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娴体贴地在盒子里挑了块梅子肉递到阮夫人唇边给她送药,跟着又赔笑道:“母亲一向偏疼大哥哥,如今大哥哥成家立室,自然是不会惜力的,只不过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女儿说句不该说的,这未来的大奶奶是个男人,这可是咱们家好几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听说又是个满手鲜血杀人不眨眼的军爷,将来可也不知道好不好处呢!女儿想着他拿着刀枪的样子心里就怕!”
一边说还一边绘声绘色地拍了拍心口。
阮夫人慈爱地一笑,“傻孩子,你未来嫂子杀的那些都是贼寇,岂会在家里胡来?他们住的院子离你们姐妹也远着呢,快别害怕。”
颂娴忙亲热地挽住阮夫人的胳膊,“女儿不怕,女儿唯恐母亲受委屈。”
话只说一半,眼圈儿倒先红了。
这颂娴因打小跟着阮夫人进进出出巴结得很,阮夫人倒也真把她当半个女儿,如今见她这么贴心孝顺不由心里喜欢,虽然嘴上不能说出厌恶齐慕安巴不得他跟简云琛成为一对怨偶的话来,不过对这个机灵懂事的庶女倒是越发看重了。
当初这门亲事虽然老爷不大乐意,她却是极力赞同的。
不为别的,只为男人天生就没有女人好生养,就算吃了那什么逆天的药水,也有很多男人一辈子下不出一个蛋来。如此一来,大房的嫡脉就断了。
二来简云琛性格孤傲目下无尘,这点她是一早打听了的。
而齐慕安又是个牛脾气,谁都要听他的,谁要逆了他的意思他就跟个火药似的能一点就燃。
就这样的两个人给凑到一块儿去,就算简云琛是个能三年抱俩的女人,也搁不住齐慕安比稀罕他不肯碰他吧!
当初齐慕安在外头跟人抢戏子的事儿,她为什么把那戏子给弄回家里来,倒不是想让简家知道以后把亲给退了,这皇后说的亲也不可能说退就退。
她就是想在小夫夫俩中间提前制造点障碍,让简云琛一过门就对齐慕安横眉冷对,那齐慕安对着他当然也就没好脸色。
想到那个齐慕安为了他砸下不少银子追捧打赏的明月公子,阮夫人忽然眼前一亮。
那个去了,再弄一个来又有何难?
反正大儿子本就是个没羞没臊的色中饿鬼,她就不相信等她软玉温香地弄回个人来,他能不动心。
因此便一扫接连几天的萎靡,精神抖擞地张罗了起来。
齐慕安对阮夫人忽如其来的兴奋和频繁出门有所警惕,但一时还摸不着头脑,唯有以静制动,看看她到底打算干什么。
不过最近他的心情可是不错的,刚从阮夫人嘴边抢下了一块大肥肉,那成就感,是杠杠滴啊!
虽然碍于尚未分家以及自己也并未成家,所以不好意思开口要福和郡主的嫁妆单子,但那些几乎都是他大舅父鲁国公一手操办的,虽然时隔多年不可能还什么都记得了,但里头一些特别贵重或者特别有意义的东西他肯定还是有印象的。
等忙完年节和婚事,他倒要到大舅那边好好打听打听去,阮夫人以为他就这样就罢手了,他偏要在将来的某一天冷不丁地给她来一个回马枪。
说起来阮夫人也是个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人,这不还有一天就是除夕,她可已经按捺不住了。
怎么说呢,她居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