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栋雪白的两层楼高建筑物,恍若遗世独立般,静静矗立在阳明山的浓林密荫中。
银色进口轿车穿过隐密的山径,在那扇电动的雕花铁门前停了几秒,铁门缓缓打开,车子终于驶进,绕过前庭一座精巧的小喷水池,来到那栋雪白建物的大门前。
恭候在门前的管家趋前打开轿车后座车门,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从车里出来。
他站直身躯,随意拨开宽额上的发,午后的阳光笼罩着他,却化不开他身上自然而然的冷峻气质。
男人长得很高,挺拔的身材在西装的衬托下更形帅气,五官十分深邃,浓密的眉,黝深的眼瞳,挺直鼻梁下的薄唇显得有些无情。
他长相称得上好看,但没什么温度,感觉被他那双泛冰的黑眸一扫,全身血液真会结冻。
“小姐呢?”薄唇低吐,连声音也冷。
管家是个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的妇人,她脸微垂,恭敬地答,“小姐在二楼书房。今天一整天,小姐几乎都待在那边。”
男人颔首。“这几天,她的食欲好些了吗?”
“比之前好多了,中午厨房作了凉拌青木瓜丝,小姐吃了不少。”
“嗯。”男人又点头,没再询问,举步走进雪白房子里。
修长双腿踏上一阶阶楼梯,不一会儿,人已经来到二楼书房前。
书房的门虚掩着,他直接推门走进,黝黑眼瞳迅速搜寻着,在那扇迎入阳光的大窗下轻易地找到她的身影。
她斜倚在贵妃椅上,像是睡沉了,密翘的扇睫在眼睑下方投落淡淡阴影,柔软如云的长发烘托着巴掌大的瓜子脸,细细的柳眉如此温驯,她气息轻缓,两颊粉嫩,玫瑰般的红唇微启着,仿佛等着谁来吻醒。
男人注视着她的目光忽地变深,他一步步踏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横陈在他面前美好的女子体态。
她身子里在一袭纯白的丝质罩衫下,衫摆极长,直到小腿肚。
她全身上下没有任何饰品,裸露出来的两只藕臂和小腿白嫩嫩,在阳光的亲吻下泛出晶莹剔透的珍珠光,美得不可思议。
想要她的欲望几乎是一下子就冲至顶端,让他浑身沸腾。
他坐在她身旁,依旧专注地看着那绝美的睡容,一只布满粗茧的大手缓缓抚摸着她漂亮的小腿,来回爱抚,然后又缓缓探入衫摆下方,沿着那美好的触感往上攀爬。
“嗯哼……”轻细的呻吟从那张粉润的红唇吐出。
方净芸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搔弄着她、在肌肤上游走,引起她阵阵轻颤。
迷蒙地掀开眼睫,眨了眨,发现身旁多了一个人。
她胸口一阵战栗,不禁低唤,“钧……”
雷钧薄唇似有若无地扯动,眼底布满明显的欲望,他一手扣着她洁美的下巴,头俯下,牢牢吻住她。
那柔软无比的朱唇仿佛为他而生,在他微带霸道的吮吻下全然屈服。不只娇唇,她整个人都是为他而生。
他是国际金控集团的负责人,政商关系良好,事业版图横跨欧、美、亚三大洲,而她是他金屋藏娇整整三年的女伴。
是女伴。
不是女友。
这一点,方净芸心里很明白,也不敢妄想什么。
女伴的意思是指在他无聊、想消磨时间时,她可以在一旁陪伴他,陪他玩、陪他吃吃喝喝,也包括陪他上床,说穿了就像他养的宠物,他兴趣来了,把她拎来面前逗弄一番,极尽疼爱之能事,然后尽兴了,又潇洒离开。
他总是极度冷静地看待他俩的关系。
他是雷钧,在商场上无情,在男女情感上一样冷酷。
他只索取他要的。
每回思及他的事,方净芸心头就乱。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她只有被他熊熊焚烧,早属于他独享的身子在粗糙大手的碰触下,不由自主地轻颤、虚软。
“又看书看到睡着?”雷钧低哑地问,舌仍画着她柔唇的轮廓,把那点朱红舔得湿润泛光。
他的手在她温暖的大腿肌肤上游移,以一种折磨人的方式缓缓的、慢条斯理的抚弄,来到她的腿间,隔着薄薄的底裤揉压女性最私密的圣地。
方净芸星眸半合,小手有些无助地攀着他宽阔的肩膀,娇软身躯难耐地扭摆着,破碎地逸出声音。
“哼……这里很……很舒服,躺着就、就睡着了……”
好热。
心跳得好快、好响,她无力控制。在遇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把所有的掌控权交到他手中了,注定只能跟随着他的节奏,随他沉沦。
“是吗?”男人目光一炽,闪烁着两把小火,他峻唇似有若无地勾动,手指从底裤边缘滑入。
“那这里呢?也很舒服吗?”
“啊──”
陡地,攀着他双肩的小手抓得更紧,她眉心可怜地蹙起,腿间被花瓣护着的柔嫩珠蕊毫无预警地落入恶魔的指间。
他故意用生着粗茧的指腹去揉弄、挤压,女性细致的花朵在他的狎玩下泌出涓涓热流,迅速润湿他的指。
“不要这样……你、你……不要……拜托……”方净芸呼吸困难,美丽的脸儿红扑扑的,想合起双腿,偏偏他就是不撤走,一根粗指甚至还恶劣地滑入那紧窒的甬道中。
“啊啊──”她纤细腰身不禁弓起。
男人低沉嗓音中带着嘲弄的笑意。“为什么不要?这样很舒服,你不爱吗?”
她是他的宠物、他的玩具,看她渐渐赭红的脸蛋、把她一步一步逼至疯狂,他向来享受这样的过程。三年了……她学会迎合他、当他最温驯的小绵羊。他的要求,她何时拒绝过?又有什么权利拒绝?
“不是的……”她努力挤出声音,“别在这里……兰姨随时会、会进来的……”她口中的兰姨正是这宅子的管家──罗兰。
雷钧低笑,在她发烫的耳畔吐气,“不会有人进来。她知道我正在对你做什么,很识相的。”
“噢……”她沮丧又羞惭地叹气,呼吸急促。
他总是这样,脸皮厚得惊人,只图自己痛快、恣意妄为,一点也不把礼教放在眼里。“你你你……真的要在这里?啊──”探进她泛着幽香女性花径的粗指,已模拟男女交合的方式轻缓抽chā,她全身哆嗦,觉得灵魂正被恶魔一点一滴地抽取。
“这里挺好的,不是吗?”鹰眼瞬也不瞬地注视着,见她小脸因欲望而通红、美眸脆弱半合,他嘴角微勾,气息也灼烫了。
“可是这里没……没有床……”
他忽而笑出声,像是她说了一句十分有趣的话。
“没关系,有地板就好了。”说着,他将那绵软的身子抱下,让她直接躺在书房的大地毯上。
“钧?”老天……
精壮的身体随即覆在她身上,他舒爽的男性体味包里着她,胯下坚硬的欲望隔着衣料抵着她柔润腿间,威胁着、勾引着。
“女孩……我不想等。”他霸道低语,给了她一记缠绵的深吻,舌与舌交缠、吸吮,把那芳腔里的一切全占为己有。
一边,他解开裤头,释放出充血的硬挺,跟着脱掉她沾染香液的小底裤,扳开她的大腿。
“我不想再等。”再次宣示后,他顺着她渗泌出来的爱液,将自己推入那美好的幽穴中,直直没入。
“啊啊──”方净芸不自觉地弓起身,蹙紧的眉心显得痛苦又脆弱,仿佛无法一下子包容他的巨大,被狠狠地撑至极限。
“你、你你……等一下,求求你,太大了,我……啊啊──”
男人没让她说完,扶着她的纤腰已恶劣地律动起来。
“钧……啊啊……老天──”方净芸发现自己已渐渐丧失说话的能力。身子在瞬息间狂烧起来,特别是两人结合的地方,她不可思议的紧窒一遍遍吞吐他的力量,任由他拖出、再挤入,重复又重复,任由着他夺取灵魂,不留半点自我。
“小芸,我们总能玩得很开心,每一次都这么尽兴,我就爱看你狂乱的样子,纯洁的小脸变得冶艳娇媚,还有你的叫声……我甜美的女孩,我喜欢听你叫。”他跪坐起来,将她的膝盖扳得更开,腰臀撞击得好用力,他如愿以偿地听到她的吟叫,那是他让她既痛苦又快乐的证明。
“钧……”她叫着他的名,小手无助地握成粉拳,红通通的脸蛋不断地左右摇蹭,像努力要摆脱体内那股狂猛的烈火,却怎么也办不到。
&nb/>她办不到啊,一切的一切全交由这个占有她身子的男人掌控了。
他恣意地攻击她,享用她温暖女性带来的快感。
他的欲望一路烧进她身体里,如坚硬的烙铁,烫得她全身沸腾,一次次摩挲着那小小的、娇美的湿润入口,让那朵可怜的花儿为他完全绽开。
“小芸,你好厉害,把我全吃进去了。”他说着淫秽的话,微微推高她的俏臀儿,让她雪嫩的玉腿触不到地。
他半站起来,持续占有她,要她清楚看见两人连接在一块的地方。
这一切实在太悖德、太淫荡了。
张着双腿,她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睫,看见他硬烫如热铁的一部分深深嵌入她腿间──他填满了她,而她包含了他,如此密合。
“唔……你你……”她羞惭无比地撇开头,四肢虚软得挤不出半分力气,只觉下腹又是一股挡不住的热潮,涓涓往外倾泄。
男人又是可恶的低笑,存心嘲弄,“不敢看?这么胆小吗?你明明很喜欢这样吃我的。”
“我……我才、才没有……”她喘息不已,像是只落入猎人陷阱的可怜小动物,怎么也逃不出对方的五指山。
“没有吗?”雷钧挑高浓眉,略带恶意地说:“没关系,我们很快就能得到证明,看谁说得才对。”
丢下话,他突然再次摇摆健臀,由缓至促,开始一波波惊人的挺撤。
“啊啊──”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她的玫瑰花唇含住他的粗长,在他一次又一次的喂食下,泛着幽香的晶莹早已濡湿两人,随着他的撞击发出羞人又黏稠的声音,同时也伴随着她娇唇逸出的呻吟。
“小芸,你把我绞得好牢啊。”他粗声戏谑着,灼热的汗珠滴在她白里透红的肌肤上。“不要这样……”别这样戏弄她啊……他要她的身体,就拿去吧,为什么每次都要以玩弄她为乐?为什么非要她在他面前丧失所有尊严,赤裸裸地献出自己不可?
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有种诱人尽情犯罪的风情,雷钧双目细眯,弯身抱起她。
“啊──”方净芸忍受不住又吐出羞人的吟哦,因为男人的热能仍停驻在她的柔软里。他抱高她的臀,让她的双腿亲密地圈着他的腰,随着他的走动,那发烫的坚硬避无可避地摩挲着她。
“你、你你……带我去哪里……”她问得上气不接下气,藕臂下意识揽紧他的颈项,把自己完全交给对方。
雷钧挑眉笑了,舔着她小巧的耳朵。
“地毯还是太硬了些,我怕把你撞伤了。你不是说没有床吗?我们就去找有床的地方。”
她脸蛋爆红,小嘴下一秒已被他牢牢捕捉,迷迷糊糊间由他抱着她走出书房的侧门,直接进入宽敞的主卧室。
将怀中的人儿放在舒适大床上,雷钧仍深吻着那张甜美的小嘴,腰臀开始了另一波强健的节奏。
“唔唔……”她哼出的呻吟全融化在他唇舌里,秀气的手指紧紧攀牢男人的宽肩,将全然无助的自己交出。
燎原的大火狂妄腾烧,谁也没办法阻止,这男女间亘古的律动将两具发烫的身躯紧连在一块,吞噬着、包含着,寻找最撩人的销魂。
这一场爱欲纠缠不知持续多久,方净芸早理不出头绪,她在男人渐渐加快的抽挺中尖叫、抽搐,身子仿佛被抛到云端,又重重坠落。
高潮的快感一下子攫获了她。
“啊啊──”她蹙眉叫出,克制不住地弓起腰,大量的春潮狂泄而出,那秘密的幽径收缩再收缩,绞着男人火热的欲望根头。
“老天……”雷钧喘息低嗄。
再也忍受不住,他按住她的巧肩,突然一阵悍猛快攻,将自己埋入她温暖无比的深处。“喝啊──”暴吼一声,根头激射出大量的浓灼,他又一次挺入,将男性种子毫无保留地撒在那片娇嫩的园地里。
意识就要缓缓飘远了,方净芸累极地合上眼眸,在沉入幽暗的前一刻,她感觉到男人健壮身躯覆在她身上的重量,这么沉……这么温暖……
醒来时,窗外午后的宁静早换作一片漆黑。
卧房中只亮着一盏鹅黄光的立灯,方净芸瞄了眼挂钟,已是晚间八点多。
他……离开了吗?
拥着被单坐起,凌乱的大床上只留她一个,不知怎地,心房感到空空的。会跟他在一起,维持这种肉体关系,对她而言,似乎是件极自然的事。
三年前,她与他在一场上流社会的晚宴中邂逅,她是负责筹办那场宴会的小组成员之一,出社会刚满一年,一切仍那么新鲜有趣。
然后,她遇见他,像是上天特意的安排,是注定的缘分,他调情的笑、略带忧虑的冷峻,一下子掳获了她的心,让她毫无预警地坠入这可怕却甜美的深渊,在当中载浮载沉,怎么也不能清醒。
他要她辞去工作,专心一意待在他身边,她乖乖照做。
他要两人之间的关系保持低调,把她留在这栋雪白的房子里,她也毫无异议。
男女之间的感情,向来先交心的那一方注定要受伤,她把赢的权利让给了他。
她是笨吗?
每每想到这个问题,总是心酸,却又有种义无反顾的执着,以为固执地守在他身边,任他予取予求,若上天怜悯她,或者能教那个无情、冷酷的男人也爱上她,一如她爱他那样。如果上天怜悯啊……
幽幽叹息,她拖着被单下床,双腿却一阵虚软,又无力地倒坐在床边。
他发泄在她身上的力量仿佛还未散去,腿间仍残留着羞人的湿润,而裸露出来的肌肤种着一颗颗“草莓”,再次证明男人是如何爱过她。
“噢……”越要自己别想,脑袋瓜越要和她作对,那一幕幕激狂的交缠清楚浮现,害她脸蛋红得如同熟透的番茄。
就在她试着要再次撑起身子的同时,房门忽然被打开。
“啊!”方净芸轻呼了声,反射性拉高单薄的被单,当她扬睫看见出现在门口的男人时,心跳忽地直逼八级地震。
男人走进,顺手合上门,高大身躯来到她面前。
“你、你你……还没离开?”她讷讷地问,洁美的下巴被他的粗指勾起。
雷钧似笑未笑,大拇指抚触着她微张的香唇。“你希望我走?”
“我……”她脸蛋更红,不晓得该怎么回答,只好怔怔地凝望着他那张恶魔般英俊的脸庞。
“怎么不说话?舌头被猫咬掉了吗?”他戏谑地牵唇。
方净芸心里微酸、微涩,反正她就是这么没用,永远被他耍着玩。
他要走、要留,哪里是她能决定的?
他对她没有感情,却眷恋她柔美的身体,说坦白一些,她跟那些缠着他的女人其实没什么分别,把身体当作亲近他的工具,只求他多些眷顾。差只差在,她一开始就傻呼呼地赔上真心──他从来不屑一顾的真心。
“我以为你忙,所以……所以来一会儿就要走的。”
“我明天开始休假,整整一个礼拜,所以不忙。”他平静道,目光却一点也不平静,烁动着别具深意的火焰。
“喔……”她点点头,似乎也感觉到黏稠又暧昧的氛围正在形成,害她呼吸窘迫起来,原就发软的双腿根本使不出力。
“我想到浴室去,身子黏黏的,需要冲洗一下,你、你……可不可以放开?”她的下巴还在他掌握中,而他整个人则大咧咧地挡在她面前。
“不可以。”他直接拒绝,英俊的脸庞竟闪过孩子气的笑。
“啊?”方净芸又怔住了,无辜地咬着唇瓣,心咚咚、咚咚跳得好响。
他孩子气的笑……真好看呵……
他俯下身,挺鼻轻触着她的鼻尖,薄唇几要吻上她,低语:“我刚跑完步回来,浑身都是汗,身子也黏黏的,也需要冲洗。”
她又咬唇,几秒后才勉强挤出声音,“那、那你先洗好了……”
英俊脸庞绽出邪气的笑,他的嗓音更沉了。“小芸,不需要让来让去的,我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你要不要听?”
里在被单下的身子烫得快要烧起来了。“我不想听。”再笨也猜得出这男人打什么主意。雷钧霸道惯了,想做就做,谁也阻止不了。
他低沉地笑,忽地将她抱进怀里。“不想听就算了,我们直接来做。”
“雷钧!唔唔──”
她的抗议被男人的唇狠狠堵住,只能很不争气地弃械投降,让他抱进浴室里一起冲洗,一起做ài做的事……
雷钧的金控集团前不久才成功合并了另一家香港的金控公司,不只台湾各大报章杂志大肆报导,连国外几家媒体也抢着采访。
着实忙过一阵,他决定到日本好好休假──当然,这美好的假期怎么可以少掉美女的陪伴?所以方净芸也被一块带出国了。
“喜欢吗?”男人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温热气息淡淡扫过她敏感的肌肤。
方净芸咬着唇忍住几要逸出唇瓣的呻吟,瞅着搁在梳妆台上的成套珍珠饰品,她抬起小脸,与他的视线在镜中交会。
“谢谢……它们很漂亮。”
雷钧慵懒一笑,低头轻咬着她的颈,像英俊的吸血鬼伯爵正要享用他的处女新娘。“你很适合戴珍珠。”温润秀气,如同她给人的感觉。
食髓知味又欲罢不能,他扳过她的小脸,略微粗蛮地吮住她的红唇,品尝着她甜美的滋味。
“唔唔……钧,别这样……妆花了啦……唔唔唔……宴会要来不及的……”她虚弱地抵抗,努力不让理智在他的摧逼下溃散。雷钧终于放缓力道,抵着她微肿的唇低语:“我不想去了。”
嗄?!“不行,你明明说过今晚的宴会很重要,许多日本政商界的重量级人物都会到场,你一定要出席啦。”边说,她推开他的肩膀,赶忙抽出卸妆棉替他擦掉印在他嘴上的口红。
昨天,他们抵达日本,住进东京都心的一家五星级饭店。
方净芸原以为接下来真是单纯的两人假期,谁知道他就算出国度假,仍是得在一些推辞不掉的社交场合露脸。
忽然间,她忙碌的小手被他一把握住。
“钧?”她疑惑地眨眨眼,心脏却漏跳了一拍,因他眼底窜跳的火光。
他眼中闪动的意图,她心知肚明,但如果真放任下去,今晚那场重要的宴会肯定见不到他们两个的。
红着脸蛋,她讷讷地挤出声音,“不可以。你、你……总之不可以啦。”
讨厌!讨厌啦!她跟他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全做尽了,为什么每次扯到较亲密的话题,她还是克制不住的脸红心跳,像个不懂情事的小女孩?
男人似笑非笑,“不可以怎样?”
“不可以──你、你明明知道的。”还硬要逗她说出口……
他浓眉微挑,“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咬着唇儿,方净芸轻哼了声,烫红的小脸撇向一边,干脆不看他了。每次都让他耍着玩,仿佛她天生就这么“命苦”,注定给他玩一辈子。
雷钧没再逼她,静静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替她戴上,让那温润莹白的珍珠儿安静地贴着她细白的肌肤。
他着火的目光再次在镜中与她交缠,那张恶魔般英俊的脸庞性感无比也邪气无比。
他语气略哑,戏谑道:“不可以就不可以,等宴会结束,什么都可以了吧?”这男人……热气猛地往头顶冲,方净芸全身红得跟煮熟的虾子差不多了。
举办宴会的场地,是东京某地产大亨位在池袋的一栋别墅。
挑高的宴客大厅气派十足,巨大的奥地利水晶吊灯闪耀着迷人的光辉,一组乐团正演奏着蓝调,慵懒又惬意的乐声荡漾着,多少缓和了过分紧绷的神经。
今夜,方净芸已不知杂志而已,不知道是谁带进来的……我正要把它们处理掉。”说着,罗兰俐落地收拾好桌面,拎着两本新发行的周刊就要离开,边不忘询问,“小姐要用些下午茶吗?我让人烤个布丁和水果派过来,再冲一壶熏衣草茶,好吗?”
方净芸内心悄叹了口气,走近,小脸不动声色。
“不用点心了,我喝些茶就好。还有……把周刊留下来给我解解闷吧?”不等罗兰回答,她嘻笑了声,已经顽皮地从人家手里抢了过来。
“小姐,不要看,没什么好看的──”
来不及了。
摊开那两本八卦周刊,封面大大方方印着雷钧的照片,他怀里亲密地拥着一个身材曼妙、长相美艳的女子,后者紧紧偎在他怀抱中,虽然被偷拍了,那笑容仍是如此灿烂,美得让人不能呼吸。
不能呼吸啊……
方净芸一时间说不出话,喉中尽是酸涩,她怔怔瞪着周刊封面的照片,怔怔看着那几行字,写着──金控总裁落入情网,与混血儿名模出双入对!
情场浪子雷钧夜宿名模香闺,引爆激情夜!
她知道像他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对任何女人忠诚,她也晓得有不少美女围绕在他身边,乞求他的怜爱和脊顾,而他向来享受这一切,高高在上,睥睨众生,将女人当成玩物……
她明明知道的,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自己,以为安静地为他守候,总有一天他会懂得她的感情,会对她有所回报。
女人就是笨,为了爱,可以抛弃自尊。
在他心目中,她也不过是一件玩物罢了吧?他为她建造的这一栋白色别墅,说穿了,只是豢养着宠物的牢笼。
情在不能醒,她谁也不爱,偏偏为他动情。
“小姐,你没事吗?”罗兰沉静的询问透出明显的关怀。
方净芸回过神来,瞥了管家一眼,摇摇头若无其事地说:“没事……我很好。”尽管明白他不能专属她一个人,但此时封面上的亲密照片亲密照片摊开在眼前,她其实已心痛如绞,再也无法欺骗自己。
“小姐的脸色很苍白。”罗兰有些担忧地瞅着她。
为了让管家放心,方净芸勉强露齿微笑,把周刊搁在一旁桌上。“我真的很好。兰姨,麻烦你冲一杯茶给我,我先上楼去。”
“好。”
“谢谢。”轻轻颔首,她转身爬上楼梯,几分钟后回到自己的卧房。
坐在床边,她小手抚触着质料细致的被单,心中泛开层层忧伤。
在这张大床上,她让那男人爱过无数回,在他强健的身下,她一次又一次坠入疯狂又充满无比喜悦的境界,她的灵魂不再单单属于自己,早在遇见他的刹那,就被他俘虏去了,倘若无他,她还能完整吗?
然而她之于他,算是可有可无吧?能取她而代之的女人太多、太多了,他根本不在乎的。
幽幽叹息,眼眶湿润了,她讨厌自己这么自怜自艾,却又克制不住。
在床上蜷缩着躺下,她拉来薄被盖住身子,下意识想汲取他曾留下的气味。
说不定,他现在正用爱过她的方式,热烈地爱着那个被他拥在怀里的新欢……
不!不要啊!
心好痛好痛……她不要想、不要想啊……越想,只是越痛苦而已,为什么老天不让她自己作主?为什么……
神智癫乱起伏,迷迷糊糊间,她像是睡着了。
她似乎听到兰姨进来、轻唤着她的声音,但她没有回应,放任意识跌入深层的保护中,暂时脱离现实的一切,她想,如果能好好睡一觉,或者就能更有力气去面对这一切。
睡吧……别再想了……她好累……
许久许久,当她睁开眼睛,从床上缓缓撑起身躯,窗外早已一片幽暗,而卧房中只亮着一盏鹅黄色的立灯。
她真的睡了挺久的。咬咬软唇,她淡淡想着。
“兰姨说,你从下午开始身体就不太舒服?”
“啊?!”听见低沉的男性嗓音蓦然响起,方净芸吓了一大跳,忙回眸一瞥。
雷钧不知何时闯进,正好整以暇地坐在角落的单人沙发里。
他的眼睛深黝黝,瞬也不瞬地直视着她,仿佛已看了她好久,将她由内到外尽数看透一般。
“我……我没事,我、我身体没有不舒服。”方净芸避开他探究的注视,轻垂着粉颈。
不想让他看出她内心的痛楚啊,那只会让她更无地自容……
深吸了口气,她抚着刚睡醒的小脸,低声说:“你来了很久吗?怎么没叫醒我?”
雷钧抿唇不语,那两道别具意味的目光看得她心跳加速。
方净芸瞄向摆在床头柜上精致的古董座钟,不禁轻呼,“都快八点了!天啊,我怎么这么会睡?你吃饭了没?要是还没吃,我下厨煮碗海鲜面给你?还是你想吃什锦烩饭?我可以再煮一锅罗宋汤。”她提的全是他爱吃的。
边说着,她急匆匆掀开被子下床,白嫩的两只秀气脚丫都还来不及套入室内拖鞋里,一阵晕眩突然袭来。
“唔……”她不由自主地晃了晃,刚站起的身子眼见又要倒进床里,一只健壮的男性臂膀忽地伸出,将纤细的她揽进怀中。
雷钧抱着她在床边坐下,将她圈围在大腿上,半强迫地勾起她洁美的下巴,鹰般锐利的眼光挑剔地审视着她苍白无血色的小脸。“身体不舒服为什么不说?”他问话的语气不太好。
“我没事的……真的……”有点想吐,她硬是忍下来。
见他腾出一只手伸向床头柜上的电话,她连忙握住他的大掌。“你要干什么?”
“我请韩医生过来帮你看看。”
“不用的。钧,我没事,真的没事,我只是一下子没站稳,不要劳师动众……”她乞求的眸光湛着教人心动的辉芒,软软保证又软软请求着,再铁石心肠的人恐怕都抵挡不了的。
雷钧望着她好几秒,最后终于妥协了。
“不看医生可以,我刚才请兰姨吩咐厨房多作了几道菜,你待会儿要乖乖吃掉。”
方净芸咬咬唇。“嗯……”
他低头啄吻她的颊。“我要把你喂胖一点,多长一些肉,你的腰这么细,我真怕把你撞坏了。”
“你──”苍白的小脸因男人露骨的话漫开红潮,看起来健康许多。
“我怎样?”雷钧带笑问,邪气得很,手掌有意无意爱抚着她的腰际,还慢条斯理地往上攀移,在她的乳线下轻搔着。
“你别这样……”她该试着抗拒他的,等到哪天他厌倦她的陪伴,新欢换掉她这个旧爱,或者她的心就不会那么疼痛。
“我没有怎样啊。”雷钧手指很故意地在她敏感处的边缘游移,挑起她细微的战栗,却不给她一个痛快。
方净芸呼吸渐渐浓重,俏臀在他大腿上下意识蠕动着,她想闪避他每一下的碰触,但身体又诚实地对他的爱抚起了反应。
“想要我再给多一些吗?”雷钧根本完全掌握住她的弱点,随便就能击垮她的坚持。
“我想洗澡,你可不可放开我……”这或者是个暂时躲开他的好借口。毕竟一想到他的双臂说不定在几个小时前才拥抱过别的女人,她的心就一阵煎熬。
“我不想。”雷钧霸道地说。
他像是感觉到她有意无意地推拒,一臂将她揽得更紧,另一只手恶劣地探进她衣衫下,挤开蕾丝内衣,满满捧着她坚挺的乳。
“你、你不要这样,我想洗个澡,然后我、我……我肚子饿了。”借口越说越蹩脚,她敏感的乳尖却在他粗糙掌心的磨蹭下立刻起了反应,小腹感到空虚,一股湿热的熟悉感觉在腿间泛开。
“好。先洗澡,然后吃饭。”雷钧大方地说。
下一秒,他突然打横抱起她,往设置在卧房另一边的宽大浴室走去。
“钧,你要干什么?”方净芸吓了一跳。“你说呢?”他垂下邪气的眼瞳,轻松地抱她踏进浴室里。
她当然晓得他的意图,以往,他们也曾无数次一起沐浴,在宽敞又舒适的按摩浴缸里尽情欢爱,但此时此刻,她不想的。
“你放我下来,我、我想自己安静地泡澡,你……你如果也想洗澡,家里还有其他的浴间,要不然……你、你你先洗好了?”想起他们在浴缸里做过的每一次,她小脸忍不住爆红。
雷钧低语,“不用那么麻烦。”
“但是──”
“小芸,你在怕我吗?”他猛地问。
方净芸一时哑口无言,咬着软唇,明丽的眼睛流露出太多感情。
“我……我没有,我没有怕你。”
“那你为什么躲我?”她的肢体语言早已告诉他一切。她想闪避他,他绝对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没有躲你……”她说得有些心虚,怜弱的玉颈不禁垂下。
“是因为八卦周刊那些报导和照片吗?”
“啊?!”她没想到他会猜出来,八成是兰姨透露给他知道的吧?“不是的……我没有。”
“没有最好。”他似笑非笑地说,眼底跳跃着两把火焰,灼烫气息喷在她嫩颊和耳畔。“你越是躲我,我越想要你。小芸……你知道惹火我的后果,你想再一次承受吗?还是你其实喜欢我用那样的方式对待你?粗暴一点,不需要怜香惜玉,你喜欢那样吗?”
方净芸心一颤。
记起有一次,她和他冷战,那时他的反应好可怕,她硬是要把他阻挡在心门外,反倒挑起他惊人的征服欲望。
那一次,她彻底尝到在天堂与地狱之间飞窜来回的滋味,他把她困在房里整整三天,在她娇嫩的胴体上一遍又一遍地索求,她感觉自己像是一头只知淫欲的母兽,在他强而有力的充实中狂乱、哭喊、失去自我……
“我没有……”压下挥之不去的心痛,她低喃着,由着他把她放进白瓷浴缸里,他开始动手脱去她的衣裙。
雷钧如魔鬼般英俊的脸庞倾近,在她洁润的耳边低声说:“我知道你喜欢什么,小芸……我比你更了解你自己。”
强占你的温柔2燎原大火狂妄腾烧亘古的律动将你我紧紧相连吞噬着、包容着寻找最撩人的销魂……
温热的水不断从精致的水龙头中流出,周遭弥漫着水蒸气,湿润的空气中更透出情欲的黏腻,仿佛一旦跌入其中,只有跟着沉沦,永远也挣脱不开。
衣裙被尽数脱去,随手丢在漂亮的瓷砖地板上,方净芸感到无边无际的悲哀,她裸裎的玉体像是为他而生,即便想过要抵抗,却仍然在男人的掌控下臣服了。
温热的水底下,她玉腿张开跨坐在雷钧粗壮的大腿上,两人早已紧密地结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空隙,他坚硬的部分硬生生撑开她的细致,凿入最深的地方,而她无处可逃。
“喜欢吗?小芸……”雷钧可恶地问,长满硬茧的手掌捧着她随着水轻晃的美乳,恣意地揉捏、拧抚,在她克制不住不断发出吟哦时,他低头含住那早被他玩弄得殷红翘挺的乳尖,尽情地吸吮着。
“嗯……”方净芸略感痛苦地蹙起眉心,这狂乱的滋味总是又痛又快乐。
“要我再更用力一点吗?”他边舔着她的甜美边问,不等她的回答,大手已恣情地掐握她的丰乳,那力道并不温柔。
“啊啊──”她轻呼,高高地仰起小脸,将胸前大片粉嫩的肌肤提供给男人品尝,那充实又强壮的生命在她体内旋转着、律动着,顶进那片女性的温暖里,也把她的神魂带往天际。在一阵剧烈的侵略后,男人终于稍稍放缓力道和速度。
“如果我也对其他女人做这种事,你会在意吗?”轻咬着她温润的香肩,雷钧突如其来低问。
为什么问她啊?她有资格在意吗?她能去在意吗……
方净芸喘息着,幽幽睁开眼眸,迷蒙地瞅着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
“会吗?”他继续逼问。
“我……无所谓的……你想和谁在一起,那是……那是你的自由,我管不了……”是她心甘情愿跟着他,一开始就不公平。
他的花边新闻从来不曾断过,只是她存着鸵鸟心态,选择不听不问,躲在暗处欺骗自己罢了。为什么要摊开来问她?要她回答这样的问题,她的心好痛、好痛啊……
雷钧的脸色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变得深沉。
他专注地锁定她小脸的每一个表情,深邃黑瞳闪过阴鸷,好看的下颚绷得似乎过紧了些。
“很好,你能这样想最好了。”
他忽然吻着她的小嘴,带着浓浓惩罚的意味,吻得她险些透不过气。
“唔唔……”方净芸藕臂攀着他的宽肩,柔软胸房抵着他强壮的胸膛,被动地承受他的攻击。
他十指紧紧扣住她的纤腰,水底下,他的动作越来越大,激烈的冲撞引起剧烈的水波,洒得满地都湿了。
“啊啊──钧──”方净芸叫喊着,有种可怕的感觉,仿佛包围着他俩的水全都滚沸了,他们置身在高温里,不仅肉体,就连灵魂也在燃烧。
“为了奖励你的大方,我该好好服侍你,带给你快乐的,不是吗?”
“不……不要这样……”隐隐约约,她体会到男人被触怒了,真正的原因她不明白。
为什么对她生气?她已经努力地压抑自己,不想造成他的困扰,他还想要她怎么样呢?
她不懂。不懂啊……
“为什么不要?我亲爱的小芸,你会喜欢的,我知道,我们总能玩得很开心,不是吗?”他带笑的言语有着一股莫名的压迫,让她不能喘息。
他被她惹火了吗?不……她不想再体验一次,他那些“手段”会把她完全逼疯的……
“我不要了……你、你放开我,我不要了……”她开始推拒他的胸膛。
男性的臂膀强而有力地锁住她,雷钧薄唇一吐,那沙嗄又性感的嗓音仿佛从地狱里传来,“来不及了。小芸,我怎么舍得放开你?我们才刚开始玩而已啊。”
“呜……”她绝望地啜泣,逃也逃不掉了。
极端的痛苦又极端的享乐。
在地狱与天堂间飞窜来往,一次又一次,没有白天也没有黑夜,只剩下如无底深渊般的欲望。
淫乱、疯狂、挣脱道德枷锁,用尽各种下流的姿势,雷钧不顾一切地要着身下的小人儿,强悍的力量让方净芸完全臣服,彻底交出身心。他对她索求无度,两具赤裸身躯紧紧交缠了一整晚,在淫欲中翻滚,直到窗外微微透出亮光,他在她温暖的深处解脱了,不知第几次得到高潮,他的一部分甚至还埋在她腿间,两具疲惫又满足的身躯才终于沉沉歇息。
方净芸醒在阳光灿烂的午后。
体力全然透支了,被“整治”得极端透彻,要不是生理需求的催促,她说不定还要继续放任自己睡去。
醒来时,凌乱不堪的卧房中只剩下她一个。
脑袋瓜仍有些晕眩,她拖着被折腾得到处都是“草莓”的身子,吃力地下床,靠着两条发软的腿,慢吞吞地走进浴室。
上完洗手间,她为自己放了一缸热水,如没有情绪的机器人般动作着,泡完澡后,精神终于转好了许多。取来架子上的大浴巾将湿润的身体擦干,她穿着浴袍,跟着又慢吞吞地走出来,经过穿衣镜前,她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脸蛋略偏,怔怔地和镜里苍白的女人对望。这是她吗?
忧伤的眼睛,忧伤的眉睫,唇瓣被吻得红肿,裸露的颈部和胸前的肌肤印着无数的红痕。所有的痕迹全是那男人留下的,他吸吮、啃咬,在她雪白的肌肤上种下朵朵玫瑰,不仅如此,连浴袍所覆盖那些地方,她平坦的小腹和大腿内侧也全是他留下的印记。这是她吗?为什么瞧起来这么的不快乐?
难道这就是爱情的原貌?
爱一个人,就注定要受苦,即便被他所伤害,也依然恨不了他,是吗?
心思紊乱,她从来未曾找到答案。
双腿忽然一阵发软,她叹了口气,倚着嵌在墙壁上的穿衣镜软软倒坐下来,如受尽委屈的小动物般蜷起身子,垂着头,双手环抱着自己。好累啊……她真的好累……
当雷钧重新走进卧房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他欺负她。他承认。
此时看她无助地缩在那儿,他胸口兴起难以言喻的紧绷,竟对自己施加在她身上的种种“暴行”觉得内疚起来。
即便如此,他不会对她道歉的。
深吸了口气,他将盛着食物和饮料的托盘搁在桌上,随即停在她面前。
“需要帮忙吗?”
闻声,方净芸忙抬起小脸,看见是他,眸光又连忙撇开。
不等她回答,雷钧已主动弯下腰,强健的手臂环住她背后和腿窝处,轻而易举地将她抱离地毯。
“不用的,我自己能走,我……”她吓了一跳,但拒绝的话在他深沉的注视下自动消音了。
刚沐浴过的她散发出清新的香气,淡淡的、甜甜的,雷钧用挺鼻轻蹭着她粉嫩的颊,嫩的颊,尽情嗅着她的体香。
“你的腿让我压得太久,没有力气的。”他慢条斯理地道,发现怀里的人儿满面红潮,心里有几分得意,知道她不是全然讨厌他昨晚一整夜的“暴行”。
方净芸羞得讲不出话来,只好静静由着他将自己抱至床上。
八成见她真是虚弱得可以,他动作挺安分的,将她放下后,只拉来薄被为她盖住,没有再进一步“欺负”人。
“肚子饿了吗?”雷钧也跟着坐在床缘,不离开的打算。
“嗯。”她点点头。怎么可能不饿?从昨晚到现在,她根本没吃什么东西,还被他折腾了一整夜。
下意识抓紧薄被,她忍不住偷觑了他一眼,没想到刚好跟他灼热的眼神对个正着,胸口跟着又是一阵狂跳。
他的目光让她想起昨夜的每一幕,仿佛她仍一丝不挂,在他臂弯中疯狂。
“我请厨房烤了一盘焗海鲜饭,还有你最爱的水果沙拉和布丁,兰姨也特意为你冲了一壶熏衣草茶。”说着,他把刚才端进房里的托盘移近,直接放在大床上。
“你……今天不上班吗?”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她的心激颤着,怕显露出太多感情,只能勉强自己忍下来。
雷钧似笑非笑,薄唇好性感。
“我是老板,高兴什么时候上班,就什么时候上班。”他的金控公司网罗不少能手,有那些人帮忙打点,他其实用不着那么拚的。
“要我陪你吃吗?”他淡淡问,野兽般的狂野收敛在那双深瞳里。
方净芸咬咬软唇,有些不知所措。
她其实很希望他离开,留给她一个不受波动的空间,她根本不想这么快面对他。
脑海中窜出无数的迷惘,还想不出个头绪,雷钧已拿起银匙,挖了一匙焗海鲜饭送到她唇边。
“吃。”他平静地命令。
别妄想抗拒。他的眼睛散发出那样的讯息。
这一次,方净芸学乖了,忍着羞涩和迷惑,她红唇轻张,含进他送来的那匙食物。
“好吃吗?”他淡问,又送来第二口。
“好吃。”小声嗫嚅,她乖乖咀嚼、吞咽,又乖乖张嘴让他喂。
房中好安静,只有汤匙轻撞瓷盘的声音,过了一会儿,那盘焗海鲜饭已经吃掉一半,水果沙拉也吃得差不多了,方净芸再也吃不下。
“我好饱……吃不下了,我想喝点茶,可以吗?”她真怕他会强迫喂食。
“你的胃跟小鸟差不多大。”雷钧半开玩笑道。他难得没强迫她,放下银匙后,他倒了一杯熏衣草茶放进她小手里。
“谢谢……”咬着唇,方净芸羞涩无比地轻语。
他的霸道让她无力抵抗,而他的温柔更教她心悸难平。
她爱上这样的男人,是她这一生中最严苛的考验,怎么做都不对,最后只会落得自己伤心。
这又何必?这又何必呢?方净芸不只一次自问,却也晓得,如果真找得到解答,自己也不用如此痛苦。
捧着精致的白瓷杯,她静静啜着茶,仿佛再也比不上喝茶更重要的事一般。
雷钧也不言语,就静坐在一旁望着她,那两道目光隐晦难解,藏着无数的东西。
他是存心扰乱她的吧?方净芸微恼想着,身体每一处细胞都还留着昨夜激狂所带来的酸软,他的存在让那些亲密又淫荡的影像加倍清晰,他究竟要她怎样?就是非要看她出糗才肯罢休?
“你为什么不去忙别的事?”她忍不住有些赌气地问。
雷钧微微牵唇。“我担心你。”
嗄?!她心脏猛地震撼,水眸不由得抬起,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神态。
“怎么,我担心你有什么不对吗?”好看的男性薄唇又掀,语气慵懒好听。
“你、你你……”方净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毕竟,他极少用这么外显的话关心她。
雷钧伸出手轻抚她的脸颊,粗糙又温暖的指腹顺着她美好的下巴往下移动,继续游走在她锁骨上点点的红痕,双目微眯。
他心里当然清楚自己在她粉嫩身上制造出多少印记,昨夜的疯狂带着点连他自己也不太明白的恼怒。
他在她身上发泄情绪,想看她在他的操控下全面疯狂的样子,想尝遍她每一寸肌肤,饮尽她每一分甜美。
他要她哭喊他、哀求他,他要她丧失自己,所感觉到的只剩下他,和他们狂烈的欲望。
但此刻冷静下来,见到她的脆弱,他的心不由得感到郁闷。
“你昨晚累坏了。”他淡淡道,霸道地取走她手里的杯子,俯下头,将吻贴在她锁骨边的一朵“草莓”上。
瞬间,方净芸全身如遭电击,费力地咬住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的叹息。
他太温柔了,温柔得让她想哭,温柔得救她一下子就原谅昨晚他突如其来的坏脾气和粗暴的对待。
男人的吻带着浓浓的疼惜,温热的舌尖舔过她的香肌,她战栗着,直到他的大掌覆上她坚挺的乳,熟练地揉捏着,她才勉强拉回神智。“不要……不要了……求求你……”她身子还没恢复,又酸又疼的,而他的力量仍教她有些害怕。
这一次,雷钧竟然很君子的停手。
他没再越雷池一步,但也没有完全放她自由,而是揽着她与她一块躺下。
“闭上眼,再多休息一会。”他丢下话,带着热力的大手横在她纤腰上,将秀气的小人儿安稳地锁在怀里。
方净芸再一次悄悄咬唇,心口漫开说不出的滋味。
“你、你也要休息吗?床很大……我可以睡过去一点,这样你会比较舒服。”她似乎问了一个十分好笑的问题,因为紧贴着她的男性胸膛突然轻轻鼓动,低沉悦耳的笑声在她头顶响起。
“我偏偏喜欢这样睡。”雷钧又淡淡地说。
“可是……唔……”她的话结束在他炽热的吻里。他吻得好深入,相濡以沫,不让她再有任何异议,良久,他终于“好心”地松开她的小嘴,黝黑的眼瞳闪烁着星辉。
“你再不安静休息,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我可不敢保证了。”
“啊?”方净芸小脸通红,赶紧把发烫的脸埋进他胸口,不敢再看他,也不敢再有任何推拒。
她的心咚咚乱跳,在熟悉的男性气息的包围下,有种奇异的温暖烘热着血液,她浑身燥热,完全没办法应付此时此刻的雷钧。内心悄悄地叹气,她乖乖闭起眼,窝在他强壮的怀里。
又有落泪的冲动了,她咬着唇,身子下意识贴近过去,与他静静相拥。
这就是梦,短暂又美丽的梦,她也甘之如饴……
秋的气息渐渐浓了,百货公司的橱窗也开始展示各式各样秋季服饰和商品。方净芸独自一个人漫步在热闹的台北东区,她已有许久不曾逛街。
此时,迎面而来一群年轻女孩,不知谈着什么,清脆的笑音大方地抖落,让她不禁也跟着扬唇。
有些怀念哪……那种单纯的快乐、无忧无虑的青春,似乎真的离她好远了。
是年纪越来越大的关系吗?动不动就伤春悲秋。
仔细想想,她今年二十八岁,是个说年轻不太年轻、说老也不太老的年龄,虽是如此,她却觉得自己仿佛已有八十二岁的心境。
爱着一个永远不会属于自己的男人,实在太费力气了。
这场爱恋注定她是个输家,即便如此,她仍是执迷不悟,偶尔,她是真讨厌这样的自己,懦弱又可悲,一点反抗的能力也没有。
苦笑了笑,她做着深呼吸。
不想了!她决定今天什么事都不要想,要轻轻松松地逛逛街,说不定等一下也能进电影院消磨一些时间。
经过上一次的“冲突”,她最后仍是选择逃避,强迫自己不去关心雷钧和周刊封面上那名美丽女子的韵事。
她不看、不听也不问,就珍惜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如果有一天真到了非分手不可,她希望自己够坚强,即便心会疼痛难当,在时间的治疗下也能提得起、放得下。
“小芸?!”有人喊着她。
方净芸一愣,忽地从百货公司的展示橱窗玻璃上,看到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她连忙转过身来,惊喜地望着那人。
“雨茴?!”她欣喜地眨眨眼。
下一秒,林雨茴已扑过来,两个女人当街抱在一起。
“哇啊啊,小芸,真的是你!真的是你耶!好久没有见到你了,你到底躲到哪里去?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林雨茴是方净芸大学时期的同班好友兼室友,感情好得不得了,大学毕业后,林雨茴出国攻读硕士,方净芸变成社会新鲜人,但工作没几年就被雷钧“金屋藏娇”了。
“我有想过要联络你啊,可是后来才知道你们全家移民加拿大,原来住的地方也卖掉了,我就找不到人了。”乍见故人,方净芸高兴得小脸都红通通的,微喘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是回来玩吗?现在住在哪里?”
林雨茴笑眯了眼睛。“我年初就回台湾了,可不是回来玩呢,我爸和我妈移民加拿大,我还是比较喜欢台湾啦,刚好加拿大那边的公司打算派遣一名业务到台北当联络的窗口,我自动申请,所以就调回来这里工作了。我现在住的是公司拨给我当宿舍的小公寓。”
“所以你暂时不会回加拿大啰?”
“嗯。”
“那太好了,我们真的好久没见面。”方净芸柔声说。
“对啊。”林雨茴用力点头,手紧抓着她的。“小芸,我有好多话要跟你聊,走,我们找个好地方喝下午茶去。”
“好啊。”方净芸开心地颔首,跟好友手挽着手。“这附近有一家五星级饭店,里边的下午茶很不错,空间也很舒适,我们去那里坐坐。”
五星级饭店的下午茶就设在豪华大厅的旁边,采半自助的方式,消费的客人可以拿着消毒又烘暖过的高级圆瓷盘自取食物,一些需要现作才好吃的餐点,也可以请厨师当场大显身手。
今天非假日,享用下午茶的客人大约只坐六、七分满,午后阳光斜斜从落地窗照入,感觉十分优闲,是谈心聊天的好所在。
聊了将近一个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是林雨茴叽哩哇啦地说着,方净芸则微笑倾听,话题围绕在国外的生活、工作点滴,跟着很自然地绕到感情生活,林雨茴脸颊微红、眉眼间尽是甜味地说:“小芸,其实……我已经订婚了。我未婚夫就是我那个部门的主管啦。”
闻言,方净芸惊喜地睁大美眸,小脸诚挚,“恭喜你!”
“谢谢。”林雨茴甜蜜地耸耸肩。
“婚期是哪个时候?”
“目前订在明年春天,但我未婚夫觉得可以再提早些,所以说不定年底我就嫁人了。小芸,你来当我的伴娘,好不好?”
方净芸露齿笑开,“那有什么问题!”
林雨茴也跟着开怀笑了,开心地握了握好友的小手,自然而然地问:“那你呢?是不是也遇到你的‘对先生’了?在念大学时,仰慕你的男同学可真是多到数不清的地步,你偏偏爱给人家软钉子碰……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绝世优质男长伴左右?”
被突如其来一问,方净芸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的“对先生”?
这一生,真的能找到这样的人吗?脑海中浮现雷钧严峻又充满男性魅力的脸庞,她的心无预警地被搅疼了。
总是这样啊……一思及他,她的心湖便兴起波涛。
“小芸,怎么了?”林雨茴似乎察觉到她心绪的起伏,有些忧心地问。
方净芸连忙摇头,菱唇轻勾。“没事。我……嗯……”她欲言又止,既不想对好友说谎,却也不愿提及雷钧的事,心里有些为难。
忽然,饭店大厅传来一阵骚动,把大伙的目光全吸引了过去。
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大群媒体记者和摄影师,镁光灯闪着不停,朝着一对刚由电梯出来的男女拚命发问兼拍照。
那群记者如同苍蝇见到蜜般,十来支麦克风齐上,扬声发问。
“雷先生,请问您真的和蒂娜小姐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吗?”
“雷先生,可不可以透露一下您打算哪时举行婚礼?会选在台湾办喜宴,还是到国外去?”
“雷先生,您今天怎么会想带蒂娜小姐来这里?能告诉我们吗?”
下一瞬,低沉而悦耳的男性嗓音响起,“我和蒂娜是来饭店顶楼的法国餐厅用餐,还有,我的婚礼绝对会选择在台湾举办,至于时间……时候一到,各位自然就知道了。”
喧哗声再起,记者七嘴八舌抢着访问,坐在饭店大厅旁下午茶区的方净芸耳朵里嗡嗡乱响,一颗心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得粉碎。
但是啊,都已经粉碎了,为什么还感觉得到极端的疼痛?
她怔怔望着不远处被媒体包围的雷钧,瞥见那名之前与他一起出现在周刊封面的混血儿美女,此时正爱娇地偎在他怀里,美艳脸蛋笑意盈盈,满满都是幸福的颜色。
她不可能独占他一个,不是早明白的事实吗?
她不愿再想,不愿再心痛如绞,她只想退回安全的壳里,用鸵鸟的心态去爱他……
但如今,一切的一切清清楚楚摊开在她面前。他与那美丽的女郎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啊,他刚刚不是说了,他们的婚礼绝对会在台湾举行……
他与别的女人的婚礼……
此时此刻,一个绝望的事实呈现在眼前,那个她以前从未仔细思量过的事实──他总有一天会结婚的,到那时,她非得离开不可。
她不能这么恶劣又可恨,绝对不能去破坏另一名女人的幸福,她永远不要当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小芸,你脸色好苍白,怎么回事?身体不舒服吗?”
好友关怀的言语传来,方净芸心微凛,忙收回视线。“我……没事。”
她慌乱地笑了笑,忙端起面前的白瓷茶壶要为自己添茶,“匡啷”一声,神思恍惚的她一个不小心竟没握牢手里的瓷壶,结果桌面上的杯杯盘盘全被滑落的瓷壶给砸了。
“小心!”林雨茴想抢救根本来不及。
方净芸自己也吓了一跳,小脸更是惨白,裙子也弄脏了。
服务生赶忙过来处理,边问道:“小姐,你没被热茶烫着吧?”
“小芸,你的小腿都红了啦。”林雨茴嚷着。
“对不起……我没事。对不起……”她低声向服务人员道歉,也忙着帮对方收拾残局。
突然间,一抹黑影笼罩上空,现场陷入诡异的氛围。
“小芸……你认识这位先生吗?”林雨茴刚从自己的包包中掏出一大包湿纸巾要递给好友,却被莫名其妙排开记者和摄影机、径自走到桌边的雷钧吓了一跳。
方净芸闻言抬起小脸,与男人那双别有深意的黑瞳接个正着,胸口猛地咚咚巨咚咚巨响。
“我不认识他。”她想也没想,否认的话就这么吐出。
雷钧双目陡地细眯,浓眉也同时蹙起。
“雨茴,我们走了好不好?”没等林雨茴回答,方净芸已抓起帐单,急急对收拾好桌面的服务生道:“麻烦你,我们要结帐。”
服务生怔了怔,才要出声,雷钧突然沉静地道:“这两位小姐的帐由我一并付了。”
此时,饭店餐饮部的经理以为出了什么状况,连忙赶过来,听到雷大总裁如此说,连忙接话,“两位小姐是雷先生的朋友吗?这位小姐的衣服都弄脏了,我马上联络精品店那边的人,让他们送干净衣物过来让小姐换下。”
“不,她们不是我的朋友。”雷钧淡淡地道,锐利的目光却瞬也不瞬地盯着粉颈轻垂的方净芸。
一阵冷意从脚底直窜到头顶,即便不看他的表情,方净芸也能从他的语气和迸发出来的气息轻易感受到,他已发怒了。
他为什么生气?又凭什么生气?
就因为她说不认识他吗?还是因为她不该出现在这里,让他撞个正着?
“雨茴,我们走了……”她胆小如鼠,她自己明白。她甚至一直躲着他的目光,不敢再与他对视。
起身,她拉着好友的手,在一堆记者和旁人的注目下快步离开现场。
“小芸,等等啊……咦,这是怎么回事啊?”林雨茴一手抓着包包乖乖跟着走,还好奇无比地频频回望,看见那突然出现的高大男人五官越来越紧绷,瞳底仿佛着了火,她两道眉也跟着越挑越高。
唔,一定有内幕!
***
待返回阳明山的白色别墅,已过晚间十点。
方净芸从未有过这种心态,她竟然害怕回来这里,好想逃得远远的……
下午和雨茴匆匆离开饭店后,她已明白接下来必须面对好友执着追问到底的决心,果不其然,在雨茴的“卢”功之下,她原本不欲提及的那一段男女感情,还是彻头彻尾摊开讲明了。
雨茴骂她傻,她也知道自己傻,但爱情是全无道理可言的,爱就是爱了,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啊。
她今晚原可以留在雨茴的住所,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回来别墅这儿面对一切。如果今晚雷钧果真来别墅找她,该对他说清楚的事,她不想再逃避了。
他如今已有新欢,而且以结婚为前提跟人家交往着,她不能当他们的第三者,她绝对不允许自己沦落到那样的地步,那太可悲了……
“小姐,您终于回来了,先生他……他在楼上房里。”来替她开门的兰姨脸上尽是担忧。
闻言,方净芸心脏一跳,但仍是鼓起勇气点点头。“我知道了。”
兰姨替她接过小提包和薄外套,边说着,“先生来好久了,一听见你还没回来,脸色难看得可以,在房里待了四、五个小时,连晚餐也没让人准备……小姐自己小心一点。”
“没事的,兰姨,不会有事的……”方净芸内心苦笑,不想把她与雷钧之间的问题丢给别人来为他们烦恼。
“别担心,我上去看看,兰姨您去休息吧。”说着,她轻声道了晚安,轻缓地爬上二楼。
来到自己的房门口,底下门缝透出澄黄光线,她深深吸了口气,想让自己更勇敢一些。
终于,她推门走进。一进门,就看见雷钧坐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酒。他举杯啜着,目光直勾勾地将她锁定,面无表情。
两人一阵沉默,谁也不愿先开口似的,静静对看片刻。
方净芸下意识咬咬唇,将长发塞至耳后,下巴微扬,终于轻嚅出声,“我以为……你今天应该不会过来的。”
男人墨浓的眉淡挑,一口饮尽杯中酒,诡谲的视线丝毫未离她的容颜。
“我以为……你今晚会胆小得不敢回来。”
他语气带着淡淡嘲弄,尽管平静,方净芸仍感受到压抑在其中的强烈怒火。
她没有对不起他。有新欢的人明明是他,为什么他的态度还这么恶劣,仿佛是她先背叛这一切?
心里好难受,她强忍着不愿在他面前落泪,撇开脸,她正打算走进浴室里,才短短瞬间,他动作极快地来到她身旁,一把握住她的藕臂。“想逃吗?”雷钧沉声问,霸道地将她的身子扳正。
“没有。”她回嘴,赌着气不想看他。“你放手,不要这样。”
“为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说不认识我?”他突然问,大掌稍稍用力,将试图挣扎的她轻松地制住。
“你──”方净芸又恼又委屈,那对漂亮的眼眸终是扬起,充满控诉地看着他,“你身边有其他女人,现场又来了好多媒体记者……既然你那么喜欢那个叫作蒂娜的小姐,我说不认识你,你应该感到安心才对,你没有资格凶我!放开!”她眼眶热了,真气自己这么不争气。
雷钧五官表情凝重,下颚绷得超紧。
“我为什么要感到安心?”这该被他按在大腿上打一顿屁股的小女人,真有本事气得他吐血。“给我说清楚!”
方净芸心绞痛着,脑中乱烘烘,再也忍不住地低嚷,“你既然喜欢那位蒂娜小姐,就该好好对待她,你想跟她结婚,我会祝福你的……我、我说得出就做得到,我一定会的!”泪水无法再控制住,一颗接连一颗地冒出眼眶,迅速染湿她泛红的小脸。
她难堪地叹了声,撇开头不想让他看见,但此举根本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完全落入雷钧眼底。
让人捉摸不透的男性双眼,专注地盯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蛋好几秒,原本冷峻的唇角忽然稍见软化了,他缓慢问道:“小芸,你在吃醋吗?因为看到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
方净芸心里一骇,“我才没有!”
“没有?”他眉挑得高高的,“没有你为什么要哭?”
“我……我……”方净芸真是哑口无言。她又气又羞,再次挣扎起来,“放开我!你走开!你高兴跟谁在一起,那是你的事,我没资格管,我不会死缠着你不放!放开啦──”
比蛮力,她怎么可能赢得过他?没两三下的功夫又被他给箝制住了。
可恶!可恶!她想恨他呀!
为什么不能潇洒地转身走开?为什么面对他时,她总是心乱又心痛,仿佛永无止境的心乱、心痛?
雷钧健臂一搂,将她柔软的身子抱得好紧,连带也压住她的手臂。
“我偏偏不放,你还能怎么样?”他恶霸地说,笑得好可恶。“是啊,我高兴和谁在一起是我的事,我现在就想和你在一起,做一些会让身体流汗、快乐得要飞上天的运动,你觉得如何?”
她红潮满面,哑声道:“我不要!你放开我!你没资格管我,我们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不要跟你在一起了!”
真嚷出来,才体会到究竟有多痛。或者就该这么彻彻底底地痛过一回,她才有办法放开他,同时也放过那个痴情又可悲的自己。
闻言,雷钧稍霁的脸色再度铁青,不由得眯起双眼。
“不跟我在一起?哼!我的小芸,别的男人满足得了你吗?”
“你──”他可以再恶劣一点!
胸口烧灼疼痛,方净芸赌气地嚷,“我会慢慢找、慢慢试,我相信外面多得是能满足我的男人!”
轰──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爆发了,雷钧双目着火地怒瞪眼前不驯的小女人。她实在太欠“教训”!
她是他的,专属他所有,除他以外,任何男人别想越雷池一步!看来,他以前施行在她身上的“教育”还不够彻底,今晚他会好好给她一点“颜色”瞧瞧!
“小芸,很可惜,你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尽管气得快要吐出三升血,他语气仍是慢条斯理,只是脸上有着山雨欲来的风暴。
方净芸美眸充满警戒,呼吸也不稳了,只听见他又说:“我会把你关起来,不再让你踏出别墅一步,然后一次又一次占有你……能满足你的男人只会是我,你有异议吗?”
“不唔唔唔──”刚要发出异议的小嘴立即被男人的唇舌完全堵紧,夺走呼吸,封住一切言语。
雷钧内心暗暗对自己起誓,他绝对会做到让这个该打小屁屁的小女人没有任何异议──
男人强悍的气息席卷而来,她无法抵抗,只能被动地承受。
她就像大海中失去方向的小船,大浪当头罩下,船身眼看着就要翻覆在如此的狂风巨浪中。
“不要!我不要,你走开……”被雄壮的身躯压住,方净芸奋力扭动着身子,双腿又踢又踹。
她的挣扎无异是螳臂挡车,柔软身子陷进大床里,雷钧的健腰立即挤入她双腿之间,亲密地压住。
炽热的唇印下,不管底下的小人儿怎么闪躲,雷钧就是有办法牢牢吮住她的小嘴,吻得她头晕目眩。
“唔唔……不……”她痛苦地蹙眉。
下一刻,拚命捶打着他胸膛的小手猛地被束缚住了,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发现他竟然用解下来的领带捆住她的手腕,又直接拉高过头绑在床头的铜制雕花栏杆上。
“放开我!哇啊──”上衣蓦然间被蛮力扯开,整排扣子全毁,吓得她不由得尖叫。
“小芸,说你是我的。”雷钧垂眸盯着她,英俊脸庞带着疯狂。“只有我才能满足你,我要听你说。”
“不要!不要……”
“我要听你说。”
方净芸硬脾气地咬着唇,不说就是不说,通红的小脸看起来无助又倔强。
“你就是要惹我生气吗?”雷钧低声问,粗犷大手已抚上她绵软的胸脯,隔着纯白的蕾丝内衣寻找到她敏感的乳尖,有意无意地揉拧着。
“哼嗯……”方净芸发出猫咪般的呻吟,随即又拚命想忍住,心里兴起一阵难堪,撇开小脸不愿瞧他。
“倔强的女孩。这是你自找的。”丢下话,男性手掌跟着扯开那件碍事的内衣,两团白嫩的美乳立即弹跳出来,才经过刚刚小小的撩拨,乳尖的梅儿却已经娇艳挺立。
“不……不要这样!放开我……”他究竟要怎么折磨人?!
“你也要的,不要不承认。”雷钧冷哼了声,心里烧着火。
“不要让我恨你……不要……”
“你恨得了我,那就恨吧。”
突然,他的手探到她裙子里,即便她拚命夹紧双腿抵抗,底下的小裤还是难逃被扯掉的命运。
“我看你还要倔强到什么时候。”裙子里,雷钧的长指伸向她腿间的花朵,精准地找到那颗珠蕊,以粗糙的指腹不断地来回磨蹭。
“哼……”方净芸费尽力气要忍住那些羞耻的吟哦,漂亮的额头已逼出薄薄细汗。
雷钧俯首含住她一边的乳尖,贪恋万分地吸吮着,他的力道略带惩罚,轻咬那敏感无比的小红莓,一掌几近蹂躏地捏揉她另一边的胸脯。
她永远是他的手下败将。
她将感情交付,把心意完全摊在他面前,他手中握有一切的筹码,他的爱抚和亲吻如同毒罂粟,她戒也戒不掉。
方净芸咬着小嘴,鼻腔仍克制不住地发出怜弱的呜咽。
没办法啊……太多的刺激同时燃烧她的娇躯,她的意志变得薄弱,肌肤泛开美丽的红霞,那原本干涩的女性秘地也迅速湿润中,被他邪恶的粗指勾引出涓涓暖液。
男人仿佛在笑,那笑声低沉而且嘲弄。
“先让你舒服一阵。”他说着,弹弄她腿间珠蕊的男性长指,忽然从那渗出润滑爱液的小穴中钻进,挤进好深的地方。
“啊啊──”她终是忍受不住叫喊出来,纤腰甚至还下意识往上顶。
下一秒,那占有她的粗指强悍地抽chā起来,在幽穴里翻搅、挤压,他越动越快,快得让她叫声连连,湿稠的暖潮一古脑儿往外奔流,濡湿了他的大手,也弄湿了她整个大腿内侧和底下床单。
“小芸,游戏才刚刚开始,你不会这么快就高潮了吧?”雷钧勾起性感薄唇,手指的律动稍稍缓和下来,没等她回答,他已把灼烫的舌徐徐喂进她嫣红的小嘴里,如同侵入她幽香小穴般侵占她的芳口。
他吻得很深入,手也没有停歇,仍轻缓地在那片细腻的围里中慢条斯理地抽送,存心要她疯狂。
那张可爱小嘴的每声嘤咛全在雷钧的嘴里融化,在尝遍她樱唇中的甜美后,他暂时抽离了她。
空虚的感觉顿时袭来,方净芸迷迷糊糊地睁开美眸,看见男人就立在床边,动作俐落地将身上的衣裤尽数脱掉。
他身材比例完美,如同太阳神阿波罗,充满力量。
“喜欢你看到的吗?”雷钧笑笑地问,腿间的男性早已苏醒,而且正翘首待发。
“噢……”老天……方净芸满面通红。即便被他爱过那么多次,两人之间早无秘密可言,看见他大方展示那“可怕”的力量,她的心仍一阵战栗。
“小芸,做了我的女人后,你还能忍受别的男人的碰触吗?”他再次回到床上,动作优雅如一头狩猎的黑豹,在问话的同时,粗糙大手已推高她的裙摆,握住那纤细的脚踝,将她修长的玉腿往两边扳开。那朵娇美的女性花朵淌着晶莹的爱液,正对着他作出无言的邀请。
泪水渗出方净芸的眼睛,他要的答案再清楚不过,除他之外,她怎么可能还会有其他男人?但他却从来不属于她一个。
这场爱情赌局在一开始就注定她非输不可。
她爱他,根本无法恨他,连恨也做不到,她又能如何?
他对她只是单纯的性爱,品尝着她的芬芳,占有她的温柔,他要的仅是她身体温暖的陪伴,在情欲中沉浮罢了。
“你……你放过我……”吸吸鼻子,她可怜兮兮地求着,想拢起双腿,却抵不过他的力量,只能任由他看尽她媚浪的蕊心。
“我不会放过你。”雷钧答得简单,眼底窜着欲火。
她小脑袋瓜无助地摇晃。“这样有什么意思?我……我不想再继续了,呜……我不要你,不要……”她一定要这么说才可以,强迫自己不要他,一遍又一遍地用谎言说服自己不要他,尽管心痛得流血,但也只有这样才能了断对他的恋念。
一下子说要恨他,一下子又嚷着不要他,这小女人……雷钧的怒气再次被挑起子。抿紧双唇,他下颚紧绷,决定用行动击破她的意志和谎言。
不再理会她的话,他扶着那发烫的男性,腰身往前挺进,在沾染那些润滑的爱液后,他往那花心探入,用一种无比专注的力量瞬间占有了她。
“啊啊……”花径被发烫的硕大撑开,方净芸拱起身子叫喊出来,不管两人曾经做过多少次,她还是无法一时间就适应他的尺寸。
一进入那片女性温暖里,紧窒细腻的感觉随即包拢而来,如第二层皮肤般紧圈着他。
太舒服了,这滋味任凭他一尝再尝,怎么都要不够。
雷钧亦克制不住地发出粗嗄低吼,眉间蹙起,享受着这份痛快。
他压着她的玉腿奋力地律动起来,进行着活塞运动。
他撞击着她,两人肌肤不断地发出拍打声,亲密结合的地方也因爱液的润滑不断发出滋滋声响,弄湿了彼此。
“呜呜呜……求求你……求求你啊……”方净芸根本不晓得自己到底求的是什么,是求男人更加疯狂的占有,还是求他垂怜放过她,她早已分不清楚。
她的甜美将男人体内那只野兽完全引诱出来。
强力地抽送一阵,整治得底下的小女人意识昏茫后,雷钧把她仍束缚在一块的双腕拉来套在自己的颈上,跟着大掌捧着她粉嫩的臀儿坐起。
她张开玉腿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他的热杵深埋在她体内,这样的姿势让两人结合得更深、更彻底。
“嗯哼……”方净芸无力地把秀额靠在他胸前,轻垂的眼避无可避地看到他在她腿间进出的样子。
老天……她羞红脸地呻吟,才撇开小脸,他的唇已俯下封住她的嘴,又是一记深猛的缠绵。
突然间,男人捧着她的粉臀下床,她的双腿自然而然地圈住他的健腰。“钧……”一切都疯了,她也疯狂了,此时次刻,她记不得两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记不得爱情的悲伤,记不得过去与未来,她只感受到他。
雷钧英俊的脸庞充满教女性醉心的魅力,他仍是不说话,却用动作彻底地表达出对她的占有欲。
下一秒,在他再次封住她不断吟哦的小嘴时,他健壮的身躯将她的玉背抵在墙上,压紧她,他野蛮地兴起另一波攻击,深入浅出地抽chā。
“唔唔唔……”所有的尖叫全融在男人的热唇中,只剩可怜的呜咽。分不清有多久,那惊人的力量在她体内膨胀再膨胀,方净芸泪流满腮,既痛苦又极端痛快,她双腿紧紧夹住男人的腰,热烈地反应。
“啊啊……钧──”
“你还是离不开我的!”雷钧沉声宣示,喉头跟着滚出低吼,凶猛地撞进她温暖的深处。
伴随男人的吼叫,火山终于爆发。
那充血的顶端获得释放,大量的黏稠暖液瞬间射入女性密地,如触电般,他压着她急急抽搐,在她美丽的体内留下强悍的火种。
“钧……”
“小芸……我美丽的小芸……别想我会放过你。”抵着她发烫的耳朵,雷钧喘息着,信誓旦旦。
方净芸意识早已迷糊,只能无意识地流着眼泪,软绵绵地偎进他怀里。
这场爱与欲望的搏斗,把两人永远地缠在一块了……
“小姐……小姐?”
她听见兰姨唤着她的声音,意识仍昏昏沉沉的,仿佛在黑暗中走了好久、好久,找不到方向可以出来。
“小姐?”
“唔……”
“小姐,您还好吗?您睡了好久了,早餐和中餐都没起来吃,我煮了一碗干贝粥,起来吃点儿好不好?如果还很想睡,吃点东西再睡吧?”
“嗯哼……”无力地眨眨眼,方净芸勉强把沉在黑甜乡的神智拉回来,刚睁开双眼,就看见兰姨忧心地坐在床边。
“兰姨……我好累……”她身子又酸又软,挤不出半点力气,感觉意识仍浮浮的,什么事都不真实。
“唉,先生这次实在太过分了。”
听见兰姨的叹息,昨晚在这房中发生的种种倏地涌进方净芸脑中。
她陡地清醒,发现被单下的自己仍全身赤裸,肌肤留着点点红痕,而房中到处凌乱不堪,她羞涩万分地咬着唇,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兰姨没再多说什么,只忧心地摇摇头,试着要扶她坐起来。
方净芸忍着不适,抓着胸前的被单,小声地说:“兰姨,没关系的……我自己来就可以的。”
“你肚子一定饿了,先洗个澡,再出来吃碗粥。”
“我吃不下。”摇摇晃晃地起身,她勉强一笑。
兰姨摇头。“不吃东西怎么可以?”
“我真的……唔──”话尚未说完,一阵反胃的感觉涌上,她连忙捂住嘴,眉心皱得好紧。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兰姨紧张了。
“没……”方净芸本要开口讲话,没想到那股不适陡地加重,她抓着里身的被单忙冲进浴室里,趴在马桶边大吐特吐。
“小姐?!”兰姨随即冲进来,惊疑不定,赶紧蹲下去拍抚她的背。
十几分钟过去,真是吐到没东西可吐,只能呕出胃酸,方净芸才整个人几近虚脱地倒坐在地板上,小脸苍白得不得了。
兰姨将秽物处理完毕后,端来一杯水,“来,漱漱口。”
方净芸听话地接过,漱了口,见兰姨又递来温毛巾,她低声道谢,接过毛巾擦脸。
怕兰姨要为她忧心,她忙站起来,苍白脸蛋硬是挤出笑,淡淡道:“我没事……我这阵子胃肠不太好,常常觉得想吐,但吐出东西后就会没事的。”
兰姨眉心微蹙,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怎么了?”方净芸怯怯地问,被看得有些不自在。
“这阵子都这样吗?”
“嗯,是啊。不过我从小胃肠就不太好,其实也没什么──”
“小姐有没有想过,或者是因为怀孕的关系?”
兰姨的话犹如石破天惊。
方净芸不太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傻了似的,怔怔地杵着。
或者是……因为……怀孕……怀孕?!
她怀了一个小生命?!
在她的肚子里,有她与雷钧的结晶?!
“小姐?!”兰姨动作迅速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我……”自己究竟想说什么,方净芸也不晓得,小脑袋瓜里一片凌乱,找不到头绪。
“老天……你脸色真的太坏了,不行,一定要请医生过来看看。”兰姨赶紧放下马桶盖,让她坐在上头。“对了,还要联络先生,请他回来一趟。”
“不要,兰姨。”方净芸胸口一颤,细细喘息着,小手拉紧兰姨的手腕,轻声哀求,“别把事情闹大,说不定……说不定根本不是怀孕,不要通知他回来,求求你……”
“但是……”
“求求你……”
恐怕再如何冷酷的人,见到方净芸此时怜弱的模样,也会狠不下心肠。
兰姨最后只好无奈地叹气。“不管怎么,还是要请医生过来一趟才行。”
方净芸微掀软唇想要拒绝,但兰姨一脸坚持。
真的有孩子了吗?想象着这个可能性,方净芸心中好乱,一时间不晓得该如何面对。
但有一点她再确定不过──如果真的怀孕了,她绝对要这个小孩。就算她与雷钧没有未来,就算得当未婚妈妈,她就是要这个小孩。
如果有孩子啊……她会很疼这个小东西,用全部力气和生命去疼爱、珍惜,她一定会的。
“兰姨……我好像有些饿了。”扬起小脸,她腼觍微笑,一只柔荑下意识搁在小腹上。
闻言,兰姨先是一怔,跟着也微微笑了。
“那好,洗完澡后,出来把粥吃掉。先填饱肚子,再请医生过来看看。”
“嗯。”她温驯地点头。
在确定她有办法独自清理自己后,兰姨退出了浴室。
方净芸走到镜前,定定地望着镜里的那张脸。
她唇角轻扯,淡淡地扬起一抹微苦的笑,模糊想着……如果真有孩子,这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纠缠?
她不懂,心泛开凄楚,无边无际……
强占你的温柔男女之间的感情向来先交心的那一方注定要受伤而我,愿意把赢的权利交到你的手上……
方净芸万万没料到,在浴室中将自己清洗干净、泡了澡后,一跨出门,她此时最不想见到男人正好整以暇地坐在房里。
“你……”心一凛,她白着小脸瞪住雷钧,小手不由自主地抓紧浴袍的前襟。
那双深沉的男性眼瞳多了些什么,比火焰还要烈,比烈酒还醇,直勾勾与她对凝了好几秒,久到她以为双腿发软到几要滑落地面,才听见他启唇。“兰姨刚才打电话给韩医生,韩医生又打电话给我。”略顿,他目光微湛,“你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我……”她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小脸泛红,“我没事……”
“没事的话,兰姨不会专程请韩医生过来。”他抿抿薄唇,声音放得更缓,“是我昨晚太粗暴,伤到你了?”
嗄?!这下子,方净芸脸蛋真是爆红,热得都快冒烟。
难堪地撇开小脸,她脚步微踬,下一瞬,人已落入雷钧强壮的臂弯里。
小嘴轻嚅,原要出声抗议,但想想还是沉默了,由着他将她抱至床上。
在她进去浴室的这段时间,兰姨除联络医生前来一趟外,也已动作迅速地整理过卧房,把床单换过,丢在地毯上的衣物也都收拾整齐了。
“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告诉我?”雷钧摸摸她柔滑的脸蛋,低柔的嗓音像要魅惑谁似的,不容抗拒。
方净芸咬咬唇,明知不该贪恋他的温柔,她的心仍因他的碰触悸动不已。
动情的女人就是这么笨,笨到无可救药啊……
“你……公司不忙吗?你不需要留在这里。”还能告诉他什么话?她只希望等会儿韩医生来时,他别在场。
雷钧静默地看着她几秒,薄唇又掀,“我没让韩医生来。”
“啊?”她微怔。
“我会安排你直接住进医院,做全套的检查。”
“什么?不用的……我又没事,为什么要住院检查?”这太荒谬。
雷钧轻扣她细致的下巴,瞳底湛光,淡淡道:“你可能怀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和孩子健建康康,不允许出半点差错。”
“啊?!”这下方净芸完全愣住了。她还以为他仍被蒙在鼓里,不晓得兰姨请医生过来的用意。
“你……你都知道了……”她微微地喘息,眼睛瞪得圆滚滚。
雷钧英俊的脸庞似笑非笑。“亲爱的小芸,没有什么事可以逃过我的眼睛,特别是与你有关的事。”
她呼吸略促,红着脸,有些赌气地说:“又不确定是不是真有孩子……我不要去医院。”
“你非去不可。”
“我不要。”
“听话。”他声音一沉。
“不要!我不要去!不要去!不要去……”她迭声嚷着,弓起身子转向另一边,把小脸委屈地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近来,她变得很爱流泪,动不动就陷入低潮的情绪里。她也不想这样,但偏偏莫可奈何,害她越来越讨厌自己。
“你走开!呜呜呜……不要管我!走开啦……”他只会欺负她、伤她的心,她想和他断个一干二净,为什么这么难?心好痛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粗犷的大手抚着她的头,试着将她哭得好凄惨的小脸扳过来,她偏偏不从,委屈上心头,她忽地张口咬住他的手。
她咬得好用力,以为他会撤开,没想到他不动如山地由着她发泄,像是一点痛楚也感受不到。
怔怔地松口,方净芸瞪着深印在他手背上的齿痕,终于扬睫瞧向近在咫尺的男性面容。
“你……”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她望着他高深莫测的脸,内心又是一阵疼,眼泪便如同泉水一般涌出来,迅速濡湿脸蛋。
“嘘……”雷钧薄唇轻勾,凑近舔吮那一串串晶莹剔透的泪珠,低柔道:“乖,听话,别哭了,小芸……”
他的双唇最后落在她的小嘴上,温柔至极又霸道至极地深吻着她、诱哄着她。
还能坚持什么呢?
方净芸在泪水中回应着他的热情,心早已不属于自己。
没有人能违抗雷钧的意思,尤其在他如此坚决之下,再多的抗议全是枉然。
方净芸最后还是乖乖听从安排,在医院五星级的病房里住了一晚,除检查是否怀有身孕外,也作了身体其他方面的健检。
检查的结果──她确实怀孕将近三个月,但体质冷寒了些,为能产下健康宝宝,怀孕期间,母体必须好好调养。
所以说,她近来情绪起伏、动不动就流泪,都是因为怀孕造成的……
躺在阳光怡人的顶楼花房里,方净芸一手搁在还不太明显的小腹上,幽幽想着。
她是今早被雷钧从医院接回别墅的。
医院五星级病房的“两天一夜游”,他大老板哪里也不去,一直陪在她身边……他这么殷勤,只是因为她肚子里的小生命吧?
心里好乱,对未来的路,她感到无比的迷惘。
原来该断得彻彻底底的两个人,如今多了一条小生命的牵扯,她想避得远远的独自带大这个小孩,却怕那个霸道的男人不肯善罢干休。
他心里喜欢的是别的女人,既然有了新欢,为什么不能放过她这个旧爱?
不,她根本算不上是他的“旧爱”,他说不定从头到尾都不曾爱过她,一切的一切,全始于她对他的迷恋,是她自己贴上他的,怨不得谁啊。
“唉……”轻柔叹息,她在贵妃椅上换了个姿势,迷蒙眸子怔怔看着不远处的一盆蝴蝶兰。
这顶楼花房养了好几盆娇贵的兰花,除兰花外,还有许多从国外引进的花种,以及修剪得极具特色的十来盆日式盆栽,花房的温度受到控管,永远如春天般宜人。被接回来别墅,在雷钧的监视下,她勉强把厨房特地为她准备的午餐吃进肚子里,跟着就趁雷钧在书房用电脑处理公事时,独自一个人溜到顶楼花房来。
未来该怎么走?离开他的心意还能不能坚定下去?她已经失去方向,又或者可以说,她从来不曾找到方向。
一抹阴影静谧笼罩过来,她微愕,侧脸一瞧,男人高大的身躯就立在贵妃椅边。
“怎么不在房里休息?”雷钧淡问,神情高深莫测。
“我……我觉得这里挺好的。”她习惯性咬着瑰唇,撑起身子坐起。
他长腿一跨,也跟着她坐在贵妃椅上,鹰般锐利的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她。
“过来。”他简洁命令。
方净芸没立即动作,小脸浮现戒备。
“过来。”他又说,语气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这一次,方净芸终于乖乖挪动臀部,才刚刚靠近过去,整个人忽然被他扯进怀里,她忍不住轻呼了声,待她定下眼,发现自己已坐在他大腿上。
“你你──”她努力要找出话来指控。
“你的这里……有我的孩子。”他一掌扶着她的腰,一掌亲密地贴着她的腹部,低声说道。
男人古怪的神态和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她的心狠颤了一下,害她想说什么都忘记了,只会傻呼呼地任由他爱抚她的小腹。
“我要你健健康康的生下孩子,如果是男孩,他会是我企业的接班人,如果是女孩,她会是我的小公主。”
“啊?”她瞪大美眸,满是不解,一股酸楚同时弥漫胸口,不由得幽幽地说:“你以后如果结婚了,一定还会有自己的小孩,你不要跟我抢这个孩子好吗?”
雷钧抬起俊脸,灼热气息拂上她的小脸,低沉道:“我不用跟你抢,你肚子里的种是我播的,就是我的孩子。”
她脸颊晕红,秀丽的眉心莫可奈何地轻蹙,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雷钧又快她一步地丢下话,“别再跟我提要离开我的这种蠢话,你离不开我的。更何况现在有了孩子,你除了乖乖待在这里养好身体,哪里也不准去,听见没有?”
方净芸撇开小脸不愿应允,下巴却立即被他扳回,迎面就是一记深吻,强迫她为他张开小嘴,任他汲取她瑰唇里的蜜津。
“唔……你、你可恶……”只会限制她这个、不准她那个。可恶啦!他对她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
&nbs真只是把她当作一个方便泄欲的女人吗?
若真如此,为何对她如此执着?
肯陪伴他的女人多得是,真要去争,她哪里争得过人家?
好不容易稍稍抵开他的胸膛,她喘息着,努力找回声音,“我养得起孩子的,靠我自己的力量,我有办法照顾他……你喜欢那位蒂娜小姐,那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但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不想当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拜托,你放过我吧……”
她的固执似乎又惹恼他了。
雷钧五官严峻,额角的太阳穴跳动着,眼底冒着两团火。
“什么叫作婚姻里的第三者?我都还没结婚,哪来的第三者?”
这男人一定要彻底伤她才罢休吗?泛湿的眼眶让她厌恶起自己,深吸了口气,她难受地说:“你打算娶那位漂亮的蒂娜,媒体都这么报导的。”
“我哪时说过这样的话?”他沉声问,圈在她腰侧的大掌蓦地缩紧。
“你……那天在饭店的大厅被各家媒体围堵,你明明已经承认,你是以结婚为前提和人家交往……”心在淌血啊!她如何能以平常心去面对他与别的女人的情史?
雷钧浓眉淡挑,严峻脸庞有些诡谲的神情,薄唇勾了勾,“那是记者的问话,我并没有承认。我只说,我会结婚,而且会在台湾举办婚礼──我没说要娶谁吧?”
“啊?”方净芸清丽的小脸一怔,兔儿般的大眼流露出几分无辜,片刻才鼓起勇气问,“你不是要娶蒂娜吗?”
“我为什么要娶她?”雷钧不答反问,眉宇间的不悦已退,那对鹰眼甚至浮现诡异的笑意。
“她……她长得很漂亮。”
“是吗?还有呢?”
“她应该很喜欢你才是。”
他双目微眯,看得她浑身不自在起来,这才沉静道:“你长得也挺漂亮,还有,你应该也很喜欢我,更何况现在肚子里又有了我的孩子……小芸,我看我娶你好了。你认为如何?”嗄?!
他、他他他他……他说什么?!
方净芸完全被吓住了,瞬间变成化石似的,张着小嘴,双颊红通通,傻呼呼地坐在他大腿上,动也没法动。
雷钧被她的反应逗笑,峻脸凑近,用鼻尖亲昵地磨蹭她粉嫩的小脸,温热的男性气息一波波喷在她敏感的耳畔。“需要这么震惊吗?反正我们认识这么久,在一起的感觉也挺不赖的,我迟早得结婚生下合法继承人,你肚子里现在就有一个,我很乐意娶你的,小芸……”
“不──”这样不对!一切都不对了!
方净芸痛苦地别开小脸。她多么渴望他的求婚,如今他真的开口了,她却只感到无边无际的疼痛。
她要的爱情不该是这样,但渴望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梦想又同时折磨着她。
他永远没办法对她付出同等的感情吗?这就是她爱上他必须承受的代价吗?
如他这样的男人,永远高高在上,谁也无法在他的心房刻划任何痕迹吧……
“小芸,你除了嫁我,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吗?”雷钧不接受她的拒绝,也不想再听到任何抗拒的话从她的小嘴说出。
他再次扣住她的下巴,以唇封住那张玫瑰般的嘴,舌尖窜进那片丝绒里,缠卷着她的丁香小舌,汲取她内颊蜜津。
方净芸蹙眉嘤咛着,感觉他的手滑进她的衣襟,揉弄着她丰满的胸脯,长着厚茧的指腹不断拨拧着她的乳尖。
“嗯哼……”她难耐地轻颤,小手下意识攀着他的宽肩,体内的火焰瞬间被撩起,一股湿热感泄出腿间,小腹感到一阵诡异的空虚。
“小芸,你变得好敏感。”雷钧低语,嗓音听起来如此愉悦。
他总能让她娇美的身子产生奇妙的反应,知道这小女人完全抵抗不了他男性的魅力,他内心骄傲得很。
“才、才没有……”方净芸嘴硬地挤出话来,俏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经他爱抚而更形坚挺的双峰微微感到胀痛,他仍用粗手不断摩挲,让她难以克制地打着哆嗦。
“爱说谎的女孩。”雷钧叹了声,在她耳边喷气,“我们可以看看,你是不是变敏感了。”
他的魔掌伸进她裙底,触及早已渗出湿意的小底裤,他浓眉微挑。“小芸,已经这么湿了,你还嘴硬吗?”
“你……你不要这样……”她气喘吁吁,既想推开他,又想迎向他,矛盾的感觉相互冲击着,却怎么也抵挡不住他一波接一波的侵略。
“为什么不要?你也想要的,不是吗?”
“我们没在房里,会有人上来……”要是被兰姨看到他正在为她做的事,她肯定没脸见人。
雷钧低笑。“就算被看到,也没人敢出声打扰的。我的小芸,都在一起这么久了,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害羞?”
他亲着她的嘴角,温柔得像在唱一首歌……
“你就要当妈妈了,还这么害羞?”她羞涩的模样让他恨不得一口把她吞进肚子里。
她就要当妈妈了呀……
方净芸被这句话深深敲动心房,想哭,想靠进男人强壮的臂弯里,让他宠爱着、呵疼着。
真的很难再去坚持什么,当男人对她如此温柔又轻怜蜜爱时,她的心满满全是他,只愿对他臣服。
“小芸,我喜欢你害羞的样子。”雷钧再次纠缠她的小嘴,手指已探进她的底裤,借着一片如翻倒蜂蜜般的湿滑爱抚那朵女性娇花。
“啊啊……”她战栗着,因他的食指和中指不停地交换挤压,勾引出她体内另一波湿潮。
在他双唇稍稍放松之际,她眸光泫然,通红的小脸无力地靠在他肩头,低喃道:“肚子里有宝宝,如果……如果做了,会伤害到宝宝的……”
雷钧牵动薄唇,“我问过医生,只要小心点,不要太剧烈,还是可以做。”
啊?!她扇睫扇了扇。“你连这种事都问清楚了?”天啊……
“这是大事,关系到我们的‘性福’,当然要问个清楚明白。”
“你你你……”她真是无言到了极点。
他用力啄吻她的香颊,眼底的火烧得更旺。“我不会伤害到宝宝的。”
她咬咬唇,还来不及反应,他的长指已缓缓滑进她的花径里,被紧窒又不可思议的温暖紧紧里覆。
“啊……”她小脸整个窝进他颈窝,仿佛抵受不住。
“小芸,别怕,让我爱你……”
他诱哄的话飘进她耳里,明明知道他口中所谓的“爱”,指的是爱她的身体,爱两人彼此交合时的快感,但听见这个神奇的字眼,她还是感动了,瞬间明白,她这辈子想要离开他,恐怕永远也无法办到。这可悲的爱情,即便他疼惜她只因为肚子里的孩子,她也认了。
别再去坚持什么,顺应内心的渴望,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永远陪在他身边,那就答应他的求婚吧。
他们俩的婚姻,虽然无法相爱,但至少还有一方爱着另一方……
“钧,爱我……求求你……”她主动渴求,身子如蛇般在他大腿上扭摆。
雷钧低沉笑了。“别急,我会满足你的。”随即,他的指挤入更深的地方,慢条斯理地抽动起来,那缓慢的节奏几要将人逼疯。
“小芸,你里面好小、好热,而且真的好湿……”伴随着粗指的抽chā,他的拇指不断磨蹭她顶端万分敏感的小珠蕊。
“啊啊……钧……”
“舒服吗?小芸……我要听你说。”
“嗯哼……”她逼自己挤出话,“好、好舒服……”全身像被电流急速贯穿。
她的坦诚让男人得意地扬唇。
“还想要更多吗?”
“要……钧,我要……求求你……”每颗细胞都被唤醒了,她彻底感受到他的存在。她要他。
“求求你……”她轻泣不已,楚楚可怜的神态带着纯然的性感,让男人“硬”是了得。
“我可爱的小芸,我会满足你,让你好快乐的。”当然,他也一定会得到他要的快乐。
那一波波极致的、无可比拟的快乐……
顶楼花房里,一阵阵粗嗄与细腻交织的喘息声响起,在那些花花草草的簇拥中,芬芳的香气沾染情欲的气味,轻易蛊惑人心。
“钧……我好热……好难受……”方净芸半跪在贵妃椅上,两手抓着椅背。
她的裙摆已被推高到腰部,被爱液濡湿的小底裤挂在一只雪白的脚踝上,毫无遮掩的俏臀如一幅最淫荡的诱人画作,那嫩白的臀瓣中间绽开一朵娇艳的花儿,微微地开合着。
雷钧站在她身后,在彻底爱抚过她柔媚的身躯、唤醒她的欲望后,他也已到了临界点,渴望埋进她温暖的体内,与她结合。
“小芸,我在这里……”说着,他拉下裤头拉炼,解放腿间早傲然挺起的力量。
他轻扶着肿胀的欲望,一寸寸慢慢逼近那朵晶莹剔透的艳花,跟着奋然往前一送,完全占有了她。
“啊啊──”瞬间的充满让方净芸仰头叫喊出来。
“喜欢这样吗?”雷钧慢慢推送,徐缓地浅撤,又坚定地再次埋入,不断重复着。“小芸,我要听你说,喜欢我这样爱你吗?”
“嗯……”他明知道的,却要她亲口说出羞人的话。
“说出来,让我听见。”他诱哄着。“我……我喜欢。钧……”他是那么强壮,像一把狂火烧进她身体里,搅弄她所有知觉,把她推得高高的,仿佛在云端飞翔。
“喜欢什么?”他嗓音略带笑意,低沉好听,轻握她的腰肢,他埋在她体内扭转,享受被全然包里的惊人温暖,也让她细致的花径内壁受到彻底的刺激,哄出更多的春潮。
好舒服……怀孕让她变得比平常更加敏感,他每一下动作都牵扯住她一切神经,害她腿间泛滥着、收缩着,把他含得好紧。
“我喜欢你……喜欢你在我里面……我喜欢你这样爱我……”就算仅仅是肉体上的眷爱,此时此刻,她也甘愿了。这样疯狂、背德又甜蜜的体验,只有这个霸道又英俊的男人能够给她。
雷钧的呼吸声越来越粗嗄,摆动健腰,他进出的力道加重了,每一下都侵入到花径的最里端,带出潺潺春意的同时,也把她的灵魂掏空。
“啊啊──”
娇声浪吟不断从那张可爱的小嘴中倾泄,雷钧俯身过去,与她侧转过来的瑰唇深深纠缠,两掌爱不释手地揉抚她的丰乳,那沉甸甸的触感让他加倍兴奋。
他挺腰撞击她的臀儿,用那骄傲又火热的男性来回磨蹭她湿透了的花径,肉体拍击声、粗嗄的呼吸声和承受不住的娇吟同时在顶楼花房中回荡。
“钧……轻一点,有宝宝……求求你轻一点……”
方净芸头晕目眩,藕臂再也支持不住了,双手一松,任由娇媚的身子趴倒在椅上。
雷钧干脆将她抱起,让她背对着他跨坐在大腿上。“别怕,我会小心的。”
他亲亲她汗湿的小脸,环住她的腰,继续在她腿间进出,力道已缓和许多,但每一次却那么深长。
“嗯……我没有力气了……”方净芸往后一仰,柔若无骨地靠进他怀里,眼角因过多的喜悦而渗出泪水。
雷钧舔吻她通红无比的小脸,吮着她可爱的耳垂,低嗄道:“就要到了,小芸……我会给你快乐,带你飞翔……”他一手捧着她晃动的美乳,一手移到两人结合的腿间,在她最敏感的那一点上头轻拢慢捻,激起惊人的战栗。
方净芸蹙眉哼叫着,不由自主挺起纤腰,突然,男人加快冲刺,那律动又短又促,在她发烫的幽穴里翻搅。
“钧!”她尖叫,如紧绷的弦猛然断裂。
模糊间,她捕捉到雷钧粗嗄的低吼,潮湿的花径开始克制不住地收缩再收缩,她用力地绞紧那股男性的力量,逼他释放。
男人的吼声忽地飘高,埋在她体内的部分开始抽搐。
“啊……”在两人同时的叫喊中,他灼热的前端在她身体里喷出浓浆,把精力完完全全泄放在她细腻的园地里。
爱欲的高潮瞬间降临,如电流的快感窜上,他们战栗不已……两具彼此滋润过的身躯仍紧紧交缠着,雷钧占有性地将怀里虚脱的小人儿圈护住,薄唇在她红潮满布的小脸上印下一个又一个蝶吻,低喃着属于爱人的言语……
在这一刻,方净芸几乎能说服自己,其实她早已得到男人的真爱,她几乎相信啊……
***
雷钧是个行动派的男人,一旦下了什么决定,事情必会以他期望的方式快速进行。
因此,在确定方净芸怀孕、将她从医院接回别墅的隔天,他便对外公开即将结婚的消息,婚礼也尽速筹备中,打算在一个礼拜后迎娶新娘子。
这个消息自然震惊了整个商界和娱乐界。
媒体记者无所不用其极地想要从雷钧口中问出新娘子的身分,大家对于新娘不是名模蒂娜都感到万分错愕。
“雷先生,您之前不是和蒂娜小姐热烈交往吗?为什么突然宣布和要另一位小姐结婚?您对蒂娜小姐有没有什么话要说?”
这几天,雷钧走到哪里,记者就追到哪里,如一群见到蜜的苍蝇般紧缠着他不放。一向脾气不太好的雷钧,面对众家媒体的紧迫盯人,这一次倒显得轻松大方,也挺愿意谈的。
英俊脸庞展露出魅力十足的浅笑,他慢条斯理地说:“我和蒂娜小姐只是单纯的朋友,并不如外界所传闻的那样。事实上,我和她从来没有交往过,只不过一起吃过几次饭而已。”
另一名记者紧追着问,“但蒂娜小姐说了,您很喜欢她,还准备向她求婚?”
“那是她主动放话。我只是挺欣赏她工作的态度,至于求婚,我想她八成是误会了。我早就有交往多年的女朋友,下个礼拜我们就要结婚了。”
记者眼睛发亮,“雷先生的未婚妻到底是谁?我们都见过吗?”
雷钧笑了笑。“她是我金屋藏娇的宝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带出来给大家看?我占有欲很强的。”
“哇啊……看来您很爱她呢!”
雷钧笑意更浓,眉目间淡淡地泛开教人猜测不出的东西,低语着,“就是因为爱她,所以才要赶紧把她娶进门啊。”
谎话。
他说谎应付记者的模样是如此老练、如此自然,让每个人都信服了。
方净芸盯着电视荧幕上侃侃而谈的男人,内心既甜又苦。明明晓得他在说谎,但可悲的心还是融化在那样的谎言中。
就要嫁给他了呀……至少,他们之中有一个深爱着另一个。
既然已作了决定要待在他身旁,那她就要让两人都快乐,往后,还有他们俩的孩子加入生活,即便他对她没有感情,她还是期待未来的。
她会很爱、很爱肚子里的小生命,就如同她用尽全身力气去爱他一样,都是一颗永不后悔的心。
关掉电视,她刚放下摇控器,兰姨走进起居室,身后跟着一名身材修长、西装笔挺的时髦男士。
“小姐,是‘米兰时尚’的负责人亲自拿礼服过来,要请小姐试穿一下。”兰姨说。
方净芸认得对方,是目前在台湾十分活跃的一名专业造型师,她常看到他上节目,就她所知,对方应该是一名男同志。
“哈啰。”专业造型师对她露出爽朗微笑,主动打招呼。
她也回给对方一个温暖笑意,心想着,也不过试礼服而已,不晓得雷钧做了什么,竟然要人家亲自跑一趟,她心,她心里真是有些过意不去,同时也觉得暖暖的,有种被珍惜着、宠爱着的感觉。
方净芸,你越来越喜欢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了……她不由得苦笑,见那位大牌造型师已兴致勃勃地从衣套中摊出一件好美丽、好优雅的白纱礼服,嘴里不断高昂地叙说着,她赶紧收敛心神,仔细地听对方说些什么。
这是她的婚礼,一辈子,她只会有这么一次。嫁给那个不爱她的男人,她也曾挣扎过、痛苦过,但最后还是妥协了,因为这一生,她只会爱他一个,他的爱不能强求,但她对他的爱却源源不绝,永生不断……
开心一点吧,她要好好珍惜每个爱他的过程。
***
试礼服的过程很顺利,基本上,方净芸对于造型师提出的建议接受度颇高,一下子就把所有的细节都敲定了。
造型师一走,兰姨马上端来一大碗刚熬好的鲜鸡汤,盯着她喝光光。
她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母体得顾好,将来生产时才不会辛苦。觉得有些疲乏,她回卧房躺下,头一沾枕,意识几乎马上就模糊了,这一觉睡得很沉,一直到感觉到有人温柔地抚着她的颊,她才缓缓掀开眼睫。
雷钧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西装外套随意丢在单人沙发上,领带松垮垮的,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两颗,看起来潇洒得不得了。他坐在床边凝视着她,目光深幽幽,薄唇扬起一抹奇异的弧度。
“睡美人,你再不醒来,我要吻醒你了。”拇指轻拨她的瑰唇,他的指尖粗糙却温暖。
方净芸小脸嫣红,眨眨迷蒙的眸子,细声嚅着:“你怎么来了?公司没会议要开吗?”
他愉悦地把手上那只昂贵的精工表抵在她面前,半开玩笑说道:“亲爱的小姐,都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老板要休息,不想开会。”
“啊?”她微怔,才发现下午这一睡竟然足足过去三个多小时。“老天,我睡了好久……”
她小脸更红,微微想撑起上半身,但男人有意无意地压住被单,害她有些动弹不得。“钧,你可不可以……”
“不可以。”
“啊?!”她只是想请他“好心”的挪一挪位置啊。
雷钧倾身,将娇小的她完全困住,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俏鼻,似笑非笑地说:“怀孕让你变得嗜睡,最好也能让你变得嘴馋,这样要养胖身子就容易一些了。”他啄了她的小嘴一下,声音哑哑的,“你睡着的样子好可爱,真想张口把你吞进肚子里。”
方净芸心跳加快,呼吸不顺。
老天,她从没有一刻觉得眼前的男人如此充满魅力,那对深邃的眼睛仿佛要望进她灵魂深处……才被他的气息笼罩而已,她就已经觉得快要晕厥,甚至全身发软。
“你……我、我我又不是……又不是食物。”她一句话说得“里里落落”。
雷钧勾起薄唇。“谁说的?你就是我的食物。”
嗄?!她脸蛋红得快要冒烟了,刚睡醒的大眼睛有些无辜,像小鹿斑比。
“你肚子如果饿了,兰姨应该已经请厨房准备好晚餐,我们……我们可以下楼吃晚饭……”
“如果我只想吃你呢?”他真是逗她逗上瘾了。
以前在一块的时候,肉欲横流的快感总是迅速地掌握一切,雷钧清楚明白,他眷恋她曼妙的身体,眷恋每一次埋入她体内、占有她温柔的感觉。
她仿佛为他而生,两人的身体是如此的契合,每每她在他身下扭摆呻吟,那泛红又楚楚可怜的小脸总能把他逼至疯狂。
但自从前阵子两人发生冲突,她开口要离开他、求他放过她,他内心对她强烈的占有欲猛然涌起,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潇洒地放她走,直到那时,他才仔细思索对她到底是怎么样的感觉。
她是他的。
她的温柔和美丽只属于他一个。和她结婚似乎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她肚子里有他的孩子。方净芸猜不透他脑中想些什么,努力要平息跳得太快的心,咬咬唇儿说:“你……你不能一直要、一直要……我们昨晚才、才做过,而且不只一次,你可不可以别要那么多……”说完,她全身差不多也红透了,从头顶到脚趾头,每颗细胞都涨红中。
雷钧低沉地笑出声音。“老天,你好可爱。”
他再也忍不住,吻住她甜美的嘴儿,诱哄着她为他开启,让他温暖的舌能徐徐喂进她口中,卷吮着那丁香小舌。
方净芸根本没想过要抵抗,由着他细吻着,然后慢慢燃起炽烈的反应,变成她纠缠着他的唇舌不放。
这是个十分煽情的热吻,在他慢条斯理地退开时,两张嘴还牵引出几缕银丝。
“小芸,你不能怪我一直要、一直要,谁教你这么软、这么香、这么可口。”他叹气,又坏坏地说:“要不是顾虑到你怀着孩子,我真想用很变态、很疯狂的方法要你……我喜欢听你达到高潮时的叫声,那个时候的你很迷人、很性感,你知道吗?”
“你……你一定得说这些吗?”害她脸红个不停。讨厌啦!
他性感地挑眉,“你不要我说,要我直接用做的吗?”
她瞪大美眸,“才没有!”
“说谎是不好的行为哟。”
“我才没有说谎。”恶人先告状!他自己都在记者采访时猛说谎话,现在还来指控她?
“哈哈哈……”雷钧爽朗笑出,峻脸的线条忽地软化下来。好帅、好英俊……方净芸被他开怀畅笑的神态深深吸引,原本她就爱着他,此时此刻更是芳心大震。
她面颊猛地泛红,渴望瞬间如野火燎原般扩散。
想也没多想,她藕臂主动揽住他的颈,勾下他的脸,柔软瑰唇用力亲吻他好看的嘴。
雷钧不由得瞪大眼,对她的主动感到气血奔腾。
“我爱你……”她轻叹地说出爱语。
不后悔,她就是爱他。
尽管他现在对她的轻怜蜜爱全是因为孩子,她也觉得被疼惜了。
既是如此,就让她活在有他的梦境里吧,别去在意太多,顺从内心的渴望,专注地爱着他,这么一来,她会更快乐些……
“小芸,再说一次。”雷钧低声要求。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想听那三个字──不是没有女人对他说过,但他向来嗤之以鼻,而那短短的一句从她嘴中逸出时,却神奇地震撼了他的心魂。
她从一开始就深深受他吸引,这一点,他心中明白。
她让他金屋藏娇,过着几乎是隐居的生活,生活的重心也几乎只放在他一个人身上,但这还是第一次他听见她亲口对他说出──我爱你。
“钧……我爱你。”方净芸顺遂他的心愿,低柔又说,细瘦的臂膀紧紧拥住他不放,温润的泪就这么溢出眼眶。
“我爱你呵……”好爱、好爱他,爱得心都痛了,却也甘愿永远承受这番痛楚,只求其中淡淡的甜蜜。
忽然间,男人健壮的臂膀用力抱住她,那力道仿佛要将她挤压到他的身体里。
雷钧没有说话,俊脸埋进她馨香的黑发中,粗嗄的呼吸在她耳畔响起,强壮的心跳一下下撞击胸口,也同时撞击着方净芸的胸房。
这样的拥抱,比任何一次肉体交缠的性爱还要具有震撼力。
无形中,一股甜美又强悍的力量悄悄扯痛两颗心,也悄悄把两颗心拉在一起,在不知不觉间已心心相印……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方净芸心中有说不出的滋味。
跟在雷钧身边三年多,为了爱他,她甘愿辞去原本的工作,过着半隐居的生活,只当他的小女人,静静渴求他的爱情,如今真要嫁给他,她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宝宝,我们要过得快快乐乐的。”一手保护性地搁在小腹上,她粉颈微垂,小脸染着淡淡的母性光辉,正试着和肚子里的小生命说话。
自从知道怀孕后,她常常有这样的举动,有些憨,她晓得,但就是喜欢这么和孩子说话。
她好爱这个孩子,也好爱孩子的父亲……
别墅的顶楼花房里,好几朵红玫瑰同时绽放,美丽极了,像是在庆祝她即将到来的婚礼。
他或许不爱她,但她相信,他一定会是个很好的父亲,会让他们俩共同孕育的孩子在健全的环境中快乐长大。
“宝宝,你知不知道,妈咪这几天好可怜啊,每天都要喝好多黑呼呼的中药,还要吃好多补品,吃得妈咪好饱、好饱,想要出去外面散散步,你兰姨婆盯人盯得好紧,还有你爹地……他更坏,连让我下床都不肯。”
虽然发出小小怨言,但话中更透露出淡淡的甜蜜。这几天,雷钧管她管得牢牢的,要是他大老板不在家,底下负责“监视”她的“军曹”也不会让她太好过。
“明天爹地和妈咪就要结婚了,宝宝,你高不高兴?”
阳光亲吻着她粉嫩的颊,她整个人沐浴在暖暖的光线下,不由自主轻哼着柔软音调,像是要唱给孩子听。
片刻后──一阵争吵声从屋外传来。
方净芸不明究理地推开花房的小窗往下望,看见一名身材窈窕的时髦女郎不知怎么闯进外头那道大铁门,还不顾别墅里工作人员的阻挡,试着要闯进屋里来,现在正跟挡在屋门口的兰姨发生冲突。
“让我进去!我知道那女人在这里,我倒要看看是什么货色,让我进去!”女郎高分贝地尖叫着。
方净芸一怔,认出对方,是那位叫作蒂娜的名模。
这是怎么回事?她是专程来找她的吗?
兰姨冷着脸应付,像是不愿跟蒂娜多说,只吩咐家里的司机先生和整理花圃的管理员把发疯的女人架出去。
“谁敢碰我?!我要见那个婊子,没见到她,休想要我走!”再美丽的女人一旦丧失理智,那张美脸只剩下丑陋。
“把她赶出去。”兰姨再度命令,两个长期受雇在别墅工作的员工同时出手抓住蒂娜的臂膀,硬要把她架走。
就在这时,大受刺激的蒂娜忽然发狂般又踢又踹,对着抓她的人又捶又咬,突如其来的蛮力竟让她成功挣脱箝制。
蒂娜一头撞向挡在门口的兰姨,把人撞倒后,随即冲进屋里。
“兰姨!”方净芸刚好从顶楼花房奔下楼来,原是要弄清楚发生什么事,却亲眼目睹兰姨被撞倒跌坐在地,想也没想忙要跑过去。
“小姐,快回楼上!”忍着腰痛,兰姨吓得赶紧回头对着屋内大叫。
“就是你吗?你就是被雷钧包养多年的烂婊子?”蒂娜两眼冒火地紧盯着方净芸,在方净芸欲要跑到门外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快放开小姐!你想干什么?!”跟着冲进屋里的司机和花圃管理员急得大嚷,气得要冲过来扳开她的手。
蒂娜竟从臀后的口袋里拔出一柄蝴蝶刀,直接抵在方净芸脖子上。“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割断这臭婊子的喉咙!”
一干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方净芸小脸瞬间惨白,手心都冒汗了,内心仍拚命要自己冷静下来。
“蒂娜……”她试着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深吸了口气才又小心地问,“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你冷静一点。”
“谈?有什么好谈的?!我要雷钧马上来这里,我要他来!听见没有?!”
生怕眼前这疯女人会伤害到方净芸,兰姨忍着腰痛爬起来,忙道:“我马上联络先生回来,你先放了小姐。”
蒂娜冷哼,“放了她?没这么容易!”丢下话,她扯住方净芸的头发,威胁地说:“跟我上楼去,除了雷钧,谁也不准上来!谁要敢跟上来,我就挖掉这贱人的眼睛!走!”
“小姐!”兰姨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方净芸脚步踉跄地被蒂娜拖上楼梯,她回眸对着兰姨微微颔首,似乎要兰姨别太忧心。
“走!”蒂娜用力扯她的头发,她忍着疼,乖乖遵从对方的指令。
见方净芸被挟持到二楼去,兰姨早忘了平时的端庄及冷静,忙冲向桌边抓起电话,抖着手按下雷钧私人手机的号码。
她内心不断祈祷,千万别出事……千万别出事啊……
雷钧接到电话后,丢下进行到一半的重要会议,风也似地飙回别墅。
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听到方净芸遭挟持,他神经瞬间绷得死紧,一颗心紧张得都快跳出喉咙。
都是他的错!
是他没有尽到保护好小芸的责任。要是小芸受到伤害……不!他不敢想,也拒绝去想,他不能忍受那样的事发生,他要她好好的、完整无缺地回到他的怀抱里。
“小芸……”低唤着方净芸的名字,雷钧加足油门连闯好几个红灯,一路上没出车祸算他运气好。
当车子飙回阳明山上的别墅时,兰姨和别墅里的其他员工正焦急地聚在楼下起居室。
见到雷钧回来,兰姨稍稍松了口气,忙跑向前,“先生,她们在楼上,那个疯女人不准任何人上楼,只准你一个独自上去。要先打电话报警吗?”
“不。先别惊动警方,我上去看看。”
努力稳住心绪,他强迫自己压下那无边无际的恐惧感,脱下西装外套,解开两颗衬衫衣扣,做着深呼吸,然后单独爬上二楼。
“谁?!”才听到脚步声,蒂娜已厉声问。
“是我。雷钧。”卧房的门大剌剌地开启,他走至门口,看到的景象让他心如刀割。
房里,方净芸双手双脚都被丝袜绑住,她被迫跪在床上,蒂娜扯住她的头发,手里亮晃晃的蝴蝶刀紧贴着她的嫩颊。
“放开她。”雷钧费了番功夫才让声音持平,精利的眼直勾勾盯着一脸狂乱的蒂娜。
他努力将所有的心思放在蒂娜身上,不让自己分神注意到方净芸,怕会因为太过担忧她而失控做出错误行动。
他必须冷静,即便那对他来说几乎比登天还难。
“你不是要我来吗?现在我来了,你放开她。”他走入房中。
“站在那里别动!”蒂娜咆哮着,手中的刀子乱挥。
雷钧胸口一凛,连忙定住不敢再动。
方净芸看着这一切,几度想张口说话,又怕惹得蒂娜发狂,只能担忧无比地注视着雷钧,内心不住地祈祷──她不能出事,她要平平安安地生下健康的小宝宝,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雷钧出事,他是她最心爱、最心爱的人啊!
老天,求求您帮帮我吧……
“你说要娶我的!”蒂娜再度咆叫,漂亮的眼此时看起来好恐怖,充满怨恨。“你明明说过的!”
“我没有。”雷钧冷酷地说。“你心里很清楚,我只有两次在宴会结束之后,基于礼貌开车送你回家,后来又单纯吃过几次饭,我从没说过要娶你。”之前所以一起吃饭,还是因为出外用餐时正巧碰到她,基于礼貌,他才开口邀她同桌,没想到会惹来这些事。
“你要娶我的!你要的!所有人都知道你要娶我!”蒂娜脸蛋通红。
“那些都是八卦媒体捏造出来的,你在娱乐圈应该很明白,我们从未交往,我也从未说过要娶你。”
现实如此残酷,一直活在自己所编织出来梦境里的蒂娜根本不能承受。
“你不肯娶我,是因为这个女人吗?好……很好!哇啊啊──”她毫无预警地发出凄厉尖叫,说发难就发难,压住方净芸,手中的利器眼看就要刺入她的后背──“住手!”
被压制在床上,方净芸脑中一片混乱,她下意识缩紧身躯,努力要护住自己的小腹,男人惊怒的叫声响起,还伴随着女人高分贝的疯狂尖叫。
她完全不晓得发生什么事,只知道自己被一具强壮的身躯密密覆盖。
她拧眉闷哼了声,跟着听见杂沓的脚步声跑上楼来,然后是一阵惊呼和混乱交杂震响。
待她回过神来,喘着气小心翼翼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被雷钧护在身下,蒂娜已被及时冲上来的司机先生和花圃的管理员架到一边,嘴里仍不断叫骂着。
“贱人,我要你死!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啊!雷钧只能娶我一个,他谁也不能娶!我要你死!啊啊──”她两只脚又踢又踹,但这次架住她的人有所防范了,不再让她轻易挣脱。
跟着大家一起冲上来的兰姨白着脸,不由得惊呼,“先生!您的背!”
他的背?!
方净芸的小脑袋瓜仿佛被敲打了一下,所有思绪倏地全部归位。
“钧?!”她喊着他,从他怀里撑坐起来。这一看,方净芸小脸瞬间苍白如纸──那把蝴蝶刀没刺中她,却深深没入雷钧的肩头,血液迅速染红了他的衬衫。
老天……方净芸觉得自己快晕了。
“我没事……你好好的没受半点伤,我就安心了。”他还有心情对她微笑,五官仍那么英俊好看。
粗掌心疼地抚着她冰凉的脸颊,雷钧高悬的一颗心终于落下来。
他的小女人安全了,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
在众人冲上楼前,兰姨已忍不住,自作主张报了警。
大家合力制伏蒂娜后,警察随即赶至,接手整个状况,雷钧则被紧急送往最近的医院处理肩上的刀伤。
“幸好是刺中肩膀,没有伤到重要器官,只要伤口保持干净、干燥,定时换药,慢慢就会恢复了。”虽然雷钧已由医院返回,兰姨仍特别打电话请家庭医生过来一趟。此时,韩医生面带微笑地检视完雷钧肩上那道伤,正淡淡交代着需要注意的事项。坐在一旁的方净芸好专心地听着,苍白的小脸尚未恢复原有的红润。
她真的被吓到了,心脏直到现在还怦怦乱跳,可怜的唇瓣都快被自己咬出印子来。
韩医生收拾好公事包站起身,仍笑着说:“我都打算明天要来参加两位的喜宴了,没想到突然接到这样的消息。我看明天的婚礼得延一延,你肩上的伤口虽然不大,但还挺深的,就窝在床上当几天乖宝宝,别乱动吧。”
“小伤,死不了。”雷钧满不在乎地耸耸肩,没想到这一耸,耸得他五官都皱成一团。
该死!还真是挺痛的。
“不要乱动啊。”方净芸吓得忙出声阻止,眉眸尽是担忧,仿佛又快哭了。
“没事的话,我走了。”韩医生笑着摇摇头,转身走出房门。
方净芸基于礼貌欲起身送送人家,小手蓦地被雷钧握住。
韩医生像是背后生了眼睛似的,笑道:“别送我啦,熟门熟路的,我自己走得出去。方小姐还是好好安慰一下你未婚夫吧。”
“我──”方净芸来不及多说,只能红透小脸看着房门被合起。房里终于只剩下她和他两个。
柔荑被他握在掌心里,温暖的感觉悄悄漫上心头,方净芸咬咬唇不愿哭的,但眼泪完全脱离她能控制的范围,无声无息地顺着匀细的颊滑落。
雷钧低叹。“怎么又哭了?”
从他受伤、送医急救、到返回别墅,她的泪水就一直困扰着他,让他胸口泛疼。
“乖……别哭了。”他抬起手指拭着她的泪,跟着把她轻垂的小脸抬起,仔细看着她。“没事,我好好的,就在你面前。”
方净芸羞涩地吸吸鼻子,反手握住他的大掌,拉近唇边,虔诚地亲吻着他的手背。“我不要你受伤……”
雷钧心窝一暖,甜蜜的滋味不断滋生着。
顾不得肩伤,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用力锁抱。
“小心!”方净芸吓了一跳。
怕他会弄疼自己,她挣扎着想从他怀中离开,又怕再扭动的话会扯得他肩膀更痛,只好乖乖由他抱着。
“你真是的,受了伤还要乱动……韩医生说了,要你好好休息,你怎么可以──唔唔唔……”唉唉,这男人实在有够不安方,竟色色地“吃”起她的小嘴来了。
她内心叹气,两片玫瑰般的唇儿还是温驯地为他开启,让他的气息盈满她的小嘴,让那熟悉又好闻的味道安全地笼罩着她。
许久、许久,雷钧才抵着她柔唇,哑声道:“小芸……我应该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和惊吓,我没想到蒂娜会查到这里,还闯了进来……小芸,对不起……”
这骄傲的男人正在向她道歉。
方净芸有些哽咽,近近望着他英俊的面容,一时间被柔软的情绪淹没,想哭的感觉又翻涌上来。
“你……你没有对不起我,你有保护我啊,还有我们的小宝宝……钧,谢谢你……”
“老天,你竟然对我说谢谢?”雷钧浓眉飞挑,似乎很不能相信。
“我本来就应该谢谢你啊。”哪里不对了?
这会儿,换雷钧喉咙有被硬物梗住的感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这个心无城府的小女人,属于他的小女人,怀着他骨肉的小女人,总有本事一次又一次拧痛他的心,让他一向冷酷的心融化在她的温暖里,让他越来越不能自已,把满腔的感情全倾注在她身上。
是她让他体会到种种人世间奇妙的感情。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她说,她爱他。那他呢?
对她的感觉除了占有外,如今又多了怜惜、心疼,兴起想宠她一辈子,让她永远幸福美满的念头,所以“爱情”对他而言,再也不是空泛的两个字,是真真实实存在着。
她爱上他,他占有她的身心,相对的,她在不知不觉间也攻陷了他的。
他们彼此相爱着……
“钧,你怎么了?”方净芸对他突如其来的沉默有些不解。
“我只是在想,你如果真心要谢谢我,那就得乖乖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她扬眉,心脏咚咚地猛颤了两下,因为发现男人阒黑眼底此时竟闪烁着极其诡异的光彩,好像……好像很不怀好意。
雷钧勾起薄唇,邪气地说:“你主动帮我灭灭火。”
“啊?!”她小嘴微张,过了三秒钟才弄懂他的“主动”和“灭火”的意思,纯洁的小脸瞬间爆红,头顶都快要冒烟了。
“你、你受伤,不能做啦。要是……要是太激烈,一定会把伤口扯痛的。”老天,怎么她也莫名其妙地口干舌燥起来?
“所以才要你主动啊。好不好?”雷钧竟然也懂得“卢”了,像个要不到糖的大男孩,帅气又可爱。
方净芸心跳越来越快,努力想着话要劝退他,雷钧继续“卢”下去──“小芸,我肩膀痛还有办法忍,但我那里胀得好痛,你不帮我,我会很可怜的……你忍心吗?”
“你……你赖皮鬼啦!”唉,她哪里拒绝得了他的请求?
“没有赖皮,不信你摸摸看。”
拉住她的小手,硬是扯到他鼓起的胯下,雷钧目中的火窜了窜,嗓音突然变得低沉。
“小芸,我渴望你、需要你,你是不是也渴望着我、需要我?”
他底下早已经撑起“帐篷”,隔着裤子,那坚硬灼烫的感觉仍真切地传递到她的掌心,让她也跟着悸动不已。
“嗯……”咬咬唇,方净芸终于害羞地承认。
雷钧欢呼一声,猛地揽紧她的腰。
“你别动。”她连忙出声制止,眸中的关怀显而易见。
这一次,雷钧听话得很,靠着枕头半躺在床上,他放松圈抱她的力道,决定由她自由发挥,主动出击。
“小芸,爱我吧……”他笑得邪气又性格,充满期望地等待着。
方净芸羞涩地低垂粉颈,脸红心跳。
她会爱他,好好爱他,让他快乐得不得了……
男人半卧在大床上,裸露的身躯精劲有力,身材比例修长,如太阳神阿波罗般完美性感。
他喉中发出粗嗄喘息,着火般的双目瞬也不瞬地紧盯着跪伏在他腿间的小女人,后者与他一样赤身裸体,晶莹剔透的肌肤染上一层美丽的粉红色,她跪趴在那儿,正专心又卖力地“伺候”着他。
“小芸……”雷钧低唤着,伸手撩开她的长发,想看清楚坚硬又热烫的自己如何被她甜蜜小嘴包含着。
眼前的景象让人血脉偾张。
一双柔绵小手圈套着他骄傲的男性,慢条斯理、上上下下地套弄着。
然后,是她灵巧无比的丁香小舌,她如可爱的猫儿般探出舌尖,一下下舔拨他的顶端,在他忍不住发出阵阵低喘时,瑰唇儿一张,将他整个含进那细腻又暖热的小嘴里。
方净芸努力舔吮着,但他实在太壮硕,再怎么调整姿势,仍无法完全把他的火热融进她的樱唇,只好借助小手的爱抚,“照顾”着他的每一寸。
好舒服啊……
这真是既痛苦又甜蜜的折磨。
雷钧半眯双眸,大手也按捺不住爱抚她凝滑的肌肤。
“小芸,坐上来。”他要她,全身上下每颗细胞都呐喊着要她!要她!要她!“我等不了了……”
方净芸抬起通红的小脸,轻应了声,唇边有抹得意的笑。
原来,她也有办法让这个骄傲的男人低声乞求她吗?
“你是病人,要乖乖的,别乱动喔。”
软腻地喃语着,方净芸轻轻将男人推倒在大床上。
她先是用一身细腻的肌肤为他按摩,蹭着他腰腹和大腿,然后丰满的美胸贴着他的身体,直滑到那片宽阔的男性胸膛,引起他一阵战栗。
“小芸……原来你这么坏。”雷钧苦笑,仍被她圈握住的男性差一点因她的挑逗倾泄出来,“你真的学坏了。”
方净芸对着他无辜又娇媚地眨眨眼。“我变坏了,你喜欢吗?”
男性薄唇性格一扬,他目光更深浓。“喜欢……我当然喜欢。”
她轻笑,笑音悦耳性感,一只玉腿忽地跨过他的健腰。
“钧,我也不想再等了,我也好想要你……”
热热地吐气如兰,她美眸专注地与他相望,底下的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他一柱擎天的火柱。
她缓缓放低俏臀,让湿润的蜜口包含他,跟着纤腰一沉,在她的蹙眉媚吟和他的粗嗄低喘中,两人终于变成连体婴。
他侵占了她,而她迎含着他,春潮般的爱液湍流而出,濡湿了彼此。
“老天……小芸,你怎么还是这么紧?”紧窒的包围让雷钧全身发颤。
“人家……啊啊……人家也没办法呀……”方净芸坐直腰身,这个姿势让他更加贯穿她,淫媚的叫声忍不住逸出娇唇,而她被填满的花径更是又湿又热,内壁仿佛有股贪恋的力量吸吮着他的粗壮,不让他撤走似的。爱抚着她雪白的大腿,雷钧忍受不住地顶起腰,让方净芸又是娇喊出来。
“钧……”她双手抵着他结实的胸膛,开始摆动腰臀,仿佛被她骑在底下的是一匹骏马。
长发飞散,性感无比地披在她白嫩的肌肤上,那两团丰美的乳晃出诱人的乳波,雷钧光是用手指去揉捏、逗玩,已经无法满足。
根本忘了肩上的伤,他撑起上半身,一臂揽紧她,一手捧住她的乳,张嘴便含住她的乳尖,津津有味地舔吮起来。
“钧……啊啊──”方净芸两手撑在身后,挺起胸脯让他尝得更彻底,两人结合在一起的湿地更是密不可分,他的力量早已悍然地贯穿她的灵魂。
情势似乎开始逆转,方净芸的“主权”不知不觉间已转移到男人手里。
她细细喘息,断断续续地说:“你肩膀有伤……小心,你不要太用力,伤口会痛的……啊──”
才要他别太用力,他忽然把她推倒在床上,压着她的玉腿,扳开她的双膝,忽然来一阵狠抽猛送,几近蹂躏地占有她。
方净芸尖叫着,小手紧紧抓住他两侧的健壮臂膀,虚弱地说:“宝宝啦……啊啊──人家肚子里有宝宝……”
经这么一提醒,雷钧的理智稍稍拉回来一丁点。
“对不起……”低头吻着她泛红的耳垂,他喘息地说,侵占她的律动果然放缓下来,改成徐缓地推送,深长地占有,每一下的撤出都像要掏空她体内的一切。
“钧,你的伤……”迷乱间,方净芸仍挂心着他的肩伤。
雷钧露出愉悦的笑容,给了她一记缠绵的热吻。
“别担心,我好得很。”黑如墨染的发丝散在宽额上,他的脸庞看起来如此性格,低沉的嗓音又如此好听,唤着:“小芸……”
“嗯?”她眨着迷蒙的水眸,双腿下意识圈住他的健腰,配合着他的律动,她抬高腰身,让彼此交缠得更彻底。“我爱你。”男人缓缓丢出这么一句。
刚开始,方净芸似乎没听懂他说了什么。
几秒过去后,她小脑袋瓜中卡住的齿轮终于转动,忽地明白,他说出一句好重要、好重要的话。
他说……他说……
“你说什么?你……能不能再说一次?”她的声音像是快哭了,心跳瞬间飙快,都要挤出喉咙似的。
雷钧但笑不语,眼神变浓。
他忽然扣住她的腰进行一波密集的抽chā,底下的小女人一下子丧失语言能力,只能不断地尖叫、扭摆、迎合。猛地,两人一块冲上云端,激情引爆。
“啊啊──”方净芸晕了,极端的刺激挟带汹涌的喜悦,她的身体被取悦,满足在男人强而有力的释放中。
“钧……”我爱你……被吻肿的朱唇无声喃着,她紧绷的腰身和不断收缩的蜜穴终于缓缓放松,无力地躺回床上。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男人的唇舌舔着她汗湿的脸,那好听的嗓音低低倾诉,她想听清楚一些,却累得只能让意识沉入底层,在温暖的潮域中轻荡……
她睡了很久吗?还是仅仅短暂失去意识,被抛上天际的神魂一下子又飞出梦境,回到现实,栖息在她深爱的男人臂弯里?
“嗯哼……”方净芸发出猫咪般的嘤咛,眉心微蹙,长睫虚弱地眨动着,睁开眼来,恰巧与一双深邃无比的男性眼瞳对个正着。
雷钧不知已静静看了她多久。
“啊……”她蓦地红了小脸。被他这么静静端详,有种奇异的感觉从脚底往上窜,酥酥麻麻的。更何况她饱满的双峰还亲昵无比地被他粗糙的大手轻覆着。
“你……嗯……”微微一动,这才感觉到他仍占有着她,每每教她高潮不断的那一部分还埋在她腿间,他平坦的下腹紧抵着她的。
“钧,我们……啊,你的伤!”想起他刚才出那么多力气,肯定扯痛了肩伤,担忧之情瞬间浮现,她忙要爬起去检查他的伤口。
“别动。”雷钧蓦地将她压回床上,起伏的胸膛和粗重的呼吸看得出正隐忍着折磨人的欲望。
他目光深幽,鼻尖爱怜地磨蹭着她的,男性气息将她包围。
“你再乱动,我又想要你了。”
“你……你这人真是的。”方净芸小脸火辣辣,真的不敢妄动,怕他“运动”过度会伤上加伤。“那……那你先出去啊,你一直在里面,这样很容易……很容易有感觉的。”老天!她的头顶八成要冒白烟了。
“不要。”雷钧恶劣地笑,五官充满魅力,“我喜欢这个姿势。”
方净芸瞪着耍无赖的男人,有些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他扬唇又笑,“小芸,你知道的。”
秀气的眉儿一挑,她讷讷问,“我知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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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说了,你明明听见了。”
“我听见什么了?”他在跟她玩猜谜语吗?
雷钧叹了口气,啄了她朱唇一下。“我说……我爱你。”
这一回,方净芸的意识清明得很,不再昏沉飘浮,她真的听到了,那美妙的三个字从男人好看的峻唇淡淡地逸出来,他说──我爱你。
仿佛一股电流从脊椎往脑门窜奔,她克制不住地战栗。
小嘴傻呼呼地轻启,她怔怔看着他贴得好近的俊脸,心一下子紧、一下子松,完全丧失语言能力。
“有这么恐怖吗?”雷钧带笑道,又啄着她的小嘴儿,“吓得说不出话?”
眼眶温热了,两颗珠泪就这么无声无息地从她眼角溢出,然后一颗接一颗,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弄花了那张温润的脸蛋。
雷钧一惊,“怎么哭了?”
他凑唇吻住那些泪水,胸口也绞疼着,低叹,“别哭,我的小芸,别哭啊……你怎么了?唉……”
费了不少工夫,方净芸终于吁出胸中那股热气,轻泣着挤出声音,“我……呜呜……你说……你说你爱人家啦……”她从未想过,他真会对她说出那甜蜜的三个字。
“值得这么大惊小怪吗?”雷钧挑高浓眉,“我以为你早就体会到了。”
“呜呜呜……你不说,人家怎么会知道?你这个人最骄傲了,根本不把感情当作一回事,呜呜呜……”
“我们不是都要结婚了,我怎么可能娶一个我不爱的女人当老婆?”
“人家以为……你是因为我肚子里有宝宝才求婚的嘛。呜……”
男人俊朗的眉心拢起。
“你觉得我不爱你,只要小孩,所以那时才会兴起要离开我的念头?”结果把他惹得暴跳如雷,气得头发差点变白。
“你是不爱我啊!呜……你不爱我啦!呜呜呜……”方净芸想起以往委屈的心绪,以及患得患失、不确定的芳心,忽然任性地耍起孩子脾气,眼泪更是流得超凶,认定他就是不爱她。她哭得梨花带雨,红通通的脸蛋可怜也可爱。
雷钧深深叹息,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舔吻着她,低声哄着,“好好好,是我错,都是我不对,我不该什么话都不对你说。乖,不哭了……你要听,我就说──小芸,我爱你。你要我说几遍都可以,我爱你,爱你的笑容,爱你的温柔,爱你善良的心,还有,我也很爱你美丽的身体,最爱抱着你,和你尽情做那些爱做的事,爱压着你白嫩嫩的身子,爱看你达到高潮的模样,爱听你激情的尖叫……小芸,我爱你很多、很多,多到你不能想象的程度。”
说到最后,他嗓音越来越低沉,目光越来越深浓,害得方净芸越听越脸红心跳,柔软无骨的身子仿佛漫开一抹难以言喻的酸软。
“你别再说了啦……”唉,这可恶的男人……偏偏她爱他爱得那么深。
雷钧轻笑。“是你想听,现在怎么又不要我说了?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你只会欺负我而已……”吸吸鼻子,她羞涩不已地撇开小脸,心却因他的告白而飞扬起来。
雷钧不让她闪避,唇如影随形地封住她娇嫩的小嘴,温舌灵巧地钻进她贝齿里,与那玫瑰般的小舌奔放无比地卷缠着、相吮着。
他长着硬茧的大手缓缓揉捏她的丰乳,在她细细的呻吟中,他抵着她的唇儿再一次倾诉。
“小芸,我爱你。我要你嫁给我,替我生孩子。”
“嗯……钧……”方净芸喜悦地流泪,底下,她深深感觉到他的苏醒,他的力量再次充满了她。
“钧,我爱你!好爱、好爱你……”她爱他好久了,她就要嫁给心上人,为所爱的男人孕育宝宝!“钧,我好快乐……”
“宝贝,相信我,等一下我会让你更快乐。”
男人信誓旦旦地保证,薄唇勾起爱怜的笑,健腰再次前挺,埋得好深,与她紧密不分地交缠在一起。
循着那古老的韵律,他的粗壮摩挲着她的细致,一次又一次,方净芸喜极而泣了,在他的怀抱里,再一次为激情疯狂。他们彼此相爱,深刻地爱着。
不论身体还是灵魂,他们都是最完美的一对,两颗心密密紧贴,永远不分开。
幸福已悄悄降临……
一个礼拜后,方净芸终于如愿以偿地嫁给心爱的男人。
雷钧为她举行了一个极盛大的婚礼,像是故意要搞得人尽皆知,所有的细节都顾虑到了,所有东西都要求最好、最完美的,他要所有人知道,他娶了一位美丽又可人的妻子。
婚礼结束,雷钧带着亲爱的老婆飞往欧洲爱琴海的私人小岛度蜜月。
浪漫的爱琴海小岛的确是情人的天堂,抱着老婆,雷钧发现自己竟萌生了干脆一辈子窝在小岛上的想法。
“感觉怎么样?宝宝今天有乖吗?”
怡人的阳光下,泳池畔的躺椅上躺着一位丽人,雷钧悄悄坐在美女身边,大掌爱恋地抚上她滑嫩的脸蛋。
假寐的方净芸张开眼睛,对他恬静地笑。
“宝宝很乖。只是这几天还是想睡,有点累。”
雷钧吻了吻她。“辛苦了,老婆。”
她喜欢他用“老婆”这可爱的称呼叫唤她,感觉好亲密,每听一次,她的心就悸动一次。她想,她对他的爱,永远没有断绝的时候。
“你爱我,我就不辛苦。”
他目光一浓,温息喷在她颊上。“我爱你,老婆。”
“我也爱你,老公。”
他笑,弯身轻松地抱起她,把她抱进卧房里。
被安稳地放在大床上,方净芸软软地问,“台湾那边没什么事吧?”他刚才进屋接了一通越洋电话,一讲就是半个小时,她以为是他的金控集团临时有急务要知会他。
“没事。”他淡淡摇头。
跟着,他上床躺在她身侧,以护卫之姿揽着她的身子,又说:“是赵律师打来的电话,说蒂娜的辩护律师提出有力的医生证明,证明蒂娜患有精神方面的疾病,她应该会被送进精神病院治疗。”
闻言,方净芸柔软心房微微有丝疼意,遗憾听到这样的结果。
蒂娜也是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儿,原本前途光明的,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幽幽叹息。
“希望她好好接受治疗,能顺利控制病情。”
他的小女人总是同情心太泛滥,心软得不可思议。她的善良和他的冷酷真是强烈的对比,但她偏偏爱上他这个大恶人。
雷钧静静勾起薄唇,觉得自己超幸运,能及时领悟到对她用情之深,明白她对他的重要性。
他会用一生的时间,好好珍爱她的。
“小芸……”
“嗯?”
“你是我的。”
“啊?”怎么突然提这个?她转过来想看清楚他的面容,迎面而来却是他热情的吻,把她吻得全身酥软。
“说,说你是我的……”他占有了她的呼吸,还不忘诱哄着她,说出他想听的话。“说啊,小芸,我想听你说……”
“唔……钧,我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方净芸很快地跌入他编织的密网里,心甘情愿被他所捕获,任他吞食。
她确实是他的,因为──“钧,你也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雷钧笑了,强而有力的臂膀将她拥得更紧。
他们属于彼此,在彼此的怀里找到了天堂……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