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瑶奇道:“一礼?一命?何也?”
夏瑜扫视了下智瑶案几上的那把剑,正是方才他在智氏府外交予智氏家仆作为见面礼的武阳钢剑,夏瑜扫了眼那把宝剑,然后道:“武阳钢剑,可称利剑否?”
智瑶看了眼案几上的宝剑,方才他已经随手试过,以这武阳钢剑斩架上宝剑,那“宝剑”几乎应声而断,道:“武阳钢剑,名不虚传,确实削铁如泥”,顿了一下,智瑶接着道,“晋剑不能敌也。”
夏瑜道:“我所谓一礼,便是这武阳钢剑的铸造之法。”
智瑶听得此话,微微沉吟,然后微笑道:“此为一礼,何为一命?”
夏瑜眼中有微微寒意,看着智瑶,轻声道:“嗣卿您的命。”
智瑶眉头一皱,心中有微微怒意,冷笑道:“我的命?此言何意?”
夏瑜笑了,笑容平静,甚至有几分清闲,道:“嗣卿若是不畏死,那我从这里出去的那一刻,赵志父就会知道是嗣卿背后谋划,我燕国没能送国君庶子入晋联昏,使赵氏在天下诸侯面前丢了大人,嗣卿也有一份功劳。”
夏瑜看着智瑶,眼中寒意与锋锐不再掩饰,凌厉尽显,道:“赵志父不蠢,赵志父性烈如钢,嗣卿你自恃才智,几番在齐、燕、晋、中山之间挑拨离间,你要不要试试,此番内情若是戳破,赵志父会不会饶了你,你智氏抗不扛得住赵氏赵志父的怒火。”
顿了一下,夏瑜相撞讶异的道:“噢,对了,我忘了,好像智氏家主,病了,病入膏肓,貌似能撑到几时还是未知,在晋国朝野沉浮数十载的家主病重,此时赵志父要是找您的麻烦,纵是嗣卿才智过人,好像也很麻烦啊。”
智瑶听夏瑜言语,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夏瑜仿佛根本没见到智瑶那难看的脸色,神色自若的道:“我这一礼,一命,嗣卿满意否?”
说完该说的话,夏瑜便不开口了,很是悠闲的给自己倒了杯酒,静待智瑶脸色平复。
智瑶面色渐渐平复,看着夏瑜,道:“你就不怕我杀了你?我杀了,赵志父也不会知道我在背后搞鬼了。”
夏瑜朗声大笑,道:“嗣卿不会觉得,瑜孤身来此,便没有后招吧?瑜已经留下锦囊与燕国国内心腹:若是瑜被嗣卿您或扣或杀,尔等可持一礼、一命,献与赵氏。”夏瑜笑着看着智瑶,道,“好在晋国上有四卿,送礼嘛,也可以挑对象。”
智瑶心中渐渐清明,从方才被人威胁的愤怒中清醒过来,便从夏瑜的言语中听出了几分内情:只怕夏瑜并不是真的想向赵志父告发自己,若是如此他大可直接去执政府赵氏府邸,何必再来当面告知自己。
想通这点,智瑶便安心了,道:“内佐您可以直接去找赵志父,甚至把我的所作所为直接告诉赵志父,缘何不为?”
夏瑜想起在自己的时空里对智瑶此人的评价——德行不足,才智过人。
眼见不过片刻间,智瑶便猜透夏瑜此行要害,夏瑜倒是颇为敬服,当即禀手而敬,道:“赵志父老矣,贵族家主病重,嗣卿为霸主执政之日已近,瑜愿代燕结好,与嗣卿盟誓相援。”
智瑶听夏瑜直言,已是明白夏瑜此行所图,便道:“内佐所言,不知何等时日之事,现在便言,是否过早了。”
夏瑜道:“为政之人,当为之长远,岂鼠目寸光焉?”
智瑶心中一动,看着夏瑜,目中颇有沉思之色,良久,道:“燕太子服人尚未继位,燕国国君仍在,就算退一步讲,太子服人继位,内佐您为燕国国俌内主,也未必能代燕表态吧。”
夏瑜面不改色,道:“嗣卿您此时只是智氏嗣卿,既不是智氏家主,更不是晋国执政,瑜可未曾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