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她暗自告诉自己:算了,算了吧,失了一个梦想,挽救了两条生命!
许久,陆璞初踱步右拐,进了一间病房。
病房内的病人或手或腿,多束着钢板,或打着石膏。他们都在休息,唯有一张床上的病人是清醒的。
他正慵懒的坐在病床上,倚靠着墙,眺望窗外。
清晨的阳光懒洋洋的洒在他精致的面庞上,白皙的肌肤上根根分明的茸毛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圣洁的令人不敢侵犯。
他的眸光移向她,如炬般望着她。瞬而皱起眉头,轻声细问“为什么哭?”
陆璞初平心静气的浅笑着,顺势在床沿坐下,伸手环住云濯尧的腰,将头埋进他的胸膛里,喃喃细语“看到一个病患刚到手术室门口就没气了,有些难过。”
云濯尧伸出未受伤的左手,捋着她的秀发,打着石膏的右手轻轻的拥着她,文不对题的在她发心上低声绵语“拿不了手术刀也没关系,还能抱你就够了。”
陆璞初在云濯尧的怀里一怔,举目望他,诧异的开口“你...都知道了?”
“嗯,你会介意吗?”
“才不!”陆璞初稚气的回着“不论你是拿不了手术刀、水果刀、菜刀、屠刀,我都要你。”
云濯尧扑哧,眉语目笑。陆璞初望着他如痴如醉,他的笑容如此美,令她为之倾倒。
云濯尧用左手轻敲她的脑袋,笑语“傻瓜,我拿屠刀做什么?”
陆璞初耍赖着扑进云濯尧的怀里“我不管,就是要你。”
云濯尧搂着陆璞初纤细的腰身,右手随着麻药的消退,传来阵阵隐痛。他在陆璞初的后脑勺前盯着自己裹着层层纱布的右手。
失去了右手,失去了站在手术台上的资格,我还有资格站在你的身边吗?
一个还未真正执起手术刀的天才医学生就此与手术台失之交臂。
陆璞初,我不曾后悔,尽管这可能使我失去站在你身边的资格。
在陆璞初的眼里,云濯尧从来就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初初相遇,若非她执意的不肯放开他的手,想必他定然会丢下她,漠然离去。
可现在,陆璞初突然觉得自己读不懂云濯尧了。
不懂他卧室里的书柜上建筑奖杯林立,为何还要选择做一位医生?
尽管他给过她答案,但她仍旧疑惑。
而一个梦想成为医生的人,在得知自己无法再成为一位主刀医师时竟能如此的坦然面对?
是他的心态太好了吗?
不不.....不.....
也许,他从来不曾在乎过这些琐事。
那么他近年来的大善之举又该如何解释?
陆璞初惊觉云濯尧对她来说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面纱,神秘而迷惑。
至灾区回s市后,云濯尧做了一个决定,放弃q大的推免名额,将其留给有能之士,转而留在s大攻读流行病学的研究。
陆璞初对于此决定表示支持后毅然放弃q大的推免名额,随云濯尧留在母校。
校方对于两学霸的决定表示十分的不解,但两人对于震中的事宜绝口不提,只随便找理由搪塞过去。
而教授们对此乐见其成,谁不愿意把好苗子留在手上培养着。
最终,云濯尧从师何秋林教授,陆璞初则随何教授的太太,李郁教授。
春节前,陆璞初与许唯一相约在淮海中路的轩湖苑共进晚餐。
两位大美女走进餐厅,一路上必然少不了各方的瞩目,但陆璞初与许唯一似乎习惯了他人注视的目光,对此并不以为然。
左侧偶有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来,为首的是一位年轻的男人。他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服,令其举手投足间彰显着斐然的风度。
在不凡的风度之下,易见的是男人左眉尾处的一道细细的疤痕。他理着利落的寸头,将疤痕毫不遮掩的暴露在灯光之下。然而,这处疤痕并未影响他的容貌,反而衬得他英挺的五官愈加狂傲,为他增添了一股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