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他....”
陆璟初听着话筒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急忙安慰道“你乖乖的,别哭了,我马上给老九打电话,你等我消息。”
次日,陆璞初在病房里喂云濯尧用餐,还没几口,他就不愿意再吃了。
“再吃一口!”在陆璞初的诱哄下,他多吃了几口“初初,真的吃不下了。”
“好,我们不吃了。”她取了纸巾为他擦拭嘴巴。
“初初?”
“嗯?”
“外交院里的那棵梧桐树应该长大了吧?”
“嗯,等回国,我们一起去看它。”云濯尧笑不言语,他的身体他一直很清楚,他懂他的身体的每一个动作。
“你出去用餐吧。”
“我想陪着你。”
“乖,出去吧,我困了。”
陆璞初将云濯尧的身体平坦在床上,而后才离去。在她离开不久,他艰难的撑起手肘,侧身,将方才的食物尽数吐出。
他就那样趴着床沿边,吐得天昏地暗,地上蔓延着污秽之物,或食物或水或血。
陆璞初在休息室里用餐,回想起方才,她又怎会不知他所想,只是不忍罢了。如此想着,一阵恶心串上她的喉咙,她当即丢下筷子飞快奔向洗手间。
洗手间里,陆璞初止不住的干呕。
有一位女医生来,见此关切道“陆医生你还好吧?”
“没事。”
“病了?你这样像极了孕吐。”女医生的一句无心之言在陆璞初的脑中电闪雷呜。她在脑袋里计算了一下经期推迟的时间与排卵期,结果令她大惊失色。
女医生见陆璞初仿若一副说中了心事般的神情,不禁怀疑“你,该不会真的?”
“没有,你别乱说。”陆璞初稳步走出洗手间,而后快速迈向高危区的方向。
然而,她并没有瞧见在她离开洗手间后,洗手间里出来的人,径直走向了主任办公室。
陆璞初穿着一身防护服来到高危区,瞧见里头面容憔悴的男人。云濯尧诧异,才离开小会儿的陆璞初竟然又出现在病房里“怎么来了?”
陆璞初瞧着地上的污秽之物,心中一阵酸楚,但仍旧装作若无其事的“想与你分享一个秘密。”
他听出她语气中的欢快,疑惑着“嗯?”
“你要当父亲了。”陆璞初大声的宣布,床上的人佁然不动。
“你不开心吗?”
良久,云濯尧露出幸福的笑脸“不,我激动到难以言表。”
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枯槁的手抚摸她蓝色的防护服下的小腹,指尖细细的摩挲着,一抹奇妙的触感在他的掌心里蔓延。
他像个孩子般傻乐着“陆璞初,谢谢你,让我觉得自己好幸福!”
第三次,谢谢。
陆璞初红了眼眶,防护面具下滴滴清泪,划过脸颊。云濯尧,这不过平常男子都会经历的事,而你,却像是上帝宠爱有加恩赐的那般不易。
陆璞初哽咽着“那你...要快快让自己好起来,以后才能教他读书写字,教他打篮球,学画画,陪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