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府。
院子里,卢永成正站在一口大缸前,不停地撒着鱼食。里面几条锦鲤游的正欢。
而旁边,则是站着一名脸色冷峻的青年。
“爸,这大帅也太不讲情面了,您可是他的把兄弟,跟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他居然一言不合就将你贬了,简直是太无情了!”卢晓佳一脸不甘的抱怨道。
“你懂什么?”卢永成摇了摇头,“大帅这已经是留了情面了!不然你以为,咱们父子还能在这里喘气?”
“自古伴君如伴虎,能全身而退,未尝不是一种幸运!”卢永成又忍不住感叹一句。
卢晓佳一脸不甘,旋即又问道:“爸,难道大帅真的要立那个小野种当储君?”
“如果真让他上位,咱们卢家可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卢晓佳脸色难看,咬牙切齿说道。
卢永成皱了皱眉头,旋即冷笑:“也未必吧?”
“帅位争夺,终究要看背景!这个林宇,单凭大帅支持可没用,根基太浅,难以服众!”
一开始,卢永成觉得,林宇或许有更大的背景,但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一个从小就被赶出帅府的野种,单靠自己的努力,又能走到哪一步?
“大帅这些年,一直在堤防大夫人,不想让奉军落入吴家之手!”
“但他想的太简单了!”卢永成摇头叹道:“历朝历代,外戚专权都是常事。他也不想想,当年若没有吴家的支持,他又怎能走到今天?现在想过河拆桥?只怕为时已晚!”
卢永成忍不住摇了摇头,表情有些不屑。
卢晓佳听了,忍不住有些激动,“那这么说?等大夫人得势,咱们卢家还有机会?”
“哼!等我翻身之日,一定要将这小野种,狠狠的踩在脚下!我要打断他的四肢,把他做成人彘,让他生不如死!!”卢晓佳恶狠狠的说道。
“哦,是吗?你真是要吓死我了!”
话音刚落,两名身材挺拔的青年,猛的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卢晓佳吓得一个撅灵,差点瘫软在地上,“林,林宇,你来我家干什么?”
卢永成也是微微一愣,不过还是连忙走了过来,拱了拱手:“原来是少帅大驾光临!罪臣有失远迎!”
“老卢,不必这么客气!”林宇摆了摆手,大咧咧的坐到一旁的藤椅上,搓着扶手道:“不管怎么说,你和林元龙是把兄弟,别说你官降三级,就算被一撸到底,我也得管你叫声卢叔不是?”
“少帅折煞老卢了,不敢当,不敢当!”卢永成诚惶诚恐的弯下腰来。
林宇不屑冷笑,旋即朝着卢晓佳看了过来,讥诮道:“卢衙内,恢复得不错啊!才几天,就活蹦乱跳了?”
“要你管!”卢晓佳撇了撇嘴。
凤九上去就是一个大巴掌,喝道:“不知感恩的狗东西!在巡捕处,要不是少帅赐药,你以为你能好的这么快?”
听到这话,卢永成微微一怔。
其实他也很奇怪,为什么儿子伤那么重,却会好的这么快。
原来是被林宇赐了药!
凤九瞥了卢永成一眼,没好气的道:“老卢,真是瞎了你的狗眼!谁是明主都看不清!原本少帅打算让你儿子去前线,好生栽培,你可倒好!居然背叛少帅,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卢永成老躯颤了颤,连忙躬身说道:“是老卢辜负少帅了!”
“不辜负!”林宇摆了摆手。
“我林宇从十岁起,便在夹缝中求生,从不对别人抱有期望!”
“别人对我投之以桃,我便报之以李,相反,别人若是欺我,我也定会——锱铢必较!”林宇忽然冷笑说道。
卢永成皱了皱眉头,“少帅,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宇冷笑一声,看向卢晓佳,淡淡说道:“他的四肢是我医好的,现在,我要收回来!”
话音刚落,凤九立马上前,一脚踹倒晓佳,而后连续出脚。
啊——
几声惨叫过后,卢晓佳四肢如同面条一般,瘫软下去。
这次,彻彻底底的成了废人!
“少帅,你何苦这般欺我老卢??!”卢永成双眸颤抖,发出愤怒的大吼。
“欺负你?”林宇不屑冷笑,“想多了,我只是不想好心喂了狗!”
话毕,他便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凤九冷冷地扫了卢永成一眼,连忙跟上。
卢永成攥着老拳,在风中瑟瑟发抖。眼中有悔,也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