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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泥人都有三分土性,他做的种种,将本不该管的事一遭遭揽到自己身上,这样处心积虑,依旧半分讨不到好——连相见一面都求不得。
十年负,今生误。等一颗心冷下来,也不过剩地上七上八下,百般揣摩的灰。对于萧客行,云逍也曾想过,为何不放开了,和他重来一次呢?可心上的伤口已经痛了十年,岂是说长好就长好的?
萧客行紧紧抱住云逍,压抑的怒气渐渐褪去,心口有些堵得慌:“怎么样都好,想要我的命就拿去,我——”说到最后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将云逍抱得更紧。
不是什么山盟海誓,却字字泣血,云逍心里一震,那种上不去下不来的心情忽然间有了些烟消云散的意味。
这世上有什么比真心更可贵的呢?
这么一来,那本来不大坚定,还有些瞻前顾后的心,就全散尽,云逍终于不再摇摆,他想豁出去和这个人重新来过,等将圣炎教彻底铲除,一切尘埃落定,就带着他回敦煌,死也不留在大承这个伤心国度。鲜网。
推开萧客行,云逍脸上的笑容再也挂不住,只剩下一片悲凄
“你愿不愿意和我回敦煌?”
一句话不重也不轻,却惊得萧客行心里一颤,半天没回过神来,云逍急切地拽住他的胳膊,一颗心七上八下,纤长的睫毛颤了颤,随后自嘲地苦笑,纠结什么呢,他是萧客行,只要他不愿意没人能勉强的了——哪怕是跪下来求他。
“好。”
这个答案来得太快,云逍的手猛然收紧,指甲深深陷入萧客行的胳膊里,疼得萧客行微微蹙起眉头。
只是一刹那,云逍脸上那种凝重,空洞,肃然像是一张面具一样,轻轻一抹便瞬间消失了,一点踪迹都没留下,叫人一看,仍然是带着些许笑意的,满是不正经的一张脸。
“呵,这可是你说的,”袖中的锦扇展开,几枚银针擦着萧客行的鬓角,不正不歪扎在了那几具尸体上,不出片刻尸体便化成了水,云逍扭过头去“你要是敢反悔,我有的是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望着云逍的背影,萧客行唇边缓缓绽开一个笑意,摸着胳膊上被抓出来的印子——他这算接受自己了吗?
嘴上说得那么毒,其实就是这么个意思,再无情的话语也掩不住。口是心非,说的不就是云逍吗?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三个人现在都知道这天舟阁已经遍布圣炎教的眼线,封非烟答应保守秘密,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旦有什么消息再通知二人。
一路无话,云逍被萧客行牵着,手心传来的暖意竟让他觉得莫名的安心,不由得悄悄打量起萧客行。
和凌哲不同,萧客行的侧脸总带着坚毅的味道,目光沉稳而内敛,就像他在敦煌见到的黑豹,皮毛乌黑油亮,低调而危险。
被自己这个比喻逗乐,云逍的嘴角轻轻上挑,以前怎么发现呢,凌哲是翱翔于苍穹之上的龙,高高在上,渴望不可及。而萧客行却是一只危险的野兽,总隐藏在黑夜中,蓄势待发,准备随时割断敌人的喉咙。
比起那只可遥望的上古神物,或许还是可以触及的,皮毛柔软的豹子比较适合自己。一想到豹子,云逍从来没正过的思想就偏到了宠物身上,他还从没养过豹子呢,要不然下回让无端去弄只小豹子也不错,唔,一定要纯黑毛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