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钟以后带来了一杯波本酒和一杯啤酒。
巴基直接把手伸向了本来是托尼点的波本酒,托尼醉醺醺地伸手去阻挡:“嘿嘿嘿,老家伙,你别把你的手伸到不该伸的地方去,那杯酒是我的。”
巴基毫不费力的弹开托尼:“不高兴?”
托尼叹了口气:“我应该高兴吗?”
基里安死了,贾斯丁·汉默死了,美国总统被救了,满大人只是一场谎言,露西活下来了。
虽然马里布的别墅毁掉了,但是在保险公司和小科技的帮助下,绝对不到一个月就能再修好,那个时候他可以叫上整个好莱坞来给他办一场豪华程度不下于奥斯卡的晚宴。
然后他们大醉一场,跳跳舞,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
到底他在难受个什么?露西身体里的绝境病毒是个大问题,但他可以交给手下的科研人员来解决,他的研究速度很快的,毕竟他走在这个世界科技的最前端,他是最优秀的生物科学研究专家,基因变异研究科学家,嵌入式电子工程师,热核天体物理学专家,全世界最顶尖的掌握核知识和技术的专家大师。
但是永远,永远有一种问题,他无法解决,他无数次的想要绕开它们,结果最后又回到了原点。
人的问题。
它如此的令人纠结,令人困惑,也令人着迷。
托尼想起自己的一个大学同学,他们一起经历过一段稀里糊涂的大学糜烂生活,当然他们也致力于科学研究,最后设计出一款真正的人工智能,跟那些世面上只会说你好再见你要办卡吗那些垃圾完全不一样,它可以交流可以学习,是的,那就是贾维斯的雏形。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的同学,舍弃了大把的公司邀约,去当一个神父,而他甚至入学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发誓,他唯一的真神就是特斯拉。
事后想想,他那位老友在他还沉迷于科学而洋洋得意之前就已经提前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去思考起更高层面的难题。
再高级的科学都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
巴基说:“你没有做错。”
托尼深吸一口气:“如果我没有做错,为什么露西还会被因为我被伤害?”
巴基拍了拍老友的肩膀:“如果一件事联系着另一件事,不一定它们之间的关系只有因果。”
托尼眯起醉醺醺的眼睛,用混乱成一团的大脑思考起巴基话中的深意。
“你想要救贾斯丁·汉默,和基里安差点杀掉露西,这其中没有必然的联系,它们只是恰好在一起发生了,别让自己背负太多的负罪感。”巴基握起了拳头,“想象这是两个细胞,一个好的,一个坏的。”
“通常情况下,我们不这么来演示细胞,这简直太可笑太不专业了,简直就跟高中物理老师一样……好吧你继续说。”托尼在巴基的瞪视下继续去啃自己的啤酒杯了。
巴基继续演示:“当其中一个好的被另外一个坏的感染的时候,你在试图让好的细胞抵抗坏的,但是你忘了另一件事……”他用一只拳头去击打另一个,“你没有控制住坏的那一个。”
托尼睁开了眼睛,他说:“哦。”
巴基说:“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不是吗,每一次我们生病之后,都要告诫自己增强免疫力,但同时我们还吃药。”
托尼和巴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
“你一个高中辍学,中间有五十年时间还在睡觉的老头子到底怎么总结出这么多人生大道理的?”
“睡觉有助于思考人生。”巴基给了托尼一个戏谑的眼神,喝掉了他的波本酒,琥珀色的酒液在他脸上反射出波光,玻璃珠一样的眼睛映在暖光之下散发出一点智慧——托尼想一定是自己看错了——的光芒。
托尼一般来说很讨厌和巴基分享人生问题,因为一是没什么用,二是动不动对方的语气就会变成‘孩子你得听我的,不然我就把你揍回史前时代’那样,十分倒胃口。但是现在对方突然变得脸胡茬都有点可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