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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圣炎教真是个棘手的主儿,深谙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之理,一个武林大会云集了男女老少,三教九流,表面上是准备戮力齐心,为武林正道出头,实际上却暗怀鬼胎,各自为政。
在来这里之前,萧客行已经目睹了三四场械斗冲突了,成天打打杀杀的江湖人忽然扎堆在一处,不闹出几条人命来就不算完。
在萧客行看来,这些争吵不过是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一群人就一拥而上,不分青红皂白地你死我活,狗咬狗,一嘴毛,终了再结个仇,过几日又在某某处来个血案。
如此恶性循环,乱上加乱,听风楼的暗卫们早就忙得焦头烂额,也难以控制局面。武林盛会,只要圣炎教闲得手发痒,稍稍惹起点乱子,就足够达到一石激起千层浪的效果。
临船上,萧赭绷着神经,和其他暗卫一样,紧紧盯着这人声鼎沸的湖面,生怕冒出什么不该有的苗头。
就在他觉得风平浪静之时,一个小小的黑色影子映入眼帘。
“云老板,小——”忽然想起不能打草惊蛇,萧赭捂住了嘴,眼睁睁看着那只拇指长的毒蝎缓缓向云逍爬去。
云逍依旧吊着脚,一脸懒散地靠在船头,似乎并没意识到近在咫尺的危险。就在萧赭觉得这没谱没调的云奸商要彻底玩完的时候,那毒蝎抬起准备蜇人的尾钩忽然垂了下来,全身抽搐,没多长时间便僵直了身子。
“你……”萧赭瞪大眼睛,望着似笑非笑的云逍,却见后者将食指贴上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拾起那只死蝎子收入袖中,转身入了舫内。
呆了半天,萧赭刚想向自家楼主报告,目光就僵住了。
不止是刚才看到的一只,数只毒蝎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攀上了他所在的画舫。
“无端,”压低了声音,云逍弯腰往香炉里添了一把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淡淡的药香弥漫在舱内,内室里像是有什么活物,咯吱作响“有人给咱们送礼了。”
修长的手展开向上,掌心上,一只不大的蝎子垂着尾巴,已是僵死多时,慕无端盯着云逍掌心,随后条件反射地望向内室,脸色有些精彩。鲜网。
“还是只五彩毒蝎,啧!真值钱啊!”云逍细细打量着死去的蝎子啧啧称奇“拿我卖出去的东西害我,圣炎教真不会做生意。”
将死蝎子丢进鸟笼,元宝一见吃的立马睁开眼,忙不迭地啄食了起来。
“估计待会儿圣炎教看蝎子弄不死我又该放别的幺蛾子了,”云逍看着元宝吃得圆圆的肚子,发愁“这把元宝可吃不了了,把别的信雀放出去吧,唉,真可惜了,那么贵的毒物。”
慕无端应了一声吩咐下去,顿时这西湖上不知从哪多了几十只鸟,有大有小,也不怕人,武林豪杰们也没人在意,毕竟湖上鸟雀多得是,谁会在意再多出几只呢?
鸟雀身上撒了特殊的药粉,四散一飞,药粉纷纷扬扬落得到处都是,圣炎教散出的毒虫该死的死,该伤的伤,余下的都便宜了那一群信雀。
表面上这盛会就像这湖水一般,平静得连一丝波纹都没有,可实际上却暗涛汹涌,这边毒物大军被云逍的鸟雀团灭,赢得毫无悬念,那边自有人恨得牙根痒痒。
云逍心里暗暗嘀咕,自己和萧客行就像犯冲,一见到他自己就倒霉,而且倒的都是八辈子难得一见的大霉,被砍一刀,遇上血尸蛊,被困暗道,画舫里被人放毒虫……哪个都是玩命的营生。
正想着,一阵嘈杂声传来,云逍叹了口气,只要遇上萧客行,霉运就像狗皮膏药一样赖上自己了,想躲也躲不开,索性就不躲,看那圣炎教到底想作什么妖?
吩咐下人将屋内死去的毒虫清走,云逍掀起珠帘,眯着眼睛看着那不请自来的客人。
“云老板,我总算找到你了!”来者有些眼生,身着青衣一身书生打扮,云逍仔细回想了半天,脑子里像是一团浆糊,没半点印象。
那人虽然一身青衣,也没有什么佩饰,可腰间那枚竹笛一看就是价值不菲,云逍就是认物不认人,见了那笛子,心里十七**也猜到对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