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竹存阿饱学之士,对礼法虽不像儒门弟子那般执着,但也是有几分坚持的,不比此时燕国国俌狄氏北狄人出身,对礼法是既不熟悉也不那么在乎。
太子服人脸上的神情却颇为复杂,良久,才叹息了一声,道:“不瞒老师,现在我一想到要去见夏瑜,我就背后寒毛直竖。”
孤竹存阿听得此言瞪大眼睛,道:“太子,你当初可是软磨硬泡,不知道花了多少功夫才说服国俌的,此时怎能出此言?”
太子服人有些尴尬道:“彼时我欲救夏瑜脱困,问计于老师,老师出计让我向齐求亲,我当时只是急着把夏瑜弄到燕国来,并没做他想,此时要见面了,我觉得吧……”太子服人顿了一下,道,“以夏瑜的性子,我真怕他砍了我。”
☆、第116章
太子服人与孤竹存阿一路星夜疾驰到了边关,修整边关大堂,然后派出使节前去与齐国送亲队接洽,约定齐国送亲队至边关行大礼的日期。
燕国使节赶至齐国送亲队中,与齐国送亲使商谈大昏事宜。
按照礼节,两国联好,又是太子求取内室,而燕国却如此仓促,齐国送亲使是不可能答应的,然此间情况却是与常理不同:一则,夏瑜适燕个中内情复杂诡谲,夏瑜虽然是沙场战将,声名显赫,但适燕之时已经获罪遭贬,地位尴尬;二则,如国府宗室适子他从,那陪产及陪送家奴应是宗室所出,护卫乃是国府指派,但夏瑜的陪产及护卫都是太师府所出,这太师府的人,自然是听夏瑜的话多谢,哪里轮到送亲使去插嘴吩咐什么。
是以,与其他送亲使不同,这送夏瑜适燕的送亲使,这一路,是要多没存在感就有多没存在感,不管夏瑜做什么,都是半点都不敢干预的。
燕国使节一到齐国送亲队中表达来意,这齐国迎亲使立刻鼻子眉毛都皱起来了,强打精神与燕国使节寒暄完毕,安置了来人,便苦着一张脸去找夏瑜了——这等大事他哪敢做夏瑜的主,自是要听夏瑜拍板的。
“边关行礼?”夏瑜皱眉,看着送亲使道,“太子服人已经到了边关了?”
那送亲使低着头,十分谦卑的道:“燕国来使言,只因山戎扰边,太子服人不日要赶赴边关迎敌,时间仓促,不得不权宜行事,边关行礼大昏。”
夏瑜面上看不出喜怒,半响都没回话,让在下面应命的送亲使心里直打鼓。
良久,方听夏瑜道:“告诉燕国来使,国之大事在戎在祀,边关有战事,当以御敌为先,既然太子已到边关,已见诚意,边关行礼,齐国无异议。
送亲使听得此话,暗暗松了一口气,还未等低头称是,便又听夏瑜道:“只是来我方未免有些委屈,你替我转告燕国来使,就说既然我方已到边关,太子也已至边关,相距咫尺,那么请太子亲到我送亲营地来,迎我等入燕国。”
送亲室一听后面这话顿时就有些头大,微带试探的语气问道:“若是燕人不许?”
夏瑜挑眉道:“那我们也不用入境了。”
送亲使顿时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