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闻三爷温柔地把手插他耳朵后面,吻他额头:“我就是要让满天神佛看着,让他们给我做个证。”他的目光紧黏住他的眼睛,又霸道又深情:“满天神佛在上,我爱你。如有不实,万劫不复天打雷劈。”
第二十五章上
叶云墨简直目瞪口呆。
为了思淫`欲,连满天神佛都利用上了。什么深情告白——揣着套子深情告白,不就是为了要上他吗?
他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红着脸憋了半天,叶云墨骂出他人生中第一句脏话:“你他妈的等着遭雷劈吧!”然后狠狠把套子摔他身上,用力挣脱他跑了。
“小墨!”闻三爷喊了一声,自然是回音渺渺空余恨。
自作孽不可活。此情此景,谁能信他。
闻三捡起套子,惆怅地自语:“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嘶…”他忍不住面露痛苦之色,弯下腰,按住腹部。
他不是不想追出去,只是有心无力。
撩开外套,白色的衬衫上很快洇出一滩红影,散布血腥的味道。
刚才奔出去救人,用力过猛,再加叶云墨下死力挣扎,尚未愈合的伤口又裂开了。
他勉强挪动到轮椅上,喘了几口气,给闻季远打电话。
闻季远很郁闷。
他们离开大殿后,叶弈棋没给过他一个好脸色。闻季远顶着讲解的名头把人约出来,上赶着问东问西,叶弈棋也只是三言两语地应付他几句,多一个字都不肯赏给他。
人家是热脸贴冷屁股,他哪儿敢去贴叶弈棋的屁股,他是热屁股贴冷脸。
绕着明圣寺转了半圈,闻季远借口说有点儿累,休息一会儿吧——其实他只是想找个机会,好好和叶弈棋聊上几句。
最开始在墓地见到他的时候,他是真的吓了一跳——有个人长得和你认识的人一模一样,奇妙得很。
更奇妙的是,明明是同样的脸,给人的感觉却大不相同。他见了叶云墨会觉得亲切,见了叶弈棋却总有种胆怯。
闻季远想,这世上当真有一物降一物之说。叶云墨是静水流深以柔克刚,攻下了他三哥那块硬石头;叶弈棋像玫瑰,花中带刺,扎得他手疼,却总忍不住想碰。
叶弈棋一脸嫌弃他体力的样子,靠在回廊的柱子上,脚尖儿点地,心不在焉地望着屋顶的斗拱飞檐。
气温虽然还冷,阳光却很好。人间尚且未到四月芳菲,山寺自然也没有桃花。却有一丛杜鹃,白心粉沿儿,开得正好。
闻季远坐在长凳上,盯着那丛花儿说:“刚才对不住了,一时失言,别介意啊。”
叶弈棋想起来他说的大乔小乔的典故,冷笑一声:“言由心生,你心里分明就是那么想的,还说什么一时失言。”
闻季远无可辩驳,理屈词穷。
叶弈棋反而主动挑起话头:“问你个事儿。”
“啊?你说。”
“我们父母下葬的事儿,真是他两年前嘱咐你的?”叶弈棋目光泠泠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