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度过了危险期,估计下午能醒……”金老大夫低头吹着茶叶说道,忽然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盯着我问道,“你是谁?”
我知道他想起我来了,心情更加激动。
“金大夫,我是长欢啊!”我弯下腰说道。
“长欢?你姓什么?”他缓慢地问道,好像在搜索记忆。
“我姓郁呀金大夫。”我说道,“我是长乐大药房郁老板的女儿呀!”
金老大夫身子一震,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忽然用力把手中的茶杯摔在我脚前。
“你给我滚出去!”他声色俱厉地喊道。
我顿时愣住了,满腔热情被浇了个透心凉,懵在当场。
后面跟进来的金继业也吓傻了。
“爷爷,你这是怎么了。”他怯声问道。
“你个兔崽子,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金老大夫满脸怒气地看着他,大声喝问道。
“啊,对呀,就是她。”金继业忙点头,说道,“爷爷,她不是你那忘年交的女儿吗,你怎么这样对人家?”
金老大夫怒冲冲地哼了一声。
“我不把她腿打断就够好了。”他说道,“还有你,赶紧的把人给我弄走,否则你的腿也保不住!”
“哇,爷爷,你好狠的心啊!”金继业跳起来喊道,“人家专程来找你,为此差点搭上两条人命,你就是杀人,也总得给个理由吧!”
“是啊,金大夫,您能不能告诉我,您为什么发这么大火。”我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顺着金继业的话问道,“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惹您如此生气呢?”
“我不愿和你这样狼心狗肺的人说话,你快走吧,免得我用棍打你出去,大家都不好看!”金老大夫恨恨地说道,又转向金继业,“你到底听不听我的话,赶紧把这个人和那两个半死的人从我们家撵出去!早知道是跟她来的,我压根就不会救他们!”
“爷爷!”金继业急得直挠头,金老大夫已然失去耐心,大怒道,“你不听是吧,好,他们不走,我走!”
说罢扶着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就往外走。
一直站在门外的金父金母慌忙上前拦住。
“爸,你这是干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吗?”金父劝道。
“是啊爸,你消消气,好好说。”金母说道,“人家姑娘大老远来了,这天寒地冻的,带着两个病人,怎么走啊?”
“我不管!”金老大夫拂开儿子儿媳,“反正他们不走,我就走!”
“你看你这是……”金父为难道。
“伯父伯母,金大夫,你们别为难了,我走就是了。”我上前一步,颤声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为了不让金大夫生气,我也不会再强留下来,只求金大夫你发善心,让我那两个朋友伤情稳定了再走。”
我说完冲着他深深鞠了一躬,抬手抹掉即将流出的泪,转身就往外走去。
我怕我再待下去,金老大夫真的会把沈七和老胡扔出去。
既然他不想看到的人是我,那么我就暂时回避一下,等过后再想办法。
而且我知道金继业不会丢下我不管的。
果然,在我跨出大门后,金继业从后面追了过来。
“郁长欢。”他追上我,难得正色地说道,“你别生气,虽然我不知道我爷爷为什么发火,但我敢向你保证,他真的是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老头,他如果真的厌恶一个人到极点了,见面连半个字都不会跟对方说。
他虽然对你很过分,但他也说了不少话,证明这事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给他一点时间,他的气就慢慢消了,到时候什么都好说了。”
我停下来看着他,忽然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我开始怀疑我走的这一步有没有必要,我放弃了沈七和梁薄这两条捷径,执意要跑到几百里以外寻找一个故人,企图从他口中得到一些线索,这个决定是不是太幼稚,太草率,太自以为是?
大概也只有我这样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