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掉电话,心里一片悲凉。
我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可事实就摆在眼前,我重新闭上眼睛,想起墓地里见到的沈七妈妈的照片,可不就跟现在的沈七一模一样吗?
我想起梁伯伯所讲的过往,再和沈七的经历一比对,才发现两个人的故事竟然有这么多相同之处。
我是该有多蠢,才会忽略了这么多重要的细节?
我彻底失控,抓住胖东的手放声大哭。
我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又为了什么哭,但我就是想哭,哭的无法抑制,哭的涕泗横流,哭的胃酸都吐出来了。
哭到最后,我眼前一黑,晃了两下,胖东急忙扶住我,才不至于倒在地上。
“郁小姐,你怎么了?”胖东急急喊道,我感觉他在我手上的某个穴位重重掐了一把,然后我整个人又恢复了正常。
我清醒过来,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胖东将抽纸盒递给我,把我扶坐在电脑椅上。
我说了声谢谢,坐下来不顾形象地大声擤鼻涕。
“郁小姐,你到底怎么了?”胖东再次问道。
“实不相瞒,这个照片上的人我早就已经见过,没想到苦苦寻找了这么久,竟然是他,所以才会这么失态。”我实话实说,不想隐瞒他,他这样的人,我也瞒不住,何况人家也是尽心帮忙的。
“哦,那真是太巧了。”胖东似乎早已从我刚才的失态中发现了端倪,平静地说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我心里乱的很。”我说道,“所以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感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另外能不能求你把一切存档都删了?”
“没问题。”胖东说道,“我当然会全力满足客户的需求,谢就不必了,工钱付了就行。”
我被他逗笑了,也知道他是在侧面向我表达自己是讲诚信的生意人。
“工钱没问题,我回去就打给你。”我说道,“拜托千万要保密。”
“放心吧,守口如瓶。”胖东说道。
我平息了情绪,才走出密室,告别了胖东,和潘晓甜一起再次赶往我家。
“怎么这么半天,事办好了?”潘晓甜坐上车后问我。
原来她在外面是听不到一点声音的。
“办好了。”我说道,靠在座位上假装闭目养神,实则是不想让她看到我哭红的眼。
潘晓甜没再追问,头歪在我肩上也不说话了。
回到家,我们把假证件原位放回,把一切都恢复了原样,又匆匆走了。
直到再次回到潘晓甜的住处,看着她把一打证件全锁进密码箱,我的心才真真正正落到实处。
这一天,太累人了!
这晚我没回家,留在了潘晓甜的住处。
我心乱如麻,实在是无力再应付陈世炎。
我睁着眼睛躺在黑暗里,一遍遍回想沈七说过的话:
我妈是云溪人,长得很美。
我妈死之前求我一定要带着她的骨灰去江城。
我答应了我妈,要替她守着她的心上人。
我从来没见过我爸,我也不想找他。
我的姓是我妈给的,我妈姓沈,生我那天是七夕,所以就给我取名叫沈七……
我想着想着,眼泪不由自主地顺着眼角滑进了鬓角。
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