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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穆兰看了看他口中的那群疯狗,一咬牙接了令,下马找人借了一面盾牌,就开始往那群奴隶身边冲。

若干人一见贺穆兰要单枪匹马,“嗖”地跳下马,也没命的跟着跑。若干虎头脸色难看地追了几步没有追上,大吼了起来:

“家将呢!人一人二人三人四!还不快去护着你们主子!”

一群若干家的家将侍从赶紧呼啦啦也跟着去了,若干虎头其实也想去,无奈他是库莫提的副将,亲兵跑了还能说是弟弟顽皮,他要也跑了,就是不顾大局了。

贺穆兰从来就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王霸之气”,也不觉得在这些已经发疯了、完全失去理智的死营疯子面前能说什么道理。

‘那么,唯一能做的……’

贺穆兰捏紧了手中的盾牌。

只有打醒他们!

已经选择了“反抗”这条路的奴隶们,早就已经把命豁出去了。

就和一开始“恶鬼”吼的一般,他们不过是想做一天的人而已。

做恶人,做让人惧怕之人,做能够直起身子的人。

所以,来的是柔然人,还是魏国人,对他们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已经报了仇了,用他们的方式做了一天的人。

接下来的,不过就是和之前所有死掉的“同行”一样,死在魏人的手底下而已。

可笑,明明在不久之前,他们之中也有很多人还是魏人啊。

贺穆兰有一种旁人没有的韧劲,这种韧劲让她顶着无数人质疑或可笑的眼光,举着那面圆盾冲进了奴隶之中。

她开始用尽所有的力气用圆盾拍开那些已经杀红了眼的人,铁皮制的圆盾敲打在他们的身上后,发出非常脆的响声。

这让贺穆兰敲下去后鼻子一涩,甚至有些惶恐起来。

正常人不会这么容易骨折的。这些奴隶瘦得皮包骨头,以至于盾牌拍在他们的身上犹如拍到了树枝,而且由于长期的营养不良,这些人的骨头已经极为容易折断了。

贺穆兰并不多言,只咬着唇将一个又一个的奴隶从地上的柔然尸体边格挡开。有的已经杀了红了眼,会举着手中的石头、从柔然人手中抢来皮鞭、或是什么其他的武器对着贺穆兰挥舞。

这时候贺穆兰就会将那面盾牌拍向他的后脑勺,直接让他们昏迷过去。

她很小心的控制自己的力道,生怕她一个失手,对方就脑浆直崩了,这样控制力气的行为比杀人更难,她感觉自己举着盾牌的那只手在颤抖,而奴隶们绝望和麻木的眼神让她无法不受影响,只凭借着本能在战斗。

她大概了解了营啸是怎么回事了,这就像是催眠,当你被一种绝望的气氛所压抑住的时候,真的很有可能崩溃掉。

‘得让他们活。’

‘这是蠕蠕犯下的罪过,不是他们的。他们不能死。’

‘奴隶,为何要有奴隶!这该死的世界!’

“我知道你们之中一定有魏人!有能说话的没有?”贺穆兰用鲜卑话大声地喊叫着,手中挥盾拍开了一个奴隶的身子。

“蠕蠕已经都死了!我们是大魏人!你们可以回家了!”

贺穆兰的鲜卑语一声接一声的叫喊着,直到嘶哑。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却没有人给她回应。

这种像是“打僵尸”一样的战斗让贺穆兰一面战栗,一面战斗,她看到远处的同袍们骑在马上张大着嘴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还有些将官露出“不值得”的表情,默默地摇头。

这次,她真是一个人在战斗了。

“火长,我来帮你!”

若干人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