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这番话说得着实轻巧,有姝略一回味,却品出许多心酸。原来主子这辈子过得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顺遂,被亲生-母亲厌弃,又被嫡亲兄长谋害,却还要帮着隐瞒。他一定很难过吧?是不是夜晚更无法安睡?
思及此,有姝心如刀绞,立刻抱住主子,去亲吻他额头、眼睑、鼻尖,把最温柔的疼惜倾注在一个又一个濡-湿的印记中。九皇子反手将他搂紧,心中满足地喟叹:对,就是这样,更疼惜我一些,也就更爱我一点。
历经两世,他总算悟出一个道理,面对有姝,最恰当的笼络方法不是刚强沉稳且事事周全,而是要让他知道,你曾经受过多少磨难,亦遭受过多少苦楚。因为你若是不让他知晓,他永远都无法体会。他的头脑,绝不会去思索这些太过复杂的问题。
然而他一旦体会到了,就会处处为你着想,时时为你考虑。他的性子就像一只忠心护主的小狗,需得好好调-教才能感情愈深,需得有什么说什么才能彻底颖悟。
这样的宝贝最是磨人,也最是迷人,难怪自己前后两世都栽在他手里。九皇子偏头,亲吻少年耳廓,温柔万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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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子今日也表现得十分平静,参加了朝会、上了课、习了武,脸上时时刻刻带笑,言辞亦温和有礼,倒有了几分霸皇的影子。临到傍晚,该回家时,他牵着一匹马走到少年跟前,“会骑马吗?”
有姝本想点头,忆起上次改换字体的事,又连忙摇头,双手背到身后,胡乱搅动。对主子说谎时,内心的愧疚感是很难克服的,他必须尽力掩饰才好。
然而他自以为遮掩得很好,心虚的表情却怎么也控制不住,更何况他已点了一下头,却又开始猛摇,傻-子才看不出来。薛望京连忙背转身忍笑,暗道殿下运气真好,竟找了这么个活宝。
九皇子以拳抵唇,微微咳嗽。他不但知道有姝在说谎,还能猜到他为何说谎。这小东西明明会骑马,却告诉自己不会,不就是为了让自己抱抱他吗?罢了,他喜欢黏人就让他黏,反正这辈子也没想分开过。
思及此,九皇子眉眼飞扬,心情大悦,双手掐住少年纤细的腰-肢,将他举到马背上,然后自己也翻身上去将他抱住。
有姝以前学骑马时经常被主子这样抱着,便也形成了习惯,背部一碰到他温暖的胸膛就挪着屁-股往他怀里缩,依恋之情溢于言表。九皇子见状越发得意,一只手握缰绳,一只手勒紧他细-腰,疾驰而去,复又担心跑得太快会缩短相拥的时间,又改为信马由缰,漫无目的的乱逛。
直逛到日落西沉,天光尽收,二人才终于到得赵府。
“这个拿去防身。”九皇子从马鞍包里取出一个半尺长的木盒。
有姝打开一看,却是一柄通体漆黑,只在刀柄和刀身刻满朱红梵文的匕首,虽已锈迹斑斑,黯淡无光,却透出一股极强大内敛的威压。这种威压常人感知不到,除非像有姝这样的精神系异能者,或对气机更为敏锐的妖魔鬼怪。
“这是什么?”他爱不释手地抚摸。
“这是乌斯藏活佛赠送给宗圣帝的灵武,名唤‘诛魔’。最近世道有些不太平,你拿去防身。”想起邹氏怪异且可怖的死相,九皇子目中流露出一丝隐忧。竟连他的暗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