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五个人都站了起来,墨展离走到郝乐炎身边,问他:“怎么回事?”
“我老师病重,医生说如果明天中午醒不过来……”
墨展离摸了摸他的耳侧,安慰他:“别急,我陪你去。”
郝乐炎摇头,“不行,我走可以,你不能走,你走了观众肯定会不满,接下来我的那一份也交给你了!”郝乐炎走到自己的位置旁,给观众发了一条信息:我有急事,先告退了,对不起各位!
观众也都看见了他接了一个通讯就变了脸,现在急急忙忙的要走,都一时不能理解,什么事儿啊说走就走!这么多观众都在,你是不是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郝乐炎也来不及解释,提起他来时的包,马上联系苏玄秋。墨展离立即跟飞艇公司联系,在十二点会有一辆飞往a区的航班,可以让郝乐炎和苏玄秋坐上那辆飞艇,上去之后再补票。
苏玄秋从酒店赶过来,郝乐炎上了车之后一路疾驰,上了飞艇的时间是十一点五十,郝乐炎给墨展离说了一声,告诉他已经登上了飞艇,让他帮忙给观众解释。
等到郝乐炎和苏玄秋到了画老所在的医院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现在记者都还不知道,所以没人打扰。在场的是画老的儿子,还有画向晨的另一个爸爸。四师姐古清和五师哥刘袁因为在画老家里住下来,所以都在现场。就是因为住在画老家,却让画老发生了意外,这俩人坐在角落里,脸上一层死灰,悔恨交加情绪低迷。
画向晨看见郝乐炎来了,喊了声炎哥,在座的都站了起来,“本来不想联系你的,知道你现在忙,可是,如果,就怕万一有个意外,你心里会有遗憾。”
“别这么说民叔,老师现在怎么样?”
大家都摇头,看起来情况并不好。
郝乐炎趴在玻璃上,看见里面的画老浑身插着管子,眼圈一下子就红了。曾几何时那个腰板总是很直的老头子,如今变成了这幅摸样?
“大师哥、二师姐和三师兄呢?”
“他们已经在路上了,月瑶在国外,大约明天上午到,其他两人早上就能到了。”
“我能进去看看他吗?”郝乐炎揉了揉眉心,把眼角的泪痕憋回去,问画卓民。
“去吧,我们叫了很长时间都叫不醒。”
郝乐炎走进病房,来到画老的床边,抓住那只皮肤已经很松弛的手,轻轻地喊了声:“老师?”画老没有一点反应,脸上的表情很安详,皮肤没有血色的发黄,呼吸也很浅,浅的几乎让人听不见。
“老师,我是乐炎,我来看您了,您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们都回来看您了,连大师哥都不忙了,您不高兴吗?”郝乐炎酸涩着眼睛,晃了晃画老的手,“老师,其实您喜欢的那只陶瓷的茶壶,是被我打破的,刘袁哥是替我顶的罪,您不起来骂我么?您收藏的古琴谱,是被我不小心洒上了水,您起来骂我吧。我还有几首歌的曲子没编好,您不教我了吗?……”
不论郝乐炎说什么,画老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画卓民走进病房,抓着郝乐炎的肩膀叹了口气,“出去歇一会儿,听话!”郝乐炎依言走出病房,坐在椅子上不动了,苏玄秋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的眼神看他,“我会给你安排几天的空闲时间,工作不用担心,自己注意身体。”“谢谢秋哥。”
苏玄秋点了点头,和各位告了别。
画向晨给郝乐炎拿了一瓶水,“炎哥,你先喝一口吧。”郝乐炎接过来开瓶盖灌了两口,然后仰起头闭上了眼睛,紧紧咬着下唇,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