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才来!”
玉清在前头招呼着,回头大声呼喝一声,少年在那头上蹿下跳闹个不停,让努力装着沉稳的张螭实在看不过去。狱帝闻声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随即牵着天帝穿越重重人海,路旁有人发出阵阵轻笑,不知缘由为何,却臊得狱帝红了脸庞。
“还说不要走在我后头,转眼便不见了身影,让人好找。”玉清气鼓鼓的站在一旁,左右招呼着张螭腾开一片地,这才让狱帝他们走了过来。狱帝歉意一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天帝,玉清随着他的目光望去,这才在灯火摇曳中看清了天帝那张不动声色的脸。
“这么好的日子,还板着一张脸做什么。”玉清无奈的嘀咕了声,接着满心欢喜的半蹲下来,张螭赶紧将一直护在怀中的花灯放下,他有些胡思乱想,却不知自己在慌乱些什么。
“小不点,怎么将灯放在岸上?”玉清捏了捏张螭精致的小脸,眉眼弯弯。“这玩意是要放在河上的,祈福顺着河水飘荡,神明保佑,祥瑞御免。”
“你是上古神明,为何还信这些没有根据的东西?”张螭小心摆弄着手中的花灯,一双眼漫不经心的乱瞟着,“我还以为你不屑如此。”
玉清神色微的一黯,随即满不在乎的笑了出来,他伸手揉乱了张螭的头发,嘴角向上挑起,“小不点,神明也有了却不能的事情。”
张螭抬眸看他,颇有不肯罢休的气势,“既然神明都无法了却,那还要祈福做什么?”
“天纲有常,伦理有道,可这些都抵不过一颗真心的重量。”狱帝弯腰将花灯放在岸上做着准备,他侧头望了一眼神色冷峻的男人,眸子里透出的暖意几乎要泛了出来,“哥哥,你说是吧?”
天帝没说话,只是紧紧捧住了手中的花灯,他慎重其事的摆弄着花瓣,似是再容不下其他事物。
玉清有些无语的盯着他们。
原先还在刨根问底的张螭彻底没了声,他有些苦恼的翻摆着莲花灯,小心翼翼里带着点点惶恐,让人一眼便能望穿他心底的焦急。
玉清一眼便望穿了几人的苦恼。
“放下花灯,顺势推一把便好,不过要小心角度和力道,当然最好是平放。它会顺着河流淌下,你们不用担心旁的。”玉清笑着将自己的花灯摆好,他拖着花灯浮空示意了一番,余光中注意到几人专心求学的模样,忍不住侧头笑了出来,“放好花灯后诚心祈福,看着它融合在一片灯海中就好,没有那么多规矩,毕竟……”
“求的只是个心安。”
……
天帝煞有其事的拿着狱帝送给花灯琢磨,他沉思半刻,随即忽然扬手施法,淡淡一层金光浮在花灯上,看得几人一时回不来神。
“哥哥。”狱帝有些哭笑不得,“你没事施法护着它做什么,还用了罡气。”
“这是你送我的。”天帝板着一张脸,左望右看似是仍感觉有些不够,他回头对上狱帝那双眸,脉脉含情,让人心醉,“你亲手做的。”
狱帝红了耳尖,他张着嘴咿咿呀呀想说些什么,倒头来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天帝望着他,手中托着的花灯精致得紧,灯火摇曳里模糊了望向彼此的脸,却始终消融不了其中的暖意。
“那我也是舍不得的。”狱帝小心拿出花灯,他对着天帝一笑,随即仔细将一层阴气覆在了上头,烛火遇此微微一弱,让狱帝心里一紧。
玉清无奈的盯着两人,不过是放场花灯,这对倒是硬生生想着让这长长久久才好。不过万事讨个吉利总是无妨,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