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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颓废气息传染给了顺哥，在接下了的半个月里，我们一无所获，偷窥的乐趣也如同潮水一样褪去，只有看到对面楼层的某户人家白日宣淫的时候，我们俩才能稍微激起一点热情。

“顺哥，看来只能主动出击了。”我抽了口烟，对目前的收获非常不满意。

“怎么主动出击？”顺哥说，

“我联系了他们剧组的一个副导演，他们那的厨师刚好走了，咱们俩去。”我说。

顺哥思考了一下，“咱们这算不算卧底啊？”

我认为顺哥谍战片看多了，所以没有搭理他。对于我来说，这段时间并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在顺哥夜以继日用望远镜寻找信息的同时，我便在钟雨竹的剧组附近踩点，偶尔客串群众演员，由于他们拍的是一步抗战题材的电视剧，所以每天需要的“尸首”众多，每次大战之前那个副导演都会在几百号人里寻找可以客串日军和国民党的群众演员，这些群众演员会被副导演一一分成可以演日军的和可以演**的，杰出的人，在哪里都会崭露头角，那位副导演一眼就看中了我，所以每次我去，都可以出演，运气好了还会成为日军队长，并有一句台词，“啊！”然后死掉，如果这条过了，那么我的戏就顺利杀青了，然后剧组的工作人员会给一份盒饭加上五十块钱。

这些群众演员大部分是抱着一夜成名的心态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来凑热闹看明星，那位副导演专门负责找群众演员，一眼就可以看出哪位比较适合哪个角色，并且不太在乎钱，然后就会跑到他面前去，说，我啊，看你有戏，是个料子，然后就会争取让这位群众免费出演。

副导演名叫董洪拳，听名字就十分壮实，事实也是如此，在他表示我非常有戏之后，我不但免费出演了一个日军队长，而且当天晚上便请了他吃饭，董导原本是个武打替身，后来在一个戏中受了伤，改行做了导演，说是导演，其实主要是给剧组找群众演员，而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可以真正的导演一部属于自己的戏。

我感觉他十分的天真，为了能更低成本的找到群演，他借助别人的梦想，告诉那些人，有很多大明星都是从龙套做起，以便通过实现梦想来压低那些群演的价格，而他自己却也有一个这样的梦，每一个人都生活在自我美化的世界之中，自己所有的缺点自己都能接受，但不能接受这个世界的任何缺点。

剧组也有他们的圈子，哪个导演和哪个演员走的近，哪些演员是一波，哪些又是另一波，董导对这些了如指掌，据董导说，像他这种不是科班出身，能混到副导演这个层次的，全中国也就是他一个了，家乡的人都以他为荣，其实事实并非如此，董导对于剧组的作用就是做所有和艺术无关的事情，卫生，饭菜，道具的运输，唯一与艺术稍微有点关系的就是寻找群演，所以潜规则的事永远轮不到他，在剧组当中，只要稍微有点名气的演员都可以对董导呼来喝去，“老董，给我拿杯水来。”“老董，服装怎么还没到啊。”

所以对剧组来说，老董属于保洁总监或者厨师长，我估计给他一个副导演的原因多半是他确实能为剧组在各个方面节约不少成本。

推杯换盏之后董导已经和我称兄道弟，连连说兄弟你绝对有戏，是个以后能成腕的料子，我连连说董导您过奖，其实我志不在此。

于是董导就为我安排了剧组厨师这一要职，并准许我可以带个助手。

而顺哥也已经厌倦了那台望远镜，加上房租实在是太贵，我们从高档小区转战到了剧组。

这部电视剧是曾经国产抗日巨制亮箭的姊妹篇射箭，但是除了导演没换之外，演员换了一遍，而且不再只是单纯抗日，期间穿插了男主人公和一个日本女特务之间的爱恨情仇，最后女特务被社会主义精神感动，愿意配合男主人公捣毁日军的军火库，完成任务之后，两个人慷慨赴死，其中日本女特务的扮演者就是钟雨竹，顺哥一边切菜一边听着我讲述着这部鸿篇巨制的剧本。

“你打算让她怎么认识江总。”顺哥说，

“我这不是也在想吗，这部戏还有一个月就杀青了，我听董导说，下部戏还得和钟雨竹合作。”我说。

顺哥把切好的菜放到锅里一阵爆炒，当然，能够爆炒的菜一般都是特地为导演或者重要演员吃的，一般的演员的菜只能爆煮。“江总可等不到下部戏了。”

“可是董导说了，下部戏还没人投资呢。”我说，“我问了一下江总，江总说，可以投资，这年头投资电视也是一个赚钱的路子，现在的女明星，拉投资才是最重要的，只有钱到位了，戏才能到位，戏到位了，才能出名啊。”

然后我继续择菜，作为一个恋情策划师，技术的多样化是很必要的。

“你的意思是让江总跟导演和制片人说，只有钟雨竹主演，他才会投资？”顺哥说。

“也不全是，我计划让他们俩先来一次偶遇。”我说，然后对着厨房门口正在卸着蔬菜的年轻人说，“别卸门口了，弄厨房里来。”

小伙子擦了一把身上的汗，“好嘞，您稍等。”

我看着他笨拙的把一筐萝卜搬进来，“哥们，你不常干这个吧。”

小伙子腼腆的笑了笑，“不常，我来这里打零工。”

“打零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