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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题目,软硬兼施地使出了各种手段——又是跪在地上讨好地替他口交,又或是压着他不理会他的哭求狠狠地把他干到哭,都愣是没能撬开他的嘴巴,反而屁股上狠狠挨了一脚——“考不过以后别来见我,没你这么丢人的学生。”

顾景行早知道他的这种性格,也不过是寻个由头想和他亲热而已,便乖乖听话地回学校复习。何嘉荣怕打扰他复习,也不再主动发信息给他,顾景行翻了翻手机里的私密相册,何嘉荣皮肤雪白嘴唇殷红,胳膊盖着眼睛满面潮红地躺在他身下,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猿意马。好在他的宇航员羽绒服很厚,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几个人在教室里沉默着待了一阵子,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透了。坐在窗边的方茂忽然轻声道:“下雪了。”

顾景行闻声抬头看向窗外,果然见到路灯下的一团光晕里,几点细白轻忽忽地飘落,穿过嶙峋的干枯枝桠,渐渐坠向一片黑暗。秦牧拿出手机拍了一张,想要发给异地恋的女朋友。顾景行也掏出手机,忽然又转念一想,我和他明明离得那么近,为什么不走到他面前,告诉他“看,下雪了”呢?

他头脑一热,也没打个招呼便不管不顾地冲到了何嘉荣家,只是敲了半天的门也没人来应,心里不禁一阵迷惑。只得又重新坐电梯下了楼,去找何嘉荣的车位,见到那辆白色的小别克老老实实地停在那里才放下心。何嘉荣没开车,想必没有去很远的地方,很快就会回来。

雪似乎下得大了些,地上薄薄地积了一层白色,细小的冰晶凉凉的落在他的鼻尖上,空气里带着一种久违的湿暖气息。顾景行一个人在楼下数着步子,心里却迟来地涌出一阵惶恐:在学校复习的这段时间他基本顾不上打理自己的形象,此时穿着一件笨重的羽绒服,头发散乱,胡子也两天没刮了。

他费力地扯开羽绒服的袖口看了一眼手表,已经九点多了。

恰在此时,一辆黑色的大车开着闪亮的大灯飞快地滑了进来,吱地一声急刹在他的面前。顾景行惊得往后退了一步,只见副驾驶的车门打开,走出来的却是一脸迷惑的何嘉荣:“顾景行?”

顾景行只来得及叫出一声“老师”,驾驶座上已经走下来一个男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的年纪,这样的天气里仍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暗纹西装,脚上踏着一双锃亮的皮鞋;西装外面披着一件质感良好的毛呢大衣,深灰色的围巾挂在脖子上。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右手的两指之间夹着一根燃到一半的香烟:“何老师,你的学生?”

何嘉荣嗯了一声,见男人已经自顾自地走到他们身边,便对顾景行介绍道:“这是我朋友陈总。”

顾景行看着陈总一身的光鲜亮丽,更是感到无地自容,握了下手便匆匆收了回来;陈总却毫不见外地笑道:“既然是何老师的学生就不要那么客气,叫我一声学长就行了。”

何嘉荣嗔怪道:“少倚老卖老,占我学生的便宜。”

顾景行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有自己插话的余地,明明只有三个人,自己却好像是被孤立了一般,站在他们两人的结界之外。心里暗想既然他自诩是学长,想必这两人是在大学校园里相识,如今少说也有十几年的交情,完全不是自己可以比拟的。

陈总见顾景行不再插话,嘴角带笑地打量他一番,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十分识趣地说道:“那你们聊,天也晚了,我就先回去了。”只是转身之前不经意地一瞟,眼神定定地落在顾景行左手腕上,有些惊讶地揶揄道:“想不到我的眼光这样好,还没见过小学弟,就知道这手表这么配他。”

顾景行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听何嘉荣怒喝了一声:“陈锐泽!”那男人便露出一抹轻蔑的笑,挥了挥手道:“再见了,小学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