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父子。
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画面,父子三个围坐在餐桌前,各自冷着一张脸扒饭,还时不时地想把菜盘扒拉到自己面前……
想想都那么霸气!
到了第九天下午,梁伯伯已经能撑着身子坐起来了。
说话也可以两三个字一起说。
他磕磕绊绊地提醒我,让我提醒沈七,不要忘了明天的约定。
我让他尽管放心,他这个儿子是一个很守信用的人。
“我不守信用吗?”梁薄丢下手中的签字笔,不满地说道。
呃……这个也要计较吗?还有没有点做哥哥的样子?
第十天,梁伯伯醒的特别早,天才蒙蒙亮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激动不已。
护工过来帮他洗了身子和脸,又照我的要求给他修剪了头发和胡须,换上干净整洁的黑西装,一个酷酷的老帅哥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护工感到特别惊讶,连声称赞梁伯伯是他服务过的恢复最好的中风患者。
八点整,沈七赶了过来,梁薄不愿意去,我也不好勉强他,和沈七一起拿轮椅把梁伯伯推到车前,我抱不动他,沈七只好别扭地把梁伯伯抱上车。
我叠起轮椅放进后备箱,和梁伯伯一起坐在后排。
沈七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梁伯伯的眼睛却自始至终粘在他身上,什么声音什么动静都没办法让他转移视线。
到了西山陵园,我们把车停在外面,沈七又把梁伯伯抱下来放进轮椅,我推着他,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沈七母亲的墓。
梁伯伯一看到沈七母亲的照片,顿时老泪纵横,抱着冰冷的墓碑哭的天昏地暗。
而他的心上人,还是那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悲不喜。
“有时候想想,死了也挺不错的。”沈七幽幽道。
我无语,这场事故害得我们都快看破红尘了。
不过幸好,最难过的时段终于熬过去了。
临回去时,沈七又给梁伯伯画了一个大饼。
“等你以后能自己走了,我带你回云溪看看。”他说道。
梁伯伯激动地点头,连声说好好好。
他伸手去拉沈七的手,沈七径直躲开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但瞬间又消失了。
日子还长,岁月悠然,希望总是会有的。
……
梁伯伯病情好转后,梁薄就把他接回了自己的别墅,除了家里的两个女佣外,又请了两个高级护工,白天黑夜轮换照顾他。
我每天上午去给他扎针按摩,按摩已经从原来的一天两次减成了一天一次。
金老大夫说,再过段时间,隔天一次就可以了。
这一回我是彻底的累伤了,身体状况越来越差,金老大夫不让我去店里,除了每天上午跑一趟别墅,其余的时间强制性让我在家休养。
我没办法,只好告诉陈世炎我最近状态很不好,已经辞了工,要在家休息一段时间。
陈世炎看我卧床不起,很是欢喜,表面却装的非常难过,不停地跟我说他愿意替我受罪。
我那么多天没回家,他问都没问一声,还这样假惺惺的跟我说话,真让我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