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您怎么了?
别说话。王志文把嘴唇贴在包仁杰毛茸茸的脑袋上,像小鸟啄食一样一下一下地吻着,发旋,脑门,眼睛,鼻子,嘴唇……开始是轻轻的,越来越用力,用力得像要把眼前这个人整个吸到肚子里去。
汗水流出来,湿透了衣裳,包仁杰意识到了什么,红着脸解开了王志文的衣服。王志文的唇向下寻找,在胸口处徘徊,包仁杰浑身颤抖,死命地闭上了眼睛,队长,我……
王志文撑起了身子,从枕头下面摸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小瓶子,小包,放松点,我不想弄伤你。
包仁杰浑身僵硬,他感觉到队长翻过了他的身子,冰凉的液体滴在了难以启齿的地方,包仁杰一个哆嗦,把头埋进了枕头里。
火山爆发的时候,炽热的岩浆缓缓流淌,天地间一片血红,枕头被汗水和泪水打湿了,包仁杰战栗地喊出了那三个字:队长,我……你!
王志文一个激灵,痉挛地发出一声低吼。
一切平息了以后,两个人粗重地喘息,王志文抚摩着包仁杰的头发,疼吗?
包仁杰埋在枕头里摇头,过了半天,心有不甘地嘟囔了一句话,很委屈的语气。
什么?大声点。
我说,床单被套归你洗!
33
疼痛来袭的时候,就像有无数只铁锤在耳边敲击,又像有一只钝钝的锯子在头顶来回地拉扯……有人形容头疼得像要爆炸,其实是不正确的。头疼的时候,就像有一个无形的钢箍死命地箍——箍、箍、箍……一直箍到脑子里,一直箍得脑浆迸裂才甘休。明明已经不能再挤了,那钢箍却还在缩小、缩小……燕飞甚至清清楚楚地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音,喀!喀!喀!一声声,分明是死神的脚步。
这种感觉已经不能叫疼了,甚至不能叫痛苦,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它——压迫。
压迫!沉重的、巨大的压迫!疼痛是不能使人屈服的,唯有压迫,残忍的、独断专行不容分说的压迫,消磨人的意志,打击人的自尊,让人绝望。饶是那打龙宫闹天宫掀翻五殿阎罗的齐天大圣,也不得不屈服在那紧箍咒下,认命地收拾起500年的威风,任一个肉体凡胎是非不分糊涂颠倒的草包驱使。
眼前是一片漆黑,光线早已经被压迫得无影无踪了,一团团的金星冒出来,拼了命地想要忍住,终究是忍不住。张开嘴想喊,想着喊出来也许就好了,却连声音也被压迫住了,一丁点也发不出来。救、救我!以为很大的声音,却像一根针落在了棉花上,没有引起一点反应……
咬着牙捱下去,牙齿格格做响。把拳头塞进嘴里,狠命地咬下去,牙齿有了可以依附的东西,深深地陷进肉里,手掌几乎被咬穿了,嘴里是浓浓的血腥味。感觉不到手疼,那点疼痛比起来真的是微不足道。血从嘴角流出来,顺着脖子欢快地往下流淌,终于感觉轻松了一点,黑暗中好象透出了一丝光线,努力地抬头想追过去,光线越来越强越来越强,慢慢地一片白光笼罩过来,燕飞终于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钢箍裂开了一条小缝,一个声音从缝隙里钻进来,燕子,燕子!
熟悉的声音,温暖得直透心底,就像是在沙漠里看到了驼队,燕飞努力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王其实热切的脸映入了眼帘。
燕子,你醒了!王其实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大夫!大夫!他醒了!他醒了!大滴大滴的眼泪落了下来,王其实激动得抱着燕飞哭出了声。
燕飞舒了一口长气,疲倦的感觉包围全身,每一个被压缩的骨节终于得到了舒展的机会,却僵硬得动都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医生赶过来,像老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