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注定爱上你 芃羽 5221 字 7个月前

丁翊从机场出来后先回到老家,去见他的父亲丁适。丁适是目前丁家事业的幕后主脑,自从丁翊的叔公退下金麒麟之位后,就由丁适代为掌管,直到丁家家族选出新的继任人选丁翊之后,才慢慢將事业移交给丁翊。

当初为了人选问题,丁翊一度与父亲闹得不可开交,后来因叔公的从中调解,丁翊才勉强接下金麒麟的职位。因此,他为了能在家族的压力下有个喘息的空闲,以单独在外居住为条件,让自己在公事之余也有一小方天地。这就是他一个人住,也不常回家的原因。

但连日来为了麒麟玉玺和俞晓净的事,他已有好些日子没在公司露脸,可能因而引起父亲的怀疑,才叫沈秘书向他打声招呼,要他回家一趟。

车子驶进丁家豪华气派的大门之后,一幢维多利亚式的建筑便耸立在眼前。

丁家早年从事海上贸易,与外国人接触频繁,因而生活起居偏向西化,不过构架上仍保有十足的中国色彩。

“二少爷,您回来了。”惫管家老衡看见丁翊的车马上迎了上去。自从大少爷死了之后,二少爷又不常在家,整座屋子难免没有什么生气。

“爸爸呢?”他將车子停在车库,朝老衡笑了笑。

“在客厅里,正等着您。”老衡皱纹横生的脸有岁月刻下的痕迹。他在丁家已有五十年了。

丁翊把钥匙交给他,便大步走进屋内。

在窗明几净的窗边,一个五十来岁、身材瘦长的男人正在逗弄笼子里的文鸟,一袭中式长袍,让人有时光倒流的错觉。

“爸,您找我什么事?”丁翊走到沙发上坐下来。

丁适没有回头,还是一迳地逗着鸟,嘴里说着:“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女人同居,还为了她不上班,有没有这回事?”“有。”丁翊双手手肘搁在椅子扶手上,直截了当地回答。

丁适赫然回头,清矍严冽的脸上有一丝的愠火。“解释一下为什么?”“金麒麟印石。”不知怎么回事,他和他父亲之间一直法好好地对谈,两人就像世仇一样,一见面聊没几句话就不欢而散。丁翊太了解那种情况了,今天恐怕也不例外。

“金麒麟印石?”丁适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丁翊不喜欢受到拘束的个性认他头疼不已,自从接下金麒麟的四年来,他似乎天天都在试炼他耐性的极限。

“嗯,那个女人拥有金麒麟印石,我为了拿回印石,答应替她做一件事。

所以这些日子来才会都和她在一起。”丁翊也不想隐瞒,他知道有不清楚的地方,他父亲最擅长亲自挖掘,追根究柢。

“你替她做什么事?”“您不会想知道的。”丁翊淡淡一笑。真要说出来,以他爸爸严谨的个性肯定会认为太过荒唐。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想知道?”丁适不高兴地反问。

“爸,为什么您总是要把我逼得这么紧?我已经二十九岁了,就让我来处理自己的事好吗?”丁翊有些莫可奈何。

“我哪有管过你?是你不好好过日子,老是和女人搞三捻七的,还拒绝了我们帮你物色的对象,你到底放浪荡多久才会甘心?”丁适摇摇头,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于公,他是丁家的当家,于私,他却是他不听话的儿子,他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他把心思专注于家族事业上?“爸,公司的事我从没偷懒过,这点相信您可以从沈秘书那里得知,至于我个人的事,就不劳您费心了。”丁翊的态度强硬起来。

“如果你好好地做,我就不必当个唠叨的父亲。别忘了,你是丁家族人选出来的麒麟,丁家的事业都掌握在你手里,这个重责大任绝不能掉以轻心,祥和会馆五大家族还得继续撑下去,直到”丁适的话嘎然而止。

“直到什么?”丁翊挑高了眉问道。

“没什么。目前麒麟玉玺比印石还要重要,你和其他四位麒麟要尽快找到它,不能落入别人的手里。”丁适避开了话题。

“爸,您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丁翊觉得父亲的言行有点反常,他并不是个言词闪烁的人。

“没有。你去看看你妈吧!她一直念着你。”丁适不再开口,提起鸟笼,大步走出客厅。

奇怪,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蚂?和祥和会馆有关吗?按理说,应该没有任何事能瞒过他们五行麒麟才对。

丁翊皱了皱眉心,往母亲房里走去。

才跨上楼梯,行动电话忽然响起,他伸手接起,里头传来沈秘书急迫的声音。

“什么事?沈秘书。”“总经理,方才祥和会馆的情报网截到一项秘闻,有不知名的人士透露要炸掉国泰航空飞往台湾的班机。”“什么?”丁翊的心停顿了。不要正好是晓净那一班!千万不要!案哪一班飞机?”他颤声问。

“是国泰cfxxx班机。”“老天!为什么?”他惊叫。

“据可靠消息来源,有人扬言要干掉一名台湾籍的女乘客,所以才在飞机上安装炸弹。”台机籍的女乘客?不!

“快通知机场停飞这班飞机!快!”丁翊冲着电话大喊,还没说完人已奔出屋子,匆匆上了他的跑车,飙出丁家。

会是刘伯伟要除掉晓净吗?不可能!他也想从晓净口中得到麒麟玉玺的消息,不可能会杀了她啊!那么,又是谁要取她的性命?谲霎密布在他的心头,丁翊一时根本理不出个头绪,日前最重要的是拦下那班飞机。他低头看着表,离飞机起飞时间只剩一分钟,这时所有的旅客想必已经上机了。希望沈秘书来得及阻止,希望晓净放了上飞机,希望

懊死的!为什么他不听方腾的话多留她几天?为什么硬要逼她搭这班飞机回台北?为什么不敞开心扉,抛却自尊,把她留下来?丁翊边狂乱地开车,边深深自责,此时此刻,他才明白晓净在他心里已经烙下永远难以抹灭的印迹,就像她刻在金麒麟印石上的名字一样,再也无法抹去。

老天保佑她!保佑晓净!他还想见她,想告诉她,他其实是喜欢她的,再也不隐藏自己的感情。他要她留下来,留在他身边!

他赶到机畅时,正好看见一架国泰航空的班机冲上云端,他慌忙地奔出跑车,朝着天空大喊:“不!晓净”怎么会这样?他都还没对她说出心中的话,她就这么走了。

呆了半秒,他马上奔往机场大厅的服务台,对着柜台大叫:“快通知塔台拦下国泰cdxxx的班机,有人在机上装了炸弹,听到没有?”“先生”柜台的服务人员被他的震怒吓到了。

“快点!没时间了!”丁翊这辈子大概只有这时候乱了方寸,全为了俞晓净,为了一个平凡又毫不迷人的台湾女子。

“先生”“你们还杵在这里做什么?”他再度狂喊。

“先生,请你冷静点,你说的那班飞机还没起飞,现在正在疏散乘客。”“刚刚那架”丁翊愕然地喘着气,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那是飞往新加坡的班机。”柜台人员这时才把事情解释清楚。

原来沈秘书的通知还是来得及!幸好!

他稍稍缓和情绪,接着问明乘客的休息处,直接向休息处走去。

他要镇定,他边走边提醒自已,等一下有见晓净千万要镇定,免得太过激动把她吓壤。

可是,当他发现所有乘客中竟然没有那张熟悉的脸孔时,一颗好不容易平定的心再度跌到谷底。

人呢?晓净呢?为什么她不在这群乘客之中?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紧张攫住了他的四肢百骸,从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这么教他牵肠挂肚,从来没有!

他到服务台去查询了旅客名单,上头一样没有晓净的名字。难道她后来根本没上飞机?不可能啊!在香港,她还有哪里可以去?丁翊不安地走出机场,胸口依然被无处宣泄的担心塞得满满的。会不会是刘伯伟把她带走了?正疑惑间,身边的行动电话再度响起,他打开开关,口气不好地问:“喂?”“总经理,有个女人现在正在公司,她自称是你的朋友,坚持要当面告诉你重要的事。”沈嘉雄在电话那端说着。

“我现在没空!叫她滚!”这种时候他哪来的闲工夫应付其他的女人?“可是她神色紧急”“间清楚什么事,等我有空再回去处理。”他想切断电话了。

“好吧!我是因为觉得这位俞小姐看起来有点面熟,好像最近在哪里看过她才”“等等!俞小姐?”丁翊惊喜地大喊,原本垂死的心又活了过来。是晓净!

她居然在他的公司,就在他四处找她的时候。

“是的,她说她叫俞晓净。”“留住她,别让她走,我马上到公司!”焦灼又兴奋的语气完全不像是丁翊该有的反应。

币上电话,他根本没有心思去推敲她为何会到公司找他,在他心里,只有无尽的快乐,那种每一个细胞胀满的感觉,让他只想仰天呐喊

二十分钟后,他把车子随意停在丁氏企业大门前,快步走进中庭的透明电梯,直上顶楼。

当电梯门一打开,柜台的接待小姐纷纷向他行礼,但平常都会微笑回礼的他今天却完全视而不见,他行走如风地往他的办公室走去。到门口时,沈嘉雄站起来向他报告事情的状况“总经理,那个女人她”丁翊连听都没听见,迳自走进办公室。就在他办公桌旁的落地窗前,晓净正背对着他浏览着香港的街众,听见身后的声音,她连忙回头,一看是丁翊,有点担心他会生气,马上扯出笑脸说:“丁翊,我不是故意要留下来烦你,只是”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丁翊拉进怀里,紧紧拥住。

这是

晓净傻眼地埋在他胸前,半晌仍猜不透丁翊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代表什么意思。

紧跟着进门的沈嘉雄也对这种情况惊愕不已。几时有过总经理主动抱住女人,而且还表现得深情缱绻?“幸好,幸好你没搭那班飞机”丁翊埋首在她的发颈间,嗅闻着她身上惯有的葯皂香味,庆幸她平安无恙。

“丁翊?怎么了?”晓净小心翼翼地问。说不定这只是洋化的礼仪,她可会错了意,表错了情。虽然被这副强壮的臂膀抱住的感觉实在妙不可言。

沉默的相拥持续了片刻,丁翊才皱着眉头,双手握住她的肩怒道:“怎么了?你这个笨蛋!谁教你乱跑的?你知不知道你害得我有多担心?”知道她没事后,怒气又一古脑冒了上来。一整个早上,他被忽上忽下的情绪弄得差点疯狂,而她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我很抱歉,我知道继续待在香港会给你带来困扰,但是我有很重要的事,不得不错过这班飞机,我保证,我说完话就搭下一班飞机离开”晓净误以为他暴怒的原因全因她而起,试图解释整件事。

“不准走!”丁翊没耐性听她说完,又大喝一声。

“什么?”她睁大眼睛,一点也弄不懂他奇怪的心情。

“不管是为了什么事,你再也不准离开香港!”他又將她的身躯搂住。

“为什么?”她抬起头,仰望着他。到现在为止,她想说的话都还没出口,就被一连串的拥抱搞得一头雾水。

“不为什么!”丁翊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吻住那两片丰盈的柔唇。

这下子,沈嘉雄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了然地笑了笑,识相地走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晓净则是在他炽热的拥吻中,隐约了解他奇怪言行的原因。只是,她不敢细想,怕丁翊对她的温柔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的欲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