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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等人去后不久,我亦随先生赶往案发现场。
发生命案的驿馆是城外的桐庐馆。桐庐馆位于入城的大道要冲,傍水而筑,围以高墙,馆中所筑亦宏大精美,乃是为往来京中品秩较高的官员所备,而此次遇害的,便是广南西路的经略副使。
我随先生穿过驿馆宽阔的前厅,来到官员下榻的后院,进入那被害经略副使的厢房。只见一名中年男子僵卧于床塌之上,已死去多时。这名男子年约四十几许,中等身材,四方脸面,颌下微须。第一时间更新本是普通的相貌,我看在眼里,却总觉得十分的面熟,似在哪里见过。我在记忆中费力搜寻,电光石火间,猛然忆起他便是当年的越州知州,我状告傅文荃一案,当时正是由他审理!
一时间,心中震荡不已,疑问无数,为何是他?是巧合?还是有人蓄意为之?
心中纷乱仓皇,不敢再想下去,只想本能地离开此地,一转身,却看见展昭那熟悉的红色身影。只见他诧异看我,惊问道:“简心,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样难看?”
我上前拽住他的衣袖,想告诉他我方才所忆起的前事,然而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我有预感,这一切都是蓝玄姬的所为,这便是她计划中的一步,这场赌局的开端。
回开封府后,我心绪已零乱不堪。
跟随先生至书房与大人商讨案情。第一时间更新只听公孙先生道:“遇害之人名为周蒙义,乃广南西路经略副使,此番上京述职,尚未及面圣便遭此祸事。经勘验,屋内一应财物无失,想来应是仇杀。据仵作推测,这周副使遇害身亡的时间大约是昨夜丑时至寅时之间。死者手腕上留有一记刀痕,却非致命之处,作案行凶之人乃是以簪子为凶器,直刺其头部百会穴,一簪毙命。”
大人一面听着,一面取了那现场所获的簪子在手中细看,道:“一簪毙命……据周副使的从仆所言,昨夜竟无人听见异常的动静,从现场看,房中亦无打斗挣扎的痕迹。以簪为凶器者,似应为女子。莫非这凶手的动作竟如此之快?”
先生道:“百会穴为人体的三十六个死穴之一,从如今种种迹象看,行凶之人,若非武艺高强,便是颇通医理。”
大人沉吟片刻,抬头问向展昭道:“展护卫,依你之见,那行凶之人,可会与那杀害吴氏小姐的凶手为同一人?”
我的心猛地一跳,然而推算时间,又觉不对,案发之时,蓝玄姬恰与我在城南破庙相见。莫非,是那彤衣所为?
只听展昭答道:“回大人,现场足迹确为女子所留,且足迹虽然轻浅,但依旧可以辨认出共有两人。只是此次作案手法与上次全然不同,故属下暂不敢妄下定论。”
大人在书法内缓缓踱步思索,又向先生道:“公孙先生,不如取那周蒙义的履历一观,或可有蛛丝马迹可循。第一时间更新”
先生依言取来履历档案,徐徐展开阅览,忽然神情一滞,略一迟疑,方念道:“周蒙义,字图非,江西虔州人,天圣三年授进士甲科,知南城县,天圣八年升袁州通判,景佑二年迁越州知州,庆历三年擢广南西路经略副使。”
“景佑二年,越州知州……”大人忽然似想起什么,猛然抬头看向我,问道:“简心,当年你在家乡之时,可正是这周蒙义任你们越州的知州?”
我答:“正是。”
大人继续问道:“那你当年状告傅文荃一案,可是由他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