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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

阿玛紧紧盯着那队人马,只见对方在离自己营地不远的地方,全员勒马驻足,然后其中一人越众而出,双手高举,草原上狄人常用的语言道:“我们不是马贼!”

阿玛眼见对方此态,抬手微微制止身侧的商队护卫,用狄人常用的语言大喊道:“哪路子的?”

对方道:“逃难的,从晋国出来,知道这里有水源,不知道已经有先来人占了,我们只是求口水喝,没他意。”

此时那队人马勒马驻足的地方较近了,加之天际此时一个闪电照亮四野,阿玛也看清了来人这队人马人数不少,并且弓矢剑弩配备,只怕真起了冲突,自家商队并非对手,而且听得对方说自己是从晋国逃难的,阿玛心中便有些异样,说实话只要是草原人,没有人不很把草原人打得一退再退的晋人视为仇人的,此时眼前人说是从晋国逃难出来的,阿玛下意识的便觉得许是“自己人”?

是以阿玛微微沉吟,心中思量:这水源地很多常走的人都知道,自己此时若是太过霸道不让人家饮水似乎也不妥,便开口道:“百步相对,各不相干。”

那对面的人也道:“安。”

若此,两方人马算是各自相安,阿玛眼见对面那队人马中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人物,马上抱着一个人,那人头戴席帽,布纱裹着全身,阿玛心知这带着席帽的人多半是“内室人”,心中觉得奇怪,要知道草原素来有抢亲的传统,所以很多不够强壮的人都不敢离开部落落单,已经成家的内室人更加不可能离开部落出来四处乱跑,不过联想道方才刚才的喊话过程,对方说是逃难的,便有几分理解。

阿玛再大眼看去,眼见那带着席帽的人在那领头人怀里撞死瘫软,莫非是病了?想到这里,阿玛摇摇头,心道:自家事情还没得了结,这么关心不相干的人做什么,这些人何等来头,关自己何事。

服人一行人的营地刚刚扎好,只见一声雷鸣作响,大雨倾泻,服人的帐篷自然是一众人中最好的,许知要是平常,服人向来是与自己的部下同甘共苦,平时行军打仗,帐篷也是和普通军卒差不太多的,只是今日却是有几分不同,只因为服人帐篷中此时多一个病号。

用刚打来的水湿润了帕子,服人伸手想给此时躺在毛毯上的夏瑜擦擦脸,但随即又觉得这帕子太过冰凉,便用手捂着,直到捂到温热了,才给昏睡的夏瑜将脸上的尘土擦净,擦干净了脸又握着夏瑜的手擦拭指尖的泥土。

夏瑜这三年一直没间断的练习剑术与马术,一双如玉雕琢的手不再如昔日细腻,掌心略有薄茧,服人满是厚茧的双手抚摸着夏瑜掌中薄茧,从被晋国放出起就一直冷硬的神色此时融化了,依稀如往昔的温柔宽厚,看着夏瑜,长叹一声,道:“你啊,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一把火能烧了几万越人,在武阳能一口气宰了我全部的隶宰,竟然怕打雷。”

想起路上天色开始半阴,远处开始有雷电闪烁时,夏瑜便十分僵硬,及至漫天乌云雷鸣电闪,竟然直至从马背上摔了下去,若非服人跳下马来死死抱住,夏瑜那吓得脸色苍白的,差点要尖叫的模样,几乎是要崩溃的样子。

因为实在不放心,加之夏瑜身份特殊,在服人在场的情况下,其他人都不好太过亲近,最后眼看大雨将至,服人只得将他抱在怀里,同乘一骑,及至到了这处水源地。

给夏瑜擦拭完,服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间有了几分忧虑之色,伸手去摸了摸夏瑜的额头,感觉似乎没有发热,才微微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