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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开封府,感觉恍如隔世。或许是由于彻底放松下来的缘故,回府的当晚,我便已病倒,病势凶猛,我昏昏沉沉辗转于塌上,迷糊间只感觉到开封府诸人焦灼的目光,大人的、先生的、王朝的亦知道瑶音握了我的手,在我的床前陪伴,我想对她微笑,却连这样的力气都没有。虽然身体很难受,但心里却是十分的笃定踏实,我终究是回来了,回到这个对我而言与家无异的地方,即便是生病,我亦可以病得安心病得从容不迫。
待我渐渐好转,已是好几日之后。鲜网。那日下午,我终于可以走出屋子,来到后院。斜阳深照的庭院是如此熟悉,似有若无的游丝在空中上下飞舞,绿树浓荫愈长,杨桃架上,细碎的嫩红的小花已落尽,小小的杨桃结于枝头,累垂可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原来这一个悠长的夏季还没有过完。
我在回廊上坐下,正在出神,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病刚有起色,怎么就坐在这里吹风?”原来是先生寻我来了,他温言道:“药已经煎好了,快回房喝药去吧!”
想起那苦涩的汤药,我的胃就难受地翻腾不已,便向先生笑道:“师傅,我的病已经快好啦,就不用再吃汤药了吧?不如改吃药丸可好?”
先生不以为然道:“哪有吃药也这般讨价还价的?病了一场,倒越发孩子气了…”
我还欲再争,有人走来笑道:“简心一向视喝药为畏途,连喝了这几日的药倒也难为她了,不如先生就依了她吧!”不是别人,正是展昭。鲜网。
我感激地看向他,却听他笑笑,继续道:“不喝药,不如以针灸代替,也是一样的。”
我一向对先生手中的银针敬而远之,只因那酸痛麻胀的感觉实是不堪忍受,当下忙道:“不需如此麻烦,我喝药就很好了。”
先生闻言,满意地望向展昭,后者则是一副“还是我有办法”的得意神态。我醒悟过来,不由气结。
先生好笑地看着我,道:“瑶音都没有你这般娇气。心儿,说起这一层,你还真不如瑶音多矣!”
提起瑶音,我不由心下黯然,唯有扭头不作声。
展昭细细端详了我的神色一番,又向先生笑道:“看来又犯了她的忌了。”
我恼恨瞪他:“展大人一向公务繁忙,如今既有闲暇,为何不去陪伴瑶音,却在此处浪费时间?”
展昭笑笑,也不再言语,只是将手中的纸袋递给我,便果真起身离去。鲜网。
我打开纸袋一看,正是我平日爱吃的杏片及越梅,我握着纸袋,抬头怅然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良久方回过神来,却看见了先生那意味深长的悲悯的笑容。
次日,宫中便派人前来开封府,传了太后的旨意,让我入宫觐见。大人知道这些日子太后对我的担忧,忙忙地遣我去了。
待入到宫中,梅公主一见了我,只说了句:“你可算回来了!”便上前携了我的手我落下泪来。我心中感动,为了这有人惦念牵挂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