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更像狗崽儿了。”
当了好几年狗崽子的有姝连忙垂头挠耳朵,掩饰自己尴尬的表情。但主子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他也没表示反对,咽下兔肉后沉吟道,“你们确实走错了。真正的地图不是上面的路线,而是下面的云水纹。不,更确切地说,应该把两者合二为一才能找到正确的地点。”
“你说什么?”刘温心下大骇。这张地图足有三尺长,装裱得像一幅画,上面是山川、河流、道路,下面则是打底用的云水纹,密密麻麻、层层叠叠、色彩纷杂,实在看不出任何异状。
刘温夺过地图看了又看,反把自己弄得头晕眼花。其余副将冷笑道,“你他娘的别胡言乱语!下面这些乱麻一样的东西是地图?你指一条路线出来给咱们看看!若是指不出,信不信咱们宰了你?”
“他已经是本座的人了,要死要活都由本座决定,你们说话当心点。”孟长夜扔掉手里的兔肉,满脸戾气。
嚯,竟连这蠢钝不堪又残暴不仁的狗皇帝都下得去嘴,将军您口味未免太重了吧?众人皆惊,对上他锋利如刀的视线却又不敢开腔,只得狠狠瞪了狗皇帝几眼。
有姝虽然不痛不痒,但为了刷主子的好感度,便往他怀里钻了钻,额头抵在他肩膀上轻轻撞几下。这副模样像极了窝在主人怀里撒娇的狗崽儿,令孟长夜心软如泥。他重重捋了一把少年的头发,沉声道,“别怕,有什么话只管说,有我罩着你。”
刘温终于认输了,把图退回去,请教道,“姬有姝,你给我指点指点,我着实看不透这张图。”
“这是一张三维立体图,需要用特殊的技法才能堪破。”见刘温张口,他连忙摆手,“不要问我什么是三维立体图,以你的学识,我就算解释了你也不会明白。”
这话说得委实倨傲,但配上他淡然的表情竟无端令人折服。刘温心中惊疑,越发觉得眼前这人神秘莫测,与淳帝那傻蛋简直毫不沾边儿。而且从他的言行举止中不难看出他对自己的学识相当自信,倘若让他装疯卖傻,以至于弄得国破家亡,对他而言应当是奇耻大辱,不能生受。
胡思乱想间,少年已举起画,又把自己的食指摆在他鼻尖前,吩咐道,“目光散开,越过我的手指看后面的云水纹,专注一些,慢慢来。”
刘温不知不觉成了斗鸡眼,惹得有姝低笑,“说了不要看我手指,越过去看画。”
孟长夜却盯着他腮边的梨涡久久不放,目光极为灼亮。其余副将见他煞有介事,在好奇心地驱使下也凑了过来,凝目细看。哎呀妈呀,头晕!不过片刻,已有几个人捂着眼睛躺倒,另几个已肯定这张图是假的,大伙儿都被狗皇帝骗了!
当刘传山抽-出佩刀,准备发难时,刘温却惊叫道,“看,看见了!这张图竟浮出来了!怎会?”他伸出指尖一摸,分明是平的,然而看在眼里却实实在在是凸的,且形状像一条山脉。
“这是盘龙山。”主子上一世曾一统天下,有姝自然见过完整的山河图,几乎一眼就认出了地形。他把上图重叠在下图中,取了一根未燃尽的木棍,把正确的路线用箭头一一标注,说道,“这样再看,路线与地形是不是吻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