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没找到丫鬟，倒见到了苏竞云。

朱总镖头见小书童哭得真，也没多想，道：“既然人都齐了，那咱们赶紧上山。开始刮雪风了，早日上山，免得被困在山中，就糟糕了。”

众人牵了座驾，方胜兰看着娇娇弱弱的，上马的功夫却很不错，苏竞云脑子还没能消化这一堆人情世故，那个小书童便抹了眼泪，顺手拎过苏竞云手里的小包袱。

“别看胜兰了好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去！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苏竞云立马警觉，话说了一半，又发现不对，住了口。

小书童说：“你问我为什么知道胜兰？我们认识的时候，你还在关中光着屁股爬树掏鸟窝呢！”

小书童无比毒舌，苏竞云气得够呛：“你这货哪里跑出来的，我还没质疑你，你竟然诋毁我光着屁股掏鸟窝？”

小书童回头，一双大眼眨啊眨：“你打小就没光屁股到处跑过？“

“关你什么事。”

“那就是有咯，爬过树掏过鸟窝没？”

“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掏过咯。看你这长手长脚的，就知道小时候特别熊，鸟蛋大补。”

“……”苏竞云嘴笨，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

小书童说：“好了好了，不说你了。我姓甘，单名一个霖字。奉老大云骑之命过来救胜兰，你别这么崇敬的看着我，我知道老大收你为徒了。我觉得，咱两估计一般大，让你叫我师叔你太亏，但现在我也叫了你公子，所以我也算亏了，咱们一对一打个平手，以后你就叫我师叔。”

苏竞云彻底晕了，恍恍惚惚之间，只看到小书童嘴皮子上上下下，能听到的，就只有一个名字。

甘霖？霖骑？

燕云十六骑里怎么出了这么个奇葩？

奇葩霖骑和苏竞云同骑一匹马，一队人向葫芦山走去。方胜兰和那个小丫鬟同骑一匹马，正走在苏竞云和霖骑前面。

苏竞云问：“胜兰为什么来这里？为什么改名字？为什么假装不认识我？你为什么来救她？怎么才能救她？她病好了吗？”

霖骑抠了抠耳朵：“风太大，我听不清……”

苏竞云问：“你是真听不清，还是不想说？”

霖骑比了个“嘘”的姿势，然后小声说：“隔墙有耳，这一趟来的人都各有目的，不要太引人注意，坐直身体，目视前方，你轻轻说话，我听得见。”

苏竞云余光扫了周围一圈，果然看到前方方胜兰身后的丫鬟，正回头看自己这边。

“胜兰身边的那个丫鬟，是谁？”

“圣女。”

“什么？？”

“没错，光明教的圣女。”

“她怎么跑到胜兰身边当丫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