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殿下,叫你的人扎营吧,这雨没那么快停!”
楚辞高坐在马背上,脸上褶子都没打一个,装得让人恨不得揍他一顿。
“咳咳……哥,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看看他的伤……”
苏启脸一僵,看着面无情绪的弟弟,只得出一个结论:这个更能装。
一刻钟后。楚辞被拔掉了衣服,露出上半身结实的肌肉以及遍布的伤口。布条上有隐隐血迹,拆开一开,伤口是没崩开,但并不表示养得好。
苏凝看得直皱眉。楚辞一向有人照顾,他并不担心他的伤势。可以他当日从沁源客栈出来的模样,不躺个十天半月是不行的。谁知道他三天就敢往西平了。
“呜——”苏启是越看越气,这厮绝对是故意要让弟弟心疼的,否则一个王爷怎么可能把自己搞成这样。好吧,就算他是为了苏凝这样折腾自己,苏启也不得不为之动容。因为这个动容,只让他更气。
“忍着点!”苏启没好气地擦拭着伤口,也不知道是被雨水还汗水泡过,很多伤口附近的皮肤都泛了白。他这一身,疤痕是留定了,而且还是很壮观的疤痕!
苏凝看着苏启毫不客气地在楚辞伤口上揉,心肝忍不住就颤悠起来,嘴唇抿了抿,却不敢让苏启轻点。
楚辞虽然疼,可眼睛却看着苏凝,看着他额头的冷汗,看着他攥紧的拳头,心情不要太好。
苏启无意间瞥到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这下手下更没了轻重。
“啊——”一声声惨叫,连外面正在搭帐篷的军士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宴清抹了一把额头的也不知是雨还是汗的存在,在心底默默地叹息一声。
当然,楚辞的苦肉计最终也没能如愿。队伍再次开拔时,另一辆马车华丽丽地矗立在队伍里。苏启冷着眼道:“端王殿下还是要保重身体!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没有自爱来得有用!”说罢毫不留情地拉下帘子,楚辞连苏凝的脸都没见到。
就在苏家兄弟优哉游哉地往京城去时,京城已经炸开了锅。
苏家三公子还活着。不但活着,还潜伏在暗处,为圣上办事,与苏御史、端王联手一举拔掉了秦州私制兵器官吏和西平侯。
私制兵器本是惊天大案,牵扯的还是甄氏的秦州和世代侯爵西平侯,还没有引起兵患,这足以证明这三人的能力和实力。
朝廷要嘉奖也是理所应当的。兵部督办不力,兵部尚书甄无焕尽管扔出了几只替罪羊,也压不住言官弹劾。更何况是有人操控的弹劾。朝廷之上,文武百官,瞬间一窝蜂似的要甄氏门阀承担起这个责任来。
激烈一点的,要治甄氏的罪,平和一点的,要格甄无焕的职。这几年,三大门阀先后被被削弱,眼睛亮一点的,自然清楚是龙椅上那位已经开始要整治朝纲,铲除三大门阀在朝野中的势力。
一时间,前宰相陆氏、兵部甄氏、世袭王侯之家刘氏,几十年的老底都被人掀了出来。什么党同伐异、卖官售爵、结党营私等等,各种弹劾一窝蜂地涌上龙案。
楚翰本虚了虚眼,“这些人可真能揣摩圣意!”这话隐含着怒火和嘲讽。
苏哲榆皱着眉头翻阅那些扔到他案前的奏折,不是弹劾三大门阀的,就是揭露其陈罪的。这样的奏本堆了一书案。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