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早有提防啊！

人手之后，让开了一个不宽不窄的通道，将后面的贺连让了出来。

看到贺连现身，顾经年这才不紧不慢的打开了车门，修长的身姿探了出来，明明浑身的血渍和泥土污垢，明明是狼狈的面容可是这些放在他顾经年的身上却完全又是另外的一个味道。

贺连瞄了一眼车前的重大创伤，还有不远处四分五裂的公寓大门，他挑了挑眉，看向顾经年，明知故问:“顾大少爷怎么这么狼狈？莫不是遭了什么报应？”

“洛洛去哪儿了？”他的声音坚定切不容质疑。眼神中仿佛除了洛翡翠的踪迹不会再有任何事物能够打动他了。

“哦？洛翡翠？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成了孤魂野鬼了吧？”贺连的唇角笑得有一丝诡异。

“她没死！”

看着面前顾经年一脸坚定的样子，贺连轻笑一声:“我倒是小瞧你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查明白了。”他料到顾经年早晚是会查出来那辆车根本什么都没有，他也不在乎他最后知不知道洛翡翠到底有没有死，但是他没想到顾经年的效率会这么高。

“顾经年，这种事情你认为我会告诉你吗？我真是后悔啊！后悔没有真的把洛翡翠塞进那辆车子里！没有让她像小欣一样掉下万丈深渊！最后连尸身都找不到！”说到这里，贺连越发的激动，浑身跟着轻颤，就连眼睛都跟着瞪得很大。如果仔细看，或许还能看到里面遍布的红血丝。

“贺连！”一提到小欣，就连顾经年也变了神色，他强行抑制住了自己心中对洛翡翠的担忧，看向贺连的神色中多了一丝无力:“我知道你在为当年的事耿耿于怀，但是……贺连，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是恨我，大可以直接取了我的性命，其他人是无辜的！”他欠他一条命，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以为我不敢吗！”贺连像是被刺激到了，尤其是他的那句人死不能复生。他猛的举起手枪，上堂对准了顾经年的眉心。

“如果那个人是你，我无话可说。”他顾经年骄傲了一世，最后若是能死在昔日的兄弟手中，似乎也不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

“住口！顾经年！你太自以为是了！你就是笃定我不会真的对你下手！你就是笃定我不会开枪！你从来就是这样道貌岸然！”贺连的眼睛变得猩红，手持手枪却在不停的抖动，像是自己在体内做着无限的纷争。

他看了一眼独自挣扎纠结的贺连:“难道不是吗？你若是想要啥我，刚刚在环山公路上早就动手了。”他不相信贺连没有那个能力，他没有这么做，就证明他心里还有着他们最后的情谊！

“贺连，我们的恩怨早该了结了！来吧！”昔日的画面一次次的在顾经年的脑海中划过，他还是当贺连是兄弟的，不管到了何时何地。

只是，他现在最最担心的应该是洛翡翠，但是又想了回来，她想离开，也许她跟贺连做的交易就是让她安全的离开，或许现在她已经到达了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或许这样对于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果。

这般想想，似乎自己已经可以了无牵挂了。顾经年闭上了眼睛，表情安详，像是不管贺连对他做出什么，他都欣然接受一般。

“不该是这样的！不对！”为什么，为什么他要用过去的情谊来混淆他？为什么！

不，他不可以心软！是他！是他害死了小欣！是他，他该死！他该来偿命！

贺连喃喃自语，最后心下一狠，终于还是扣动了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