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她老郭家唯一的儿子,是她唯一的弟弟啊!
一想到这儿郭氏就恨得牙根痒,你简云琛不过叫人占了些许嘴上便宜就不依不饶,我郭家这要是绝了后可上哪儿喊冤去?
正愁没地方治你们呢,这倒好,自己把女儿送上门了!
看我还不掏心掏肺鞠躬尽瘁地好生照管照管她!
正摩拳擦掌等着虐婴呢,没想到派去接人的车马竟空手而回,派去的管事婆子一脸无奈地前来回话,“禀娘娘,齐家的姐儿只怕没这么大的福气,竟见喜了。”
这话别说把郭氏给说愣了,连傅仲也一下子接受不来啊。
“可看真切了?”
那婆子只当主子关切小侯爷一家,忙又回到:“确实是见喜,不过大夫说了,看样子倒并不凶险就是了,奴婢上门的时候小侯爷那里忙得不可开交呢,痘疹娘娘已经供上了,鲁国公府也派了两位有年纪的妈妈过去。”
既然见了喜,那自然是没法出门吹风了,更不能到太子府来,这症候可是会过人的,府里三位小主子可都还不曾出过痘疹呢。
傅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点懵,这好生生的如意算盘,怎么就这么轻轻巧巧地叫人给拨乱了呢?
皇后那里自有孩子的外祖父——简老将军亲自去解说一番,皇后本意也是心疼孩子,如此一来当然不会责怪齐慕安不听话,反而赏了不少好东西下去,并命人过府传她的话,安慰齐慕安不要着急,好生照顾小娃。
齐慕安送走宫人后便屏退了众人回了内堂,关上门后的第一件事便是从摇篮里将睡得香甜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
然而屋里也并非只有他父女二人,还有简老将军和薛淮孟恒夫夫,只不过这三个人都安安静静地坐着,看着他父女两个不出声罢了。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齐慕安先忍不住了。
“爹,您老人家看咱们往后该怎么说?姐儿出疹子不过是个应急的法子,要是过两个月太子又要来接呢?”
简老将军双手握着拐杖薄唇紧闭,薛淮铁青着脸捶了捶桌子。
“将军在外打仗家眷不许出京,也是古来就有的。可云琛如今并无官职也并未领兵,太子怕什么,竟怕得要拿个才几个月的小娃娃开刀了?”
孟恒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眼中含义:慎言、慎言。
薛淮毕竟也在官场多年,哪里会不知道君君臣臣的道理,不过实在心疼外甥和甜甜罢了,因此有些撒气似的一口气将手边的茶水饮尽,也把头扭向窗边不再言语。
简老将军这会儿总算发话了,看着齐慕安一字一顿道:“都说你是个呆子,果然不假。你们魏国公府如今虽不算顶顶荣耀,但老底还在,你爹如今也开始倚重你了,要我看你只需安安分分待几年,不怕没个国公爷给你做,何必去跟天家争那些个闲气?”
这话要是别人说的那就算了,这却出自被齐慕安看得比齐老爷那个正牌老爹还要重的泰山大人之口,这下子还不就跟点了个朝天炮似的把齐慕安给点着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