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闻季远洗了澡上了床。分明累到极致,偏偏却没有睡意。他辗转反侧,烦躁地翻身下床,到冰箱里找水喝。喝了半瓶却不解干渴,他扯了扯睡衣的领口,天人争斗一番,最终鬼使神差地,蹑手蹑脚爬上楼梯。
夜阑人静,更衬得从主卧隐约传出的声响更加清晰可辨。闻季远心脏鼓噪喧鸣,刚喝过的水没起到丝毫滋润的作用。他口干舌燥,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顺着那高低起伏的呻吟喘息,将屋里的场景在脑子里描摹还原。他想象叶云墨那张清清淡淡的脸是如何染上情`欲的艳色,高挑柔韧的身体又是如何彻底的打开接纳……他浑身发热,像进了蒸笼,终于在低吼与急喘的高`潮中落荒而逃。
闻三爷停了一会儿,才将性`器从叶云墨身体里拔出,带出粘稠的浊液。叶云墨背对着他,流畅的腰线轻微起伏,下巴枕在小臂上,乌发凌乱,额头汗湿。
身上的体液冰凉粘腻,很不舒服,他也没力气马上起来收拾。许久,才懒洋洋地问:“你留他干什么?被人听墙角很有意思?”
闻三爷躺在他身边,随手把被子替他盖上,笑着说:“震震他而已。那点儿小心思,当我看不出来。”
从进了这个院子起,闻季远的目光就若即若离地粘在叶云墨身上,似探究,又似欣赏。
叶云墨有些好笑,“不就是好奇他三哥养了个什么样的小情儿,多看了两眼,你还较真儿了?”
闻三爷说:“我不管他小子安的什么心思,我得让他明白,你是我的人,他动不得,有什么念头都给我趁早打消了。”
像强壮的雄性动物宣誓主权,叶云墨被他划分到不可侵犯的势力范围,以最野蛮粗暴地方式。
叶云墨笑:“我一个小情儿,他可是你弟弟。他就是真喜欢我又怎么样,你也太当回事了。”
“再说这话,还有没有良心。”闻三爷侧过身,一手撑着脑袋,另一只手则在叶云墨如丝绸般细腻光滑的皮肤上肆意逡巡。叶云墨把他的手打开:“别碰。都是汗,脏死了。”
闻三爷说:“你的东西,不嫌脏。”
叶云墨沉默了一会儿,问:“不是小情儿,是什么?”
闻三爷说:“我现在对你如何,你心里不知道?”
叶云墨突然翻过身,搂住他的脖子,轻声问:“你爱我吗?”
闻三爷没说话。两人对视许久,久到叶云墨觉得他似乎不会回答了。
闻三爷却说:你爱我,我就爱你。
从他嘴里说出一个“爱”字,这在以前是绝不可想的事。
可如今却自然又轻松的说出来了。
在他察觉到叶云墨骨子里的倔强与不屈后,在他为叶云墨可能爱着他的事实感到兴奋后,原本的征服欲却不知何时悄悄变了味道。
最近的某一天他突然想到,假如叶云墨如今从他的生活里消失,他会怎么样?
他下意识地想,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打理生意,和各色人等虚与委蛇。有了需要,随意找些人来发泄一番也就过了,就像他十来年一直过的日子。只有欲`望,不谈感情。可以喜欢,不能上心。
却蓦地惊觉,他已经许久没去找过其他人了。
今晚叶云墨迟了这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