旭日东升,光芒万丈。
淡淡的金晖,薄薄的笼在她身上,仿佛为那抹娇小的身影镶上了一道圣洁的光环,看着不觉炫目。
朱棣不适的虚眯起双眼,待眼睛适应了强烈的光线,他看着仪华充满勃勃生机的小脸沉默地走上前去,低头俯瞰,道:“天亮了,我们回去吧!”
“好。”仪华毫不吝啬的甜甜一笑。
站起身,目光不舍的停留在草甸上:傲云无力的躺着,却仍固执的侧低下头,对着小马驹轻柔的舔吻,喉咙中不断地发出一声声轻嘶细鸣。
一旁看得清楚,陈德海上前笑呵呵道:“小马驹是王妃接生的,不如由王妃给它取个名字吧。王爷,您说可是?”
晨曦下,朱棣脸上表情有几分看不清,只能听见他淡淡的允道:“它和王妃有缘,你就取一个吧。”
仪华瞧着傲云身旁这只黑毛小公驹,体型结实骨架宽大,与追风很有几分相似,想来以后定能长成一匹神驹,遂微一思忖,道:“它赤身尽黑,也算为火中出生,叫黑焰如何?
“焰字带火,正好朱曦这辈取名需带火。”朱棣沉吟道:“差强人意就叫‘黑焰’,正好给朱曦当坐骑。”
仪华看着是体型不小的黒焰,想了一下曦儿骑在上面的情形,不免觉得有些滑稽,嘴角不禁微微翘起,好心情道:“臣妾代曦儿谢过王爷。”
眉间眼里都是掩也掩不住的笑意,难道为傲云接生就能让她如此高兴?
朱棣看着仪华灿若朝霞的笑容,恍惚了那么一下,颔首应了一声,再次道:“这里交给他们,我们回去吧。”
仪华点点头,交代了一些傲云母子应要注意的卫生事宜,便随朱棣离开。
回到大帐已是卯时正。
盼夏、迎春、喜冬三人见朱棣、仪华两一身狼狈至极回来,全是一个反应——目瞪口呆。
仪华不由莞尔,看着呆似木头的一屋子人,偏头打趣道:“怎么都愣住了?是觉我和王爷这副模样很新奇吧?”
众人如梦初醒,忙低眉顺眼地迎上前去,或伺候他们宽衣,或打沐浴的热水。
一旁看着,朱棣眼底有一丝诧异,又见仪华虽略有疲惫的小脸上,却透着轻松欢快的神情,不知是想起什么,眼底的诧异的消去,他又看了一眼仪华,转身去了屏风后沐浴。
因为昨夜沐浴,今日又有骑射宴,仪华也没去沐浴,省了时间用在了梳妆打扮上,毕竟这等场合,她是需要妆扮的雍容华贵方可。任由着盼夏她们为她梳妆,仪华正好偷闲的阖眼补眠。
一时帐内静悄悄地,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偶有响起。
沐浴从来,见仪华靠在梳妆镜前的椅上,闭着眼睛,显然是累极了打盹。因仰头的姿势,一张白净无暇的柔和脸孔露了出来,完全不见忙碌一夜的灰暗,到底还是年轻底子好,朱棣心里略微感慨的想着。
仪华听得动静,睁开了眼睛。
一瞬,四目相对,皆是无言。
须臾,仪华很快做出反应,先开口道:“王爷你头发还湿着,都将亵衣浸湿了。迎春,去重新拿了亵衣与王爷换上。”一边吩咐,一边起身走向朱棣。
迎春踌躇了一下拿了干净的亵衣,折回时去走到仪华的身边,眼里露着不安低声道:“王妃,王爷他……身上有伤。”
话音未落,感到一道锐利的目光扫来,迎春立马低头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