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您看我这腿是不是打石膏打的一条粗一条细了啊?”这句提前想好的羊头尚未挂出来就被挤到了犄角旮旯,只听飘着新闻联播男播音员低沉嗓音的客厅里骤然响起了一道似责备似焦急的问询声,“小叔,你怎么这么烫啊!”
☆、扑上去
再顾不得挖空心思好不容易吃到嘴里的嫩豆腐,徐远南收回腿,急乎乎地紧贴着徐泽如坐到了徐泽如旁边,手心覆在徐泽如额头:“我擦!你知不知道你发烧了?”
焦急,担忧,心疼……
到底有多少年没见着这张脸因为他露出这种表情了?
生病的时候有人着急的感觉真不错。
心里有点暖,却又忍不住嫌弃徐远南那张嘴——要是这臭小子能不出声该多好,没准他就可以把他当成……
看来是真的发烧了,要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荒唐的念头?
徐泽如唇角弧度微微动了动,温润的笑里瞬间夹杂了几抹轻嘲,似是自嘲又像是在嘲笑徐远南:“别这么一惊一乍的,睡一觉就好了。”
“睡一觉?”徐远南声音微微拔高,面无表情地扳过徐泽如的脸,“你再说一次。”
“……”明明知道不是一个人,却还是忍不住想多看一会儿这张因为他而染上别样情绪的脸,徐泽如缓缓地加深了唇角弧度,“我说睡一觉就好了,这次听清楚了么?”
能像徐远东那样,觉出身体不适就理智的去医院拿药挂水的人不多,大多数人都更喜欢随便吃两片药顶着,甚至是不吃药硬抗过去。
对于病痛带来的难耐,有人喜欢趁机撒个娇跟人索取一直惦记着的物件,比如他表弟罗波;有人喜欢闷头睡觉自己挨着,比如他堂弟徐海波;也有人喜欢折腾别人以精神上的愉悦来分散肉体上的不适,比如他亲弟徐远东……
徐远南面无表情的对着徐泽如沉默了须臾,再三观察也没能断定徐泽如属于哪一类别,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但,这并不重要。
不自觉地加重了捏在徐泽如下颌上的力道,徐远南皱眉:“小叔。”
“嗯?”徐泽如拂开徐远南的手,懒懒地应了一声。
似乎有多少火气,都禁不住徐泽如这随意地一个音节,徐远南抿了抿唇角,起身站在沙发边缘,躬身揽住徐泽如的腋下去抄徐泽如的膝弯:“我抱你去休息。”
“呵!”十分愉悦地轻笑,徐泽如似笑非笑地睨着一本正经的侄子,“你抱我?”
“对,我抱你。”徐远南缓缓扬起唇角,“现在你病了,得听我的。”
搪开了徐远南的手,徐泽如未置可否,却伸着懒腰站起来走向了卧室:“不过是身上有点懒,手心有点干,用不着这么小题大做。”
“sars还没过去呢。”徐远南平静的陈述,语调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徐泽如身子微顿,旋即轻笑开来:“囝囝,现在你腿也好了,该收拾东西滚蛋了。”
清隽的眉眼间霎时布满薄怒,转瞬却又变成了浓浓的心疼。
垂在腿侧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然握成了拳,修剪的平齐干净的指甲刺进手心里,有点儿疼,终于,似是骤然间想通了什么,徐远南粲然而笑。
“好啊。”他平静的答应了,言语间甚至带着几分笑意。
徐泽如回头睨了徐远南一眼:“那就抓紧收拾东西,赶早滚。”
“嗯。”徐远南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