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捧住他脸颊深深吻了过去。两人蹲坐在血泊中,互相搂抱抚-慰,衣服还沾满腥臭的血点,却也没感觉到一丝一毫的不适。反倒是房梁上的暗卫,飞快看了一眼底下的尸体,捂脸暗忖:殿下,您看上的究竟是哪尊邪神?
且不提屋内如何狂风暴雨,又如何风平浪静,再如何温馨甜蜜,屋外却早已乱成一锅粥。
王氏在廊下站了许久,终于等到相公回来,拉着他沾沾自喜地说了救儿子于水火之事。赵侍郎当即脸色大变,正想告诉她莫要轻举妄动,九皇子却忽然出现在门外,问他们有姝住在何处。
有姝的寝居他来过一次,本打算偷偷潜进去相聚,顺便问问他收用通房是怎么回事儿,却没料在院子里转了几十圈,硬是找不见门路,仿佛有姝的居所平白无故消失了。惊骇难言之下,他不得不寻到上房,想问问赵侍郎夫妇是不是把有姝的房间挪到别处去了。
赵侍郎和王氏先反射性地摇头,复又回过味来,连忙去外面查探,同样似无头苍蝇一般在院外转了几刻钟。此时,他们才意识到自己许是撞邪了。这不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但问题是它把有姝打到哪儿去了?
当九皇子急得想连夜赶去镇国寺请高僧做法时,凭空消失的寝居又凭空出现,他想也不想就一脚踹开房门,看见屋内血池炼狱一般的情景。
一行人本还在极力克制心中的焦虑,越到后面越是难耐,动静便闹得有些大。赵家其他几房对大房盯得紧,又怎会察觉不到?纷纷派了人去扫听。王氏还在昏迷中,赵侍郎也心乱如麻,并没注意到院子里偷来摸去、通风报信的仆役。等他们醒神时,这事儿已经在各房传遍了。
二房,赵玉松寝居内。
二太太坐在儿子榻边,用一支金钗去挑-弄铜炉里的安神香,徐徐道,“看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儿,不过死了一个女人,竟吓得瘦脱了形。你若是再不好转,多少人要额手称庆,看你笑话?我知你心结,亦知你不服气,你放心,娘已经帮你解决了。”
形若枯槁的赵玉松这才睁开眼睛,眸子发亮。
二太太轻抚他鬓发,继续道,“你们男人啊,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想要女人何须去那种腌臜地方,直接在家中挑一个貌美如花的通房也就是了,又乖巧,又本分,还干净。王氏那蠢货,听外面人嚼几句舌根,就火急火燎的把人往儿子屋里送。听说现在已经成事了。”
赵玉松希冀道,“娘,您说的可是真的?”
“娘还能骗你不成。下人亲眼看着他们进去的,至如今已过了三刻钟,生米早已煮成熟饭。”她将金钗插回发髻,蔑笑道,“王氏到底是商家女,见识有限。虽夏启男风盛行,契兄亲自为契弟挑选媳妇并陪送彩礼的比比皆是,却不包括九殿下。他是什么人?由皇上亲手抚养,且从小就注定是未来储君,堪称高高在上、唯我独尊,他能容忍自己看上的人有别的女人?王氏此番作为必会惹来九殿下雷霆震怒,届时,大房那一家子也就完了。”
说到此处,二太太长叹道,“若是别人家的父母,便是咬碎牙齿也会强忍,甚或亲自把人送到九殿下榻上。但大房那两口子爱儿如命,又岂会甘心?自然要想尽办法把儿子救出火坑。但他们却是错了,这样做不是爱,而是害。所以说,你别怪娘不疼你,不爱你,不体谅你,总逼你做不喜欢的事。我们都是为你好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