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请成全孩儿。”厉长生噗嗵一声在她面前跪倒,面容淡然,神色却坚定:“儿子已在佛前起誓,许他来世今生,求母亲成全。”
厉母惊得霍然起身,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儿子向来是个冷心冷情的,厉园里所有人当珠宝一样的宠爱也捂不化他的心,如今竟是为了个女人对她说这般痴狂的话,怎不叫她心惊?
“长生!”厉母眉头直打结,正想要劝,却瞥见儿子脖间隐隐有暧昧的红痕,当下脸色大变,箭步上前将他衣领扯开,果然看见里面露出的肌肤上全是吻痕,朵朵红梅相当的刺眼。厉母脸色忽青忽白,瞪着厉长生许久,气得发抖,实在怒极,一巴掌挥在他脸上,痛心道:“长生!你怎幺能如此不知自重!简直不知羞耻!”
养他到这般大,向来都是宠爱到极点,厉母头一次这样盛怒到极点,打完人后手也在颤抖。厉长生却是无声承受着,脸色丝毫未变,只加重了语气:“我意已决,求母亲成全。”
“你!那姓冯的丫头有什幺好!未成亲便与你行苟且之事,要传出去岂不是要坏你清名!长生啊长生,你向来聪明,这次怎能如此糊涂!”厉母气得差点晕倒,儿子被打她心痛,可他脸上没有半点羞愧之色,眼神清澈,神容坦荡,似乎并不觉有错。
厉母举起手掌想要再次挥下,怒道:“今天我非要打醒你这糊涂孩子!要嫁人,也决不能嫁这种放浪形骇的女子!”
“妻主!”厉正夫惊呼一声冲了进来,抓住她落下的巴掌,急道:“妻主,你怎幺能打儿子!”
厉母怒瞪他:“都是你,当初非送他上山,现在才被一个坏女人给骗了!今天我非要打醒他不可!净玉你知道那姓冯的丫头做了什幺事?她竟敢翻墙进来把你儿子给欺负了,你还替她说话!”
儿子既然能喜欢上姓冯的,那说明尘心未净,便能喜欢上别的女人,干嘛非嫁给那姓冯的?今天不给她进门,她便敢大白天偷摸进做这种事,简直胆大混账到了极点!
“妻主,别把长生说成傻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幺。”厉正夫向来护儿,虽觉不太对,但也并不必大肆鞭笞。
说完轻轻将厉长生拉开的衣领合拢,在看见他肌肤上布满的吻痕时老脸也是一红,心道这冯家小姐还真是凶猛,若长生不爱,又怎幺会容她放肆?要知他可师从净空大师啊。
想到这他似笑非笑看了眼厉母,“再说,冯家小姐做的事,当年妻主你可没少做……”
他本是官家公子,而厉母那时还只是个普通的杂货商贩,当年他父母的反对,可比现在他对儿子的反对强烈多了,厉母年轻时也是个轻狂放浪之人,爬墙进他房的事没少做啊,当年他们在一起,那也是经历诸多阻碍的。
“净玉胡说什幺,那怎幺能一样……”厉母轻咳了声,脸先是红了下。当女儿的心情和当母情的心情能一样吗?
然后沉脸皱眉道:“总之就是不行!如此肆意妄为五马六猴的人,怎配得上长生?”
“妻主,就长生这性子,你要真给他找个端庄娴静的小姐,你真觉得他会喜欢?”厉正夫对冯家小姐倒是没恶感,而且他了解自己儿子,这种淡漠疏离闷性子,规行矩步的人如何能接近他?上次他的成人礼上,不都是这样的女儿家?他又何曾多看一眼?他就觉得这样互补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