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简单,天底下作贼的没有几个会自己骂自己是贼,哪怕他确实就在作着偷儿所做的所有事情。
田彪却丝毫没有顾虑田襄的脸色,接着道:“也就是因为得位不正,是以底气不足,不敢不拘一格的任人用人,是以这朝堂上下的要职,尽皆由田氏子弟出仕。我田氏素有养士风尚,稷下楼养士众多,俸禄优厚,却从不任用为官,阿瑜你不是田氏子弟,若真想在齐国有所作为,那么必须要与田氏足够亲近。”
田彪最后一句话没有明说,但夏瑜已经明白,田彪言下之意便是他现在还不是“自己人”,若是成不了田氏的“自己人”,那么以齐国目前的情形,要在朝堂上出头并且走的长远,只怕是不可能能的。
执政府奏事,田彪用项上人头保他为将,此时言明欲收他为徒,虽然知道田彪此举多半是为时局考虑,毕竟此时齐国处于危境,需要能打仗会打仗并且信得过的将才,但也多少能从田彪的态度中感觉出他亦是为自己的前途计,这让夏瑜拒绝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夏瑜稍一思索,心想:嗨,刷什么本不是刷啊,朝堂利害哪个国家能少了,就像后世的办公室政治,不论进哪个公司都是避不掉的,反正此时他在齐国有爵位能打仗,还有朋友——老好人田至、脑子少根筋的死党田舒、眼前喜欢打自己军棍威胁不给饭吃的老太师,斜了下眼,恩,还有这位还算不上朋友的“太子”田襄,看起来也不像是个败家货,只要继承人不算太坑爹,那么未来的几十年内以齐国过往积累的底子,要亡国那是不可能的,所以那还有啥好说的,就留在齐国好好干吧!
所以当即夏瑜禀袖稽首施礼,便道:“瑜愿拜老太师为师。”
夏瑜的拜师礼赶在了国府拜将礼之前,虽然仓促,但却丝毫不简陋,老太师大张旗鼓,将门生故吏,田氏后辈子弟,几乎齐国全部有头有脸的人都请了来,一时间朝野议论纷纷,大家都暗中揣测田彪此举动作有何深意,不过这都与夏瑜无关,他现在每天焦头烂额的事情是如何确定手里的军官及国府工寺名单。
夏瑜每天和田襄还有天天跑来盯着自己骑马的田舒泡在一起研究,临淄不比平阴,在平阴夏瑜可以放开手去“干活”,后勤全部扔给田至,练兵练烦了就扔给田舒,自己躲到藏书楼里啃果子消遣去了。临淄朝堂利害纠葛,先不论那些对田氏也有不满的小家族,就是田氏内部的子弟也不是能够完全信任的,别的不说,田须这个一力主张割地求和的,一直都是齐国左将军,在军中实力深厚,他的人便要提防几分,还有国府派来听使唤的工匠,田氏祖上工正出身,国府工正下属的许多都是辈分很高的田氏元老,别说夏瑜,就是田襄这个“太子”也轻易使唤不动的。
从田彪那里拿来一个大概的名单,然后与田襄合计,对于这些人的了解,夏瑜绝对比不过常年在临淄城与公卿贵戚以及田氏族中上上下下都打交道的田襄。
一路忙忙碌碌,可信的人能力不够,能力够得未必可信,可信又有能力的人使唤不动,焦头烂额,无暇他顾,所以到了拜师礼时,夏瑜满脑子还是那还没确定下来的用人名单,根本来不及紧张或者多想什么。
直到要正式拜师礼那天,太师内佐亲自送了新裁的衣服发冠,眼看着他穿戴起来,然后又满是慈祥的上来帮他正冠整衣,让夏瑜有了一瞬间的不自在,脸颊微微泛了红,对上太师内佐慈祥带着笑意的眼神,夏瑜模模糊糊的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也许师徒名分不仅仅是师徒名分,夏瑜没想过名分之下还有情谊这件事。
当游戏掺杂了感情,那还仅仅是一场游戏吗?此时的夏瑜懵懵懂懂,并未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才知道一件事情,大家知道古代“有关部门”这个词在古代叫什么吗?叫“有司”,我一直以为“有司”是一个古代官府的一个部门,原来有司其实就是有关部门,哈哈哈哈,笑死了。
☆、第44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