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她才猛然张开眼,窗子是打开的,门也是,月光十分明亮,她没有看错,精致的五官冷清清的美感,他的耳垂上有一粒小小的朱砂痣,他为什么而来,她失神的盯着他在想。
两个人都不说话,亦安知道她醒来又闭上眼干躺着,毛巾一下下的往下搽到领口处刘梅开口了“不用了,我没醉也没有吐”平平淡淡的声音,毫无多余的感情在内,她对他大半个月不见的第一句话是这样吗,他垂眸默然。
他不是善于开口的人,心底潜藏的相思之情竟然无从说起,只得开口问她“不是重阳节在外面玩几天便回来的吗,怎么一下子耽搁了这么久?”
“嗯,那天玩的很开心,就想着多玩玩,然后店铺那边的事情最近比较多就暂时不进宫了”刘梅努力不让情绪泄漏出来轻描淡写的说。
凤君听着只觉一股冰冷的风袭来,让他心头发寒,她缠着他的那些时候绝不是这个像对待陌生人说话的样子,“那你不问我为什么来找你吗?”他认真的看着她,等待她的回话。
“你想来就来喽,反正我是没什么自由的”说完翻了个身面向床里,刘梅不敢看到他听到这句话是什么表情,她知道她在拿刀刺他的心,也许。
他听完惨然一笑,幽幽的道:“你是不是外面有别的人了”,怎么可能那天她出宫的时候还兴高采烈的要带礼物给他,怎么出去后就回不来了。
“没有,信不信由你,我要睡了,你走吧”刘梅听到他问她是不是喜欢了别人,难过一想要是那样就好了,喜欢别的男子,可以和别的男子一起携手逛街赏春灯夜景,可以和他过小日子闲话家常无事下棋钓鱼,可以和他永不背叛约定白头偕老一辈子恩爱不移,泪从眼角又流了下来,刘梅想真是不争气。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她就不觉得期待这样的日子,可如果是他那根本不可能。
凤君眼红了“你就这么的……”她是厌倦了吗,“我不走,你知道那天我要找上你之后就没有其它的可能了,梅儿,你可告诉我是出什么事了吗”他从来没有这么低微过,去降低自尊,祈求一个女人。
“都说了没有咯,你烦不烦?我好困了,你走不走是你的事”听到他的话,刘梅更难过更想哭,眼泪在眼眶里快忍不住了要汹涌而下,她说出来又能怎么样,他能只属于她一个人吗,他能不顾一切的放下高高在上的身份地位跟她走吗?他不能,她知道他的骄傲,顾忌,和那种平素不明显的却根深蒂固的对权利地位的野心,欲/望,那是后宫十年给他带来的本能。他有他所背负的一切,而她也有自己的底线和自尊,就这样吧,分开时间一久他们会忘记彼此的,要是毫无感情只有情人之间的交易,没有人会感到难受,可是一旦把真心和感情参杂了进去,那就是一杯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