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以这样对你……”狱帝的喉头翻滚了一下,嘶哑的嗓音带着几分说不出的哽咽,“他还只是个孩子啊,怎么可以…他也不想这样的啊……”
酆都大帝望着狱帝满脸痛苦的神色,想说些什么来提醒他,踌躇了一下,还是选择站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疼吗?”狱帝望着一脸防备的鬼子,赤眸中燃烧的火焰仿佛能给人温暖似的温柔,他伸手用灵力帮鬼子止住了流血的伤口,随即扫眸时看到他身上遍布的狰狞伤口,手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让你受苦了…对不起…对不起……”
千百年未曾动过感情的鬼子,在那一刻居然有了哭泣的冲动。
真的是他,他不会认错的,这样熟悉的灵力波动,这样温声细语的对他说话,是他,一定是他……
“爹……”鬼子抬起一双泪眼朦胧的眼,伪装的坚强一点点从他面孔上剥落,终于露出了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委屈和悲伤,“我等了你好久……为什么你现在才来?爹……我好疼……”
狱帝闻言浑身猛的一震,他看着眼前这个终于忍受不了痛苦,终于找到可以依靠之人而选择释放感情的孩子,心中有一块地方似乎被人生生挖去般疼痛,那样刺骨的煎熬,比用寒冰洞穿心脏还要来得让人难以忍受。
“我要救他。”狱帝红了一双眼,他死死握拳,对着同样愣在一旁的酆都大帝认真道:“干爹,我要保住他!”
酆都大帝皱了皱眉,他也不是没感情的人,可权衡再三,他还是选择摇头。
“你保不住他的,不说十殿阎罗五方鬼帝,就是天帝那一关,你也走不过去。”
狱帝死死的咬牙,他望了一眼面目凄惨的鬼子,双手攒得死紧,力道之大,逼得指甲划破掌心,鲜血控制不住的随着指尖低落。
一千年过去,他不再是那个能随意说出狂妄诺言的帝王。曾经违抗天帝,护住朝阳已是不易,那还是趁了哥哥恢复七情的空子,即便如此,他还是被罚在纣绝阴天宫困了一千年。现如今他又不得出入三界,若还不服狱界民心,控不住五方鬼帝、罗酆六天和十殿阎罗,只怕狱帝这个位子,也该是要易主才是。
他这一路走来,在世人眼里做错了太多事,先是不除□□,后是包庇重犯,这一样样数下来,几乎要没了他帝王的冠冕。
他该是成熟了,该是抛弃一些东西了,他……
“爹…”鬼子一双小手紧紧的抓住狱帝,渴求的眼神里带着畏缩的惧怕,“不要丢下我…求求你…别再丢下我…我好不容易才等到你…爹…我好想你……”
这个孩子,等了他一千年。
他忍受着一切不该由他承受的苦痛,在这个幽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受着刺骨的折磨。他原也不想如此,可他自幼被遗弃在嶓冢山,无人相助,无人看顾,若不是他选择如此,那就只有死亡可以等待。
他原来欠了这个孩子这么多。
“我要护住他!”狱帝猛一发力,瞬间用强大的灵力切割开拴住鬼子的钢筋,他小心的割开洞穿了鬼子琵琶骨的玄冰,仔细而又温柔的将那个孩子抱在身前,眸中闪烁的红光异常妖滟,让酆都大帝都忍不住侧过脸去。
酆都禁术,狱帝是何时学会的?!
“张琰!不要再任性而为!”酆都大帝被狱帝用禁术定在原处,一时情急,忍不住直接喊出了狱帝的名字,他眼角狰狞,头一次表现出慌乱的神情,“你若是再执意如此!连我也保不住你!你累积太多过错,若是还护着他,你想过自己的下场吗?!”
狱帝垂眸,抱着受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