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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江南点苍派的门口堵了一队不速之客。
“我说美人,赏风景哪有你这么赏的,”云逍有气无力地伏在马背上,叫苦不堪“这日也赶路夜也赶路,连个回笼觉也不让我睡最后就为了来看这个道观?”
自从那日萧客行从云逍身上探出了浮生佩,第二天就强行拉着云逍,美其名曰“赏秀明山水”,鬼知道他安得什么心,云逍看着他身边站的一队听风楼侍卫在他面前横成一排,摆了个“要从此路过,留下买路财”的打劫造型,就是不想去也没辙了。
不明不白地上了贼船,云逍一身的懒骨头被萧客行路途上好一顿折腾,别说美食美景,就连停下来休息都少有。这可苦了好吃懒做的公子哥儿,云逍一路上费尽了嘴皮子,可那萧客行就像块油盐不进的石头,任云逍软硬兼施,也不给一点面子。
萧客行瞥了一眼云逍半死不活地在马背上晃晃悠悠打瞌睡,转头扬声道“在下听风楼萧客行,贵派托付的货物已押到——”
听风楼在江湖上押镖的水平堪称第一,各大门派都时不时会将重要货物托付给这绝对保险的镖师队伍,只不过这些杂事都是手下去做,鲜有让萧客行亲自出马的。鲜网。
话音还没落,那扇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那须发皆白的掌门携着一众弟子迎了出来。
“难得萧楼主亲自押镖,老叟能见这听风楼主一面,真是三生有幸啊。”
一听这话,云逍躲在萧客行身后撇嘴。
“你瞧这点苍派上上下下,人模狗样都是和这老头子一样的伪君子,七尺男儿三尺贱,这话不假。鲜网。”
仙风道骨的点苍掌门可没听到云逍一袭大逆不道的话,萧客行一拱手。
“久闻苍掌门气度不凡,如今一见,也不枉此行。”
呸!云逍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真是伪君子遇上伪君子,一个比一个贱,再瞅瞅萧客行腰间的利剑,心里嘀咕:果然用剑的人基本都是伪君子,一打一个准。
百无聊赖地听这这两个伪君子你一句我一句地互捧臭脚,云逍伸手挑过路旁的柳枝扯下几片叶子。
这边萧客行正和苍掌门客套,一个及其不和谐的尖利声音撕破空气,划得人耳膜生疼,转头,那个祸害拿着几片柳叶,一脸无辜。
“苍老头,你看你这儿的叶子都这么粗野,长得再俏也吹不出一首好曲子。”
几句话没大没小,苍掌门一开始没看见云逍,这一会儿强挤出一个笑容。
“没想到云老板也跟着萧楼主一起来了,老叟真是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那张脸上的笑要多假有多假,云逍料到这掌门其实恨不得一辈子不用看到自己,急忙用手一指萧客行。鲜网。
“我是被他押过来的。”
“原来二位是结伴远道而来,路途遥远,想必二位也受累,老叟这就为各位安排住处,好好休整。”
“那萧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萧客行意味深长地扫了云逍一眼,见后者僵在原地,忽然觉得心情大好。
晚上给萧客行接风的宴席,云逍没去,说是“全身都头疼”。
萧客行难得地没为难他,随他去了,云逍也乐得个轻巧自在,叼根草,吊儿郎当地仰躺在屋顶看月亮。鲜网。
这江南真不愧温柔之乡的名声,连月亮都柔美的要掐出水来。云逍望着望着,莫名生出些许感叹,看惯了大漠里的冷月如霜,打心里都觉得月亮是阴冷的,和夜晚大漠的风一般,冷到骨头里去,从没想过同一轮明月在别处也可以柔媚如斯。
忽然一个阴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云逍头皮一炸,赶紧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扯出一个笑“美人不是赴宴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