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宠,还不知会落个什么光景。柳惟峰越想越气,索性连基本的礼仪都忘记了就这样气冲冲的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喊道:“不用你们了!我自己会保护弟弟的!”
后来柳惟峰带着柳惟卿出去玩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了父皇派来的那两个影卫,他有些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拉着柳惟卿的手去了花园放纸鸢。纸鸢是前些时候柳惟卿的亲手画的,不怎么成熟的笔触下描画的是对天空的向往,柳惟峰挥退了想要帮忙放飞纸鸢的小厮,自己跑动起来让其迎风飞翔。柳惟卿站在院子里看着随风飞向天际的纸鸢入了神,就在此时,柳惟峰将线轴塞到了他的手里,只见对方擦了一把汗,冲他笑道:“看,飞起来了!”
柳惟卿想要出声回应,但嘴唇只是微微张了张,随后用点头代替了。两人在花园里玩了一会儿,想到还要监督弟弟喝药,柳惟峰便想着将纸鸢收回,没承想就在此时线却断开了,眼见纸鸢落到了一处院子里,柳惟峰便拉着弟弟过去寻。
不同于宫中的其他建筑,此处看上去略微有些不起眼,随行的两个影卫在两位皇子快要推门而入的时候再次现身,将人拦了下来。柳惟峰有些气恼,怒道:“来之前父皇可对你们有所交代?”
两个影卫面面相觑,恭敬的回道:“保护两位皇子安全,任凭两位皇子差遣。”柳惟峰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他指着身后紧闭的那扇门道:“我要进去这里面。”一字一句,颇让两个影卫为难,只因此处不是其他,而是影卫门的后院,他们也曾从这里踏出,但却再也没有回去过,主子的命令不得不听,眼下也只有硬着头皮带着两位小皇子走了进去。
这会儿院里并没有什么人,柳惟卿一进门便看到了掉落在边角的纸鸢,他跑过去将纸鸢捡起,就在这时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声响,抬眼望去是一扇微敞着的大门,大门里面的那个身影……却是再熟悉不过的。
这些天来的梦里,都会有这个人的身影,或清晰或模糊。柳惟卿重复着被毒害时的情形成为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梦魇,然而梦的最后都会出现一个人的身影,奋力的扑向自己,将自己从这场劫难中解救出来。偶尔他也会梦见与那人一同玩耍的情形,或天真或稳重。自己无意间送出去的玉坠子像是联系两人之间的命锁,让他们注定无法分离。伴随着对方急切的唤着自己声音,他的心也一并被唤醒了。他记得,这个与他年岁相仿的少年,名叫樊尘。甚至他还梦到过那人长大之后的情形,英姿飒爽之姿,让人移不开目光。柳惟卿看着对方努力的情形,不知怎的竟和梦里的那个长大后的身影重合了,柳惟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让人难以察觉的羞赧之意,他想要好好活下去,站在高处,然后让院里的那个人与他比肩,自己的命本就是樊尘救的,这般辜负,若是让他知道了会不会失望?
柳惟卿手里拿着纸鸢,透过那细小的空间看着里面的人,任兄长唤他名字都没有反应。正当柳惟峰有些担心的想要伸手拉他的时候,柳惟卿回过头来冲他莞尔一笑,对方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虚空,柳惟卿拉起兄长的手在他怔愣的瞬间写道:‘做我的太子哥哥吧。’
柳惟峰瞪大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的看向眼前这个不足十岁的弟弟,一瞬间,他仿佛看到了柳惟卿眼中的坚定与不甘,“太子哥哥”意味着什么他又怎会不清楚,柳惟峰抓着弟弟的手,狠狠的点了点头。
做你的太子哥哥,你的皇帝哥哥,保你一世安康。
训练场里的樊尘顿了顿手上的拳法,回头瞧了一眼,方才他似是察觉到了一丝动静,只可惜等他推门出去的时候,院里已是空空如也。他抿了抿唇,想要回去继续练习的时候被一人拦下。来人穿着与他同样的衣衫,像是跟自己很熟一般的搭上了他的肩膀,“别一个人霸占着场子了,我给你留了饭菜,快去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