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比我老的还要早十年。”
“不会。”
“为什么?”
“我身体好。”
“嗯。”
“睡吧。”
七月五日早上四点,郝乐炎一身黑色的西装,臂膀处缠着白纱,胸前别着白花,在墨展离的陪同下来到灵山公墓,这里提前一天已经搭设好了灵堂。
六点,除了两个师姐,郝乐炎和三位师兄一起,把已经整理好遗容的画老抬进棺木。画卓民抱画老的照片,正正当当的挂在灵前。
七点,灵山公墓前方已经有了好多人,大都上了年纪,而且是步行来的,都是年轻的时候就听画老的歌,听了一辈子,到老了也来送个别。
灵山周围的车位也渐渐满了,很多悬浮车落不了地,开始在上空不停地徘徊。警方出动了两队人马,一队在地面,一队在天上维持秩序。
很多明星艺人也来到了现场,警方拉起黄色的警戒绳。
八点,前来祭拜的人越来越多,路旁都是记者,为了拍清前来祭拜的人脸上的表情,他们抢占了最好的位置,并且架起了网站直播的仪器。
八点三十分,为了避免踩踏事件,警方不得不再次派人,专门维持灵堂之前的秩序。
八点五十,画卓民和贺胜磊走向台前,郝乐炎和几位师哥师姐站在棺旁,背景墙上,开始播放画老的生平照片。点点滴滴,记录了这位老艺术家的无数辉煌时刻。
九点,好多亲朋都已到场,画卓民念了很长的吊念词,然后众人开始瞻仰遗容,献上手里的花。
郝乐炎和各位师兄一起,为各位前来吊念的人鞠躬,感谢他们百忙之中,能抽出时间前来相送。
来的人里,有很多人是郝乐炎不认识的,有的是面熟却没说过话的,也有一些自己熟识的作词作曲人。
令他没想到的是,他的爷爷竟然亲自来了。
郝老爷子还很壮实,走路都带风,虽然头发发白,可面色却很红润。身后还跟着郝乐炎的父母,墨展离的父母竟然也跟着。
这五个人一出场,聚集了无数闪光灯。
老爷子也没鞠躬,也没献花,直接走到棺材旁,啪啪的拍了两下子桌子,郝乐炎赶紧过去拦,他还没来的及拉住人,就看见他爷爷的眼圈竟然红了。郝乐炎一时没了话,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老伙计,我来送你了,到那边之后别忘了跟那几个老家伙说,你收了我孙子当徒弟,平白矮了一辈儿!”
郝乐炎无语,他爷爷是个老别扭,往往言不由心。
“我当初让你设计个考验让他知难而退,你可倒好,非得收他当徒弟,现在后悔也晚了,我看你下去怎么开口说!”
郝乐炎惊讶的睁大眼睛,原来他老师是很乐意收他的,并不是勉为其难。
老爷子说完叹了口气,“你们也不要太难过,年纪大了总有这么一天,你们没给他丢人,都是好孩子!”老爷子到一边和画卓民、贺胜磊说话去了,两位妈妈凑过来抱着郝乐炎就开始安慰。
“这孩子,年纪小没见过什么生死离别,看看这脸,都快瘦没了。”墨妈妈心疼的把郝乐炎搂在怀里,摸着郝乐炎的脸心疼的感慨着。
被一个不算太熟的女人这么抱着,郝乐炎还有点尴尬,他不是没见过生离死别看不开,是见过之后反而更想珍惜,所以心里才难受。
郝乐炎的妈妈摸摸他的头,“忙完了回趟家,累了就歇两天,家里养得起你。”
郝乐炎点点头,“放心吧,我没事儿。”
两位妈妈抱完了,两位爸爸又拍了拍肩膀,无言的鼓励了一下。
墨展离一直在人群里,帮着“接待”前来祭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