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安娜·普林斯坐在酒吧里的一隅,听着其它的姐妹们热切地讨论着贝蒂·弗里丹的那本《女性的奥秘》。
这个小酒吧是姐妹会讨论的一个固定的场所,基本都由单身女性和家庭妇女组成,原先这个小酒吧夜里会开一场到两场单口相声,没有什么人看,后来一群女人要包下这里的夜晚时间段,老板就欣然同意了,在钱面前谁都会妥协的,于是这里就变成了与那些高档的只允许白人男性进入的沙龙相对应的“女性沙龙”。
“……我不是说把自己困在卧室,厨房的小天地里,费尽心力把自己的毕生目标定在如何与一名男士保持稳定的关系,打扮自己,并培养后代有什么不对。也许有些女孩就崇尚那样的生活呢?”一个说话声音很尖细的女人说,她是这个姐妹会里最早的成员之一,戴安娜喜欢叫她赫柏,因为她像希腊众神之中的青春女神一样总是活力无限,又擅长表达,“我们需要看到这个社会不平衡的一面,男性掌握着企业和媒体,他们联起手来不断地制造那些只要做好家务就是成功女人的广告,使得整个社会都被迫承认好女人只要待在家里伺候家庭就够了。这才是荒谬的地方。”
一个女人接着她的话继续说,她捧着那本《女性的奥秘》,把它放在胸口,仿佛就像圣经一样:“弗里丹女士也说过,那些本向往和男人一样工作的女孩,被迫接受了这种观点,而选择了家庭,心灵的自由和现实的困顿使她们沮丧和抑郁,于是她们表现出永远不满足,那并不是她们贪婪,而是根本没有人知道她们想要什么,或者说,这个世界剥夺了她们谋取自己所求的权利。”
“所以我们下次进行公众演说的话应该打什么标语?”另一个女人说,戴安娜看着她扎出一个个漂亮的胸花,那是她们这个组织的标志,“别再用清洁剂洗我们的脑子?”
“这很好!”戴安娜终于插上了话,“一语双关。”
“下一次公众演说是什么时候,我们得想好怎么撤退。”
有几个女人正在研究这件事,她们定在市政厅前进行“突发式”公众演说,类似于一种用行为艺术的方法来表达自己的观点,但是警察局就离市政厅不远的地方,如果他们一下子出动,难免会逮捕几个人。
“姐妹们!”一个女孩风风火火地跑进来,戴安娜记得她叫多莉,她是整个姐妹会的财务,酒吧聚会,公众演讲,制作标幅还有营救被关进监狱的姐妹,都得需要钱,戴安娜是在这个群体里发言最少的,她大多数时候只是保持着神秘的微笑倾听大家的看法,但她无疑是最慷慨的捐献者,所以多莉每一次都会对她笑的格外灿烂些。而今天多莉却没有笑,反而是带着一种不知所措的表情,她坐下来,低声说,“有人捐了一张支票给我们。”
她把支票拿出来,签名的部分写着“查尔斯·泽维尔”。当众姐妹看清了上面的数字之后忍不住惊呼起来:“一万美金!”
“赫柏”都快要窒息了。
布雷森顿体系使得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美元身价倍增,最高的时候几乎可以达到1美元1克黄金的兑换率。这个“查尔斯·泽维尔”如此的慷慨,吓到了所有人。
“我知道这个泽维尔是谁。”一名年龄不小的妇女说,“他就是那个开办变种人学校的家伙,他自己也是个变种人,你们记得古巴事件吗,都是变种人在后面搞的鬼,我们不能接受这笔钱!”
她看着那笔钱仿佛是多么肮脏的东西。
更多的人附和起来。
“他们为什么要资助我们,他们一定有什么图谋。”
“不。”多莉说,“泽维尔教授特意传话说,这是无偿的。”
这激起了一阵议论声,多莉等它过去之后继续说:“我们之前的几场公众演讲吸引了他们的注意,他很敬佩我们,因为……他认为他和我们是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