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这本子上记录的就是“冬日战士”计划的细节，甚至还包括冬日战士的洗脑口令。

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吉米的用心，光是吉米向他暴露自己是天眼会的卧底就已经让卢瑟对他产生顾虑了，吉米在说到自己其实还是个九头蛇的时候，卢瑟差点一枪崩了他。卢瑟痛恨自己，他应该直接开枪就好了，因为当吉米把自己的猜测说完，卢瑟忍不住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

“阿曼达·沃勒死的那一天我见过史蒂夫·罗杰斯，但是他没有看到我。”吉米说，“你不相信我没有关系，我只想印证我的想法，去查他的出行记录。”

卢瑟带着怀疑查了史蒂夫·罗杰斯那一天的出行记录，一切正常，副总统宅邸的一整晚都显示罗杰斯的专驾好好的停在库里。

“他的记录很完美，恐怕你的猜测要被推翻了。”卢瑟说，他翻了翻前后两天的座驾记录，副总统的座驾记录非常齐全，由于和副总统的安全直接挂钩，甚至它的每一次加油和维修记录都被记录在案，卢瑟突然眼神盯在了某一处，那里记载着副总统的座驾在两天之内加了两次油，如果座驾一直停在车库里，为什么还要加油呢？

于是他最终站到了这里，如果还来得及，他至少还能把纳米机器人带走。但是当他进入实验室的时候，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整个实验室都空了。

史蒂夫坐在实验室的中央，他似乎看到卢瑟的时候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里？”史蒂夫问。

“该问这句话的不是我吗？”卢瑟说，“纳米机器人在哪儿？”

“无效问题。”史蒂夫说，他站了起来，扶着椅背，他像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哲人一样自顾自地想了许久，指尖顶在嘴唇上，表情苦恼，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手，“我还是没有想到我哪里出了问题，所以你为什么在这里？”

“你就是那唯一一个冬日战士，对吧。”卢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肯定地下了结论，“你曾经是伟大的美国队长，后来你被红房间洗脑了，你说你抵抗了他们，但其实没有，他们成功了，我简直想要跟他们取经了，怎么做到的，只要念那些口令就能让你听话吗？”

史蒂夫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卢瑟大声喊出了口令：“желание（渴望）！”

史蒂夫握紧了拳头，似乎在抵抗着什么，他朝卢瑟走过去，卢瑟后退了半步，但是他念继续念了下去：“ржавчина（生锈）！семнадцать（十七）！рассвет（黎明）！печь（火炉）！девять（九）！доброта（善良）！домой（回家）！грузовик（货车）！один（一）！”

当他念到最后一个词的时候，史蒂夫已经占到了他面前，而那些口令似乎一点用都没有，史蒂夫从他手里抽出了手机，面带着讥笑的表情一手捏爆了它，把手机的残骸放到了卢瑟的手里。

“这些词早就失效了。”

史蒂夫离开实验室，他按下几个按钮，卢瑟绝望地看着实验室的大门在他眼前合上，封死。卢瑟用他的肩膀去撞门，最后只能痛叫着扶着肩膀倒下。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房间里的氧气已经逐渐稀薄，卢瑟估计觉得自己快要憋死了，他开始胡言乱语，开始忏悔，一会儿笑一会儿哭，就在他开始懊悔没有把自己那个无情的父亲莱纳尔·卢瑟踹到海里淹死的时候，门突然响了一下，实验室的门自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