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公卿贵戚,看看你身后的宗室封君!你以为他们当真多么忠君为国?以为他们真的会在乎邦国利益?
服人!只有你这个贱民才会满脑子都是那些笑死人的蠢想法!你爷爷我君父在位时,脑袋发昏搞什么裁撤清缴封君,结果燕国政变内乱,我姬姓险些失国!
服人!你别犯蠢了!这是一个乱世,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你折腾那些没用的,只会燕国折腾到亡国!
服人!燕国会毁在你手上!我等着自诩爱民的你眼见这燕国百姓民不聊生!我等着自诩为国的你眼见燕国亡国!”
这声声叫嚣,真真将众人都吓傻了,半响都反应不了。
孙由一开始也被姬淼的喝骂吓到了,随即一腔愤怒升起,孙由想起了一起同袍多年的许多燕军军官,许多阵亡在这次与田舒与齐军的大战中,那些忠于国家的人战死了,这个背叛国家致使燕国战败的始作俑者,怎么有资格有脸面在这里疯狂叫嚣。
不等服人命令,孙由拔剑在手,抢上几步,手起剑落,而疯狂狰狞叫嚣的姬淼,也就随着这一剑,住了口了,毕竟一个脑袋都搬家了的人,是没办法再开口说话的。
姬淼的叫嚣一停,那边奉命“杀无数”的军卒也将这两百余人杀敌差不多干净了,一直不绝于耳的惨叫和求饶声也没有了,瞬时,这燕宫大殿廷宇,安静了下来,一时间针落可闻。
满殿燕国朝臣,俱成瑟缩葫芦,半句话都不敢说,就连方才攻击姬淼几人的秦弼此时也有点被这大阵仗的屠杀吓到了,没开口说话了。
也就在此时,有事一阵簌簌脚步声,只见寺人桥在侧伴着公子启匆匆而来,那公子启见到服人,热泪盈眶,但确实没有痛哭出来,只是默默将眼泪吞咽回去,然后施礼道:“太子,城中公室宗亲,朝臣贵戚的家眷,我们俱已接到太子府中安置。”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殿中朝臣纷纷慌乱不已,相互对望,有愤怒的有战栗的,有吞口水的有面色惨白呆然的,而同一时间听到这话的夏瑜眉头一挑,瞬时明了的许多事情。
服人看着姬淼那已经无头的士绅,微微有几分出神,然而不过片刻,他便回神,将身前施礼的公子启扶起,然后转头扫视了眼殿中燕国朝臣,淡淡道:“此时城中不宁,我担心各位国之忠臣的家眷被齐国奸细误伤,所以接到府中照顾,各位有意见吗?”
许是因为方才那场满是血色的屠杀,这些朝臣竟是不敢上前去对服人说出半个不字。
服人见状,点头道:“诸位没意见就好,那就退了吧,诸位格尽职守,好好准备如何抵抗即将攻至蓟都的齐军是眼下第一要紧。”
一众朝臣一听家眷被看管,多是五内俱焚,但是也没有办法,只得齐齐答了声:“诺。”然后齐齐退出殿内了。
眼见朝臣慢慢走了干净,服人的神色似乎微微缓和,转头看着孙由,叹了口气,道:“我本不是要你来作着刽子手,你倒是为何向前凑。”
孙由微微沉默,良久,才微带哽咽的道:“兄弟们……兄弟们,好多都是死在我手里,我得活命,苟且于世,不过赎罪而已,还有什么好怕的。”
服人长叹一声,没在说什么。
而就在此时,只听一人从远处踉踉跄跄向着大殿奔来,一边跑一边大叫道:“军报!!!军报!!!!”
这时,殿中尚余孙由、秦开与服人的部卒,还有夏瑜与杨之孙、吴豹、杞熏等夏瑜的人马,众人顿时都紧张起来。
眼见那人越跑越近,孙由认出是他手底下的斥候,心中顿感不妙,奔上前几步,一把拽住那满头大汗的斥候,道:“出什么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