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的看向她的眼睛，缓缓的问。

小茜身体一滞，带来的是幸福还是毁灭？

虽然不知道韩栋会怎么样，可她却知道华哥因为这份偏执死于非命，而且就是因为眼前的女人。

“哪又如何？即便毁灭人生不留遗憾也值得。”小茜梗着脸回答。

林岚却忍不住问，“真的值得吗？”

小茜全身一僵，值得吗？她也想问问华哥和韩栋，到底值得吗？

“我觉得不值得。”看着小茜的表情，林岚已经猜到几分，缓缓的说道。

小茜下意识的看向林岚。

林岚则缓缓的说道，“你想过没有，如果我和小狮子今天命丧斯兰卡河，韩栋和你们这些人能逃走吗？以阎军令的能力，他能逼得韩栋不得不转移我们，也同样可以逼得他不得不现身，再加上特种兵少校姜雷的人，你们活着离开斯兰卡的几率有多少？这样的报仇值得吗？”

“我们……”

“再往远的说，你们的报仇真的是报仇吗？”林岚没有给小茜辩解的机会，而是继续说道，只是嗓子明显带了哽咽，“他走的时候最后一句话说自己后悔了，后悔杀死了阎军令，怕没有人来照顾我……你可能不信，但这的确是他最后说的，倘若今天只有我一个人在这车上，生死有命我不会跟你说这些，可我儿子才四月半，我不能让他白来这世间一趟……”

“你说的是真的？华哥最后真的说了？”小茜不可思议的问，她跟了华哥多年，当时人也在斯兰卡，可等她到的时候人已经没救了，整个斯兰卡河一片火光，如果不是被人拦着她早冲过去了。

而韩栋当时在国内，得知消息飞到斯兰卡，一切已经来不及。

这才如此憎恨林岚。

“我没有必要骗你。”林岚叹口气，“他为我而死，我不该说这些话，可人活着有很多选择，并非一定要为了别人让自己陷入绝境。佟天华没了选择，可你有，韩栋也有。”

林岚说的是真心话，她虽然跟韩栋没有太多的接触，可却知道对方的医术过人，即便他曾经助纣为孽，但也罪不至死。

而且小狮子也是他接生的，是他从鬼门关带回他们母女。

林岚始终觉得，作为医生，韩栋的良心还未泯灭，他若活着也许能帮到更多的人。

至于小茜，虽然一直冷言冷语，却并没有做过真正伤害她们母子的事情，如果他们现在放了她和小狮子，那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你是想让我放了你们？”小茜不傻，林岚虽然说的动情，可她的目的也很明显。

“这对韩栋对我对你，都是最好的选择。”林岚也不忌讳，直接回答。

“让我想想。”看到林岚这么直接，小茜反而犹豫了。

她知道林岚说的没错，别人可能不知道华哥多在乎林岚，她和韩栋却是知道的，为了救她父亲，费尽心思。

后来被警方逼得退出国内，却始终记挂着林岚，这才策划了斯兰卡河的那场逃亡。可谁也没想到，阎军令会动用军方的力量，而华哥也在最后一刻为林岚挡枪而死。

那时候她也在附近，清楚的知道事情的经过，那时候的震惊不亚于旁人，她只知道华哥爱林岚，甚至有些超过正常人爱恋的偏执，却没想到他会为了林岚去死。

更没想到他最后的遗憾是没有人照顾林岚。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和韩栋的这次复仇有什么意义？

甚至可能违背了华哥的最后意愿。

小茜犹豫了。

“我知道你很在意韩栋，既然那么在意为什么要让他去送死？”林岚再次看向小茜。

小茜没说话，依旧握着枪，目光有些悠远，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

林岚没再说话，她知道不能催的紧，最后的选择还是需要小茜自己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