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欢,不怪你,我不怪你,我很感谢你。”梁薄说道,“如果命中注定我和你有缘,你不来我家做工我们也会在别的环境中相遇,沈七也是,他命中注定是我的弟弟,这责任我也逃不掉,我爸病了,也不是因为你,那是他欠沈七母子的债,就得用磨难来还。
但是如果没有你,我的心还是冷的,我把世界隔离我的心房之外,我体会不到亲情的牵绊,也走不出前一段爱情的阴影,我虽然活着,也不过是一个有钱的行尸走肉,这和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长欢,是你的到来改变了我,让我重新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向往和留恋,长欢,你既然把我从深渊拉上来了,就不要轻易松手好吗,你一松手,我又掉下去了,很有可能就再也爬不上来了,你忍心吗?”
我不忍心,我当然不忍心,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竭尽全力,如果老天还是要把我收去,我也无能为力呀!
我现在唯一的愿意,就是能在临死之前看一眼沈七……
梁薄知道我的心愿,他让小周在两天之内跑遍了云溪所有的媒介中心,报社,电视台,网站,大把大把的钱砸出去,换来铺天盖地的寻人启事。
为了不泄露沈七的隐私,各媒体的启事内容全都一样,一张我躺在病床上的照片,外加一句话,我在云溪等你!
如此过了三天,没有任何消息,失望之余,梁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这则启事发到了全国。
可是沈七依然音讯全无,就像从来没来过这个世界一样。
金老大夫熬的头发都快掉光了,和孟传祥日日夜夜扎在工作室,除了给我诊脉扎针喂药观药效,几乎都没出来过。
孟传祥一看见梁薄就打颤,更是躲在里面不敢出来,每日里心惊胆战,茶饭不香。
我的身体除了恶心呕吐,其实没什么感觉,不疼不痒,可就是虚弱无力,日渐消瘦,只等哪一天元气耗尽,就可以没有痛苦地死去。
这天,我正奄奄地躺在床上,潘晓甜忽然给我打了个电话。
“长欢,我给你说个事,你听了肯定高兴。”她又紧张又兴奋地说道,“韩玉诚那个王八蛋死了!”
“什么?”我大吃一惊,“他不是跑了吗,怎么死的?”
“谁知道呢,反正江城现在都传遍了。”潘晓甜说道,“警方正愁找不到他,他却自己偷偷回来了,结果一到江城,就被警方追查到了行踪,连夜去了他落脚的地方围捕,他听到风声就跑出来,慌慌张张的也没看路,一脚卡在了路边没盖好的下水道里。
结果还没等他拔出来,后面开过来一辆车,直接从他身上压了过去,当场就压成了肉饼,这还不算完,后面又跟着过来好几辆,每辆都压在他身上,到警察赶过去的时候,人已经成肉泥了,就剩下井下面的一只脚和靠路边的一只手是完好的,那只手到死都紧紧抓着他的手提包,掰都掰不开,里面是他全部的家当。”
我虽然没有亲临现场,但是光听都听的心惊肉跳,这场面,也太恐怖了吧!
我握着电话,一时唏嘘不已,万万没想到,韩玉诚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离开了人世,这是老天对他的惩罚吗?
“长欢,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潘晓甜问了出我心中的话。
“也许,是吧!”我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