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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已定,我便开始着手准备。先是花了一点时间,将那惜春院了解了个大概。惜春院位于京中繁华的朱雀门东巷,是一家颇具规模的私人妓院,老鸨古长玉,是个颇不简单的人物,据说她背后的靠山似乎大有来头。
为了瞒过府衙诸人,我索性向先生谎称姨父家中有事料理,告假数日。公孙先生虽觉意外,但一贯对我信任,并不多问便准了我的假。
这日,我暂时离开封府衙,回到旧居。本以为离开数月,院内应是尘灰处处,燕泥点点,零落狼藉不堪,但推门所见,却异常干净清爽。正在惊异之间,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迟疑唤道:“阿心?”回头一看,却是姨父家中的旧仆平叔。只见他神色激动,将手中扫帚一扔,便快步向我走来,口内犹自念叨:“阿心,真的是你?”
我上前唤了声:“平叔!”忙携了他的手,在院内的竹凳上坐下,问道:“平叔,你如何在这里?”我环顾四周:“这庭院可是你时时回来打扫的?”
平叔叹道:“当日老爷离去时,曾嘱咐我要多多照料于你,然而你一入开封府衙便数月不曾再回,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所能做的,就是时不时回来看看……”
我心下感动:“平叔,姨父既已将你做了安置,你如今已不是仆从身份,且在家里安度晚年便可,不必再做这些事了。第一时间更新”
平叔只是追问:“阿心,你这一向可好?”
我刚想答“好”,忽然想那个茫无头绪的计划,不由心里一动,愁眉苦脸地说道:“平叔,实不相瞒,近日正有一事,让我日夜焦急,心绪烦乱……”对上平叔关切的目光,我便将近日发生的事情,细细与他道来。末了,故意犹豫道:“如今我好容易想出一个法子,或者可以帮到展大人,恰巧需要平叔帮忙,只怕平叔不肯……”
平叔被我用话一激,即刻拍着胸脯道:“阿心,有什么用的上平叔的,你只管开口就是,我绝无二话!”
我迟疑又迟疑,在平叔的催促下,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想让平叔与我做一场戏,好让我顺利混进那惜春院,以察探他们的底细,助展大人一臂之力……””
平叔闻言,登时吓得目瞪口呆:“阿心,你,你是疯魔了吧?怎么会想出这样的主意来?一个女儿家,若进了那什么惜春院,岂不是送羊入虎口?这万万使不得……”
我忙安抚他道:“平叔莫急!我已经打听过了,惜春院的姑娘,若没有经过一段时间的**,是不会放出来接客的。第一时间更新第一时间更新再者,他们既已布置好个这个局,想必不日就会有个结果,所以我不会有事的……”
平叔虽然千般不肯,万般不愿,但经不住我软磨硬泡,还是勉强答应了。只是与我约定十五日之限:“……十五日后我便在这里等你,若不见你来,我便去那惜春院,抢也要将你抢出来!”我拗不过他,只得应允。
与平叔商定计划后,次日,我们乔装打扮一番之后便出门去。平叔依旧是一身仆人装扮,而我则是一副丫鬟的模样,荆衣布裙,素面朝天,为了谨慎起见,以斗笠遮面。二人雇了辆车,便往惜春院去。到了门口,平叔先行下车去与看门的小厮交涉,几费周折,终于有人将我们二人领到一个管事婆子屋里。
进了屋,我只垂首不语,只听平叔在絮絮地说:“小的名叫张安,随主家居住在京郊。前些日子,我家主母买了一个丫鬟,谁知竟被我家老爷给看上了,要纳为妾,我家主母的性子一向是泼辣善妒的,如何容得下这事,一怒之下,不但不允,反而要将人送进这里来,老爷是个惧内不中用的,竟半句也不敢吭。鲜网。我家主母还发了话,身价银子什么的她一概不要,你们只要把人留下就可以了这位妈妈,这人我是送来了,您老看是要?是不要?”
那个婆子瞟瞟我,又打量一下平叔,笑道:“哟,这么说来,你家主母倒是个利害的!人既然送来了,我若不要,你这老头岂不是交不了差?罢了,我就当做帮你这个忙吧!不过,你若胆敢装神弄鬼的,给我们惹来什么麻烦,可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平叔忙道:“妈妈哪里话?您若不信,你们只管查去!”
那婆子不屑地哼道:“这芝麻绿豆大的事,我们可没功夫去查,不过是白嘱咐你两句罢了!也罢,人我做主留下了,你且回去跟你家主母复命去吧!”
平叔虽有千万个不放心,却不敢流露出半分,只好在那婆子的催促下离开。
因要见过那古夫人,方能决定如何安置我,平叔一走,那婆子便忙忙的打发我去梳洗打扮。
我顺从地随她去沐浴更衣上妆,待我妆扮好后,那婆子不由露出几分惊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