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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至,徐妈开始大包小包的采购东西,我觉得这个年注定过的很不一样,因为这里即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这里,甚至都不会有热闹的人群或者有一个你能自豪的说他就是你的亲人的人。每次我看着徐妈进进出出的忙活的时候我就在想,在这里的春节,大概最有年味的部分就是徐妈忙活的背影了,像极了在孤儿院时院长为春节忙碌的身影。

其实在孤儿院的时候,我虽然很喜欢过年但我一点都希望过年,因为一但过年院长总会特别的焦虑,本来就不宽裕的资金里,还要置办年货,给我们一人添一件新衣裳发个红包用来讨个好彩头,在那些每个月不管怎么省着过都会发现有多了那么几天过不下去的日子里,要忙活这些是多么的另人为难。可是不管怎么样,不管你多大懂不懂的索取那些,院长从来都不会少我们的,哪怕只有一点点,但院长说那是新年的期望。

以前我不懂得院长为什么那么执着的要给我们办新衣发红包,但现在我才明白,因为人生总要有盼头,再黑暗的世界里总要有一点光亮,再贫瘠的土地里总要有一朵鲜花,无关多少,那都是希望,让你看清,无论多么困难总有一个东西让你坚持着走下去,院长想做的,是想在我们的心里种下一团火,以免我们在漫长的没有尽头的苦难里面走着走着就没有勇气再走下去。

没回想到这些我总有些心酸,我不在乎拿着受过的苦,可是我没有办法坦然的接受正在孤儿院的孩子过着像我当年一样的日子,他们不该这样,我想要让他们过的更好。

可我无能为力。

也许是因为马上就要过年了,也许是因为胳膊上的伤,邹阁臣开始变得格外的闲,每天在家,尽管大部分时候我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相处,但是在必要的时候我总会对他格外的殷勤顺从。我不知道这些到底管不管用,因为他对这一切从未有过表示。

除夕夜前一天的下午,天气照样的晴朗,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许久许久没有晴朗的天,在这过年的前夕开始日日灿烂起来,大概是天公作美见佳节将近,恩泽人间的吧。上午的时候,晓鸿还兴致冲冲拉我去看我们种的花,大部分已经长出了第三四片叶子,绿油油的一片,煞是可爱,只是我看着他们长的无比眼熟的叶子却猜不出是什么花来。晓鸿抚摸着一片片小叶子,表现的格外欣喜,高兴的同我说,“等它开花了,我一定要送好多好多给28。”我问晓鸿28是谁,她义愤填膺的敲了敲我的脑袋,“就是给我们买铁锹的那个。”我想起来,就是那个胳膊上纹了个28的大哥,我想起来这件事就不禁有些慷慨激昂,那铁锹买的真是令人黯然神伤,送花这是得另说,我同晓鸿讲,“不应该送给帮忙刨土的那个么?”晓鸿说这样花会不会给咱刨完了,我回答她说不管你怎么搞,给我留一点就行,我都跟小东约好了,这样一说起来,我好像好久好久没见到小东了,我想我真是一白眼狼,明明小东才送我书来着,我怎么一转眼就把人家给抛在脑后遗忘了,我真是替我自己感到深深的羞耻。

我坐在沙发上给邹阁臣换药,他是照样的不说话,我也不说话,我手里端着药粉一点一点洒在他依然有些狰狞的伤口上,期间我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估计很疼,因为他的手臂微不可闻的抽动了一下,我瞥了一眼他依旧没甚表情的面部突然有点开心,有事拿着药瓶装作不知道的碰了他好几下,可是他再也没有反应了,我有些伤心,有一种奸计没能得逞之后的难过。

难过归难过,但是伤口还是得继续包扎,我从药箱里拿出一卷纱布眼睛认真的盯着自己手指的动作看着自己一圈一圈的把纱布缠在他手臂上,邹阁臣的手机铃声突然的想起,惊的我把手里的纱布都掉在了地上,我连忙俯身捡起,继续给他包扎。

邹阁臣的电话接的很迅速,我只听见他嗯了两声就挂断电话起身出门去了,由于我偷偷的分神听了他的电话,所以在他走之前,他的伤口都还没包扎完成,他也就这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