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赋又表达了一下对王侍郎的敬仰,立刻去办。王砚的一个随从道:“小的同大人一起罢。”
王砚吩咐侍卫仍要好好把守慈寿观,勿让任何人打扰清静之地,尤其后面这座大殿。张屏沉默着随王砚一道离开观内,却见观外空旷处灯火明亮,冯邰坐在一个马扎上,面前摆着一可折叠的小案,正在看阅文书,县衙衙役与京兆府侍卫侍奉左右。
王砚行到近前,冯邰方才合上文书站起:“王侍郎验的如何了?”
王砚瞅着冯邰手中文书笑呵呵道:“尸首已验好了?我还是比不上敬农快。”随从左右将之前在坑洞石棺中取得证物捧给冯邰。冯邰身旁的随从接下,冯邰淡淡道:“天色已晚,待明日再详验。”略一点头,京兆府的侍卫将一本册子呈给王砚。
王砚接过打开,张屏在王砚侧后方瞅着,纸页上绘着一仰一趴两人形,手臂、腿、手腕脚踝和背部均圈了红。
王砚道:“此女生前受过刑?”
冯邰道:“有伤,尚不能断定因何而致。王大人那里有何发现?”
王砚仍不回答,侧回身看慈寿观方向,又转头看冯邰:“敬农你别急,一道查的案子,我怎会将查的东西瞒你,等一下一定告知。”
冯邰面色平静道:“是王侍郎多想了,本府既答应王侍郎参与此案,岂会疑之。”
王砚一笑:“敬农信得过我就好。”远远两盏灯笼自慈寿观处遥遥而来,却是谢赋与王砚的随从安排了做饭的事,赶过来了。
两人向冯邰与王砚见礼,平身之后,王砚环视四周:“方才随本部院下去的人,都在这里罢。”
谢赋与几人都应声行礼,张屏亦躬了躬身。
王砚又看向冯邰:“这次我出来,没带几个人。我看老冯你带的人挺多的。”
冯邰道:“王侍郎说这话怎的?”
王砚道:“不怎的,想跟你借用用。”一转身,“来人,将这几人,除了姓张的这个,暂都先押起来!”
谢赋仿佛瞬间魂魄出窍,愕然怔住。
张屏向前一步:“侍郎大人,棺盖上的字,与他们无关,不是新刻。”
王砚眯起眼:“你倒是总爱在这样的时候出头,何以见得?”
谢赋这才幡然醒悟,方才在坑底,王砚看似对那几行诗诀不介意,实际早已疑心有人弄鬼。自己与碰过石棺的人,都在其怀疑之中。
张屏道:“来不及。”
王砚道:“所谓障眼法,就是为看似不可能之事。这世上有药剂可以化石,只需一铁印,刻好文字涂之,印出字迹,再封蜡油,手若够快,瞬间足矣。”
张屏道:“但情理不合。”
王砚瞳孔一缩:“哦?”
张屏抬眼看他:“若这几人中,真有案犯欲在故弄玄虚,必是将词句引到古井女尸身上。”
王砚道:“难道不是?那几句的字词,与甚么坐山高观水长之句重合甚多。”
张屏道:“看似相合,但说的不是一回事。坐山高观水长之句是假作女尸显灵的伪句。道家男女修行之法有别,金丹泥穴等句,乃男修之要。大人之前在坑中打断下官,应是也早已看出,石棺中原本……”
王砚道:“罢了,你随本部院那边说话。”
张屏默默住口,王砚看向冯邰:“敬农,可愿也暂移尊步?”
冯邰皱眉,看了看张屏,却未作声。
王砚率先大步往空旷处去,三人到得一处只有草没有树的光秃秃空地,王砚挥手令其余所有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