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津/一/Y求不满(1 / 1)

镜子前的蜡烛早已烧的不剩多少,灰烬和烛油沾了桌面,像被烧尽的野草,只留下焦枯的斑斑点点。

我好像死了,我又活了过来。

蜡烛棉芯烧焦的气味冲的我直犯恶心,连带着这具身体,同样让我觉得恶心。

腌臜的信息夹杂着混沌的情感冲刷着我的大脑,试图洗涤我污秽的灵魂,我不知道我为了什么存在,又或者为什么存在。

脑海中走马灯似的记忆重现又撕裂,被那个人侵犯的记忆从来没有这么强烈。我忍不住干呕,像是要吐出五脏六腑里残留的污血。

我似乎活着,但我他妈早就死了。

油渍斑驳的镜子立在我的面前。只要我一抬头就可以看到那面镜子,看见我的脸。诡异的放大的,也是他的脸。

我试图唤醒这剧身体里的另一个人。

看啊,隔了二十多年的仇视与怨念,这具身体还是落在了我的手上。我赢得了整场游戏的最终胜利,和那个人所有的控制权。

只要我想,我可以用他的身体做出最恶心的行为,我甚至可以让他死。我忍着后遗症剧烈的晕眩,抚着镜中熟悉的面容。

如果他还在的话……

他必须在。

我叫他的名字。可他不理我,啧,还真是有意思。

是长时间的虚弱让你的脑子驻满了蛆虫吗?我亲爱的哥哥,小小的交接仪式怎么能真的抹去你肮脏的灵魂。

就这样死去,太便宜你了不是吗?

我一遍一遍默念那个人的名字,也在嘲弄他的荒唐。他以为我发现不了吗?他不会死,他只是把自己藏起来,窥视我或是自责或是羞愧的神情,在角落里默默得意。

说不定他还会觉得刺激,偷偷手淫直到高潮呢。孟舸,我的哥哥,你不是一向自诩祸害遗千年吗?

我不断的拍打这具新得来的身体,手掌蹂躏着他的脸,直到面部扭曲。

“孟舸!不要让我犯恶心。”

“孟舸,孟舸你出来,你是不是还在?”

可笑。

最先招惹,又不顾我的意见自作聪明的蠢货,你凭什么不理我?

我懊恼的揉搓他的头发,指甲抓挠他的头皮,直至血液染红了我的甲缝,血腥萦绕我的鼻尖。

“孟舸,你一定要做一个偷窥狂吗?”

密匝匝的愤怒织成麻木的视线落在镜中,也落在他的脸上,我抚摸着面前的镜子,将指尖有些干涸的红色抹上他的双唇,粘稠的红色却对比出那苍白的脸。

他……或许,或许他真的不在了?

我意识到这点,但我的法,总是堪堪擦过最要命的那一点,却又达不到顶点。

下唇含在牙尖下被咬地沁出血珠,这是他的身体。我小心翼翼地松开力气,任由呻吟声将我淹没。

不够,还是不够,欲求不满。

我听到自股后穿来的黏腻的水声,越发放肆的呻吟,眸中蒙上水雾,他的面容也变得模糊,还是不够。

手指粗重地顶弄,腰腹挺起撞在冰冷的镜面上,猩红的舌尖舔弄着镜面,津液不可控地流下,又骚又贱又放荡。我终于还是被他玩坏了。

“孟舸,孟舸,孟舸……”手上动作加快,肌肉痉挛似的收缩。一边疯狂地叫喊着,要到了要到了,另一半又恶意地把快感拉下云端,不够不够……怎么才能够?永远不够!

“哥!”没有人回应我,泪水顺着脸庞滚落,我射在镜子上。

手指还带着高潮后的颤抖,我抚开镜子上薄薄的水雾,那双眼睛分明印着欲望,但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高潮过后,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空落。

想要的不只是被填满,还想要被拥抱被亲吻被需要,我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做什么,但世人把它称做爱。

那就……爱吧。可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如果这世上没人记得你,没人看到过你,我又该拿什么证明你存在过,我的爱人?

我将头埋在双臂之间,心脏像是被撕裂成了俩半,刚刚的胡闹让头痛成千上百地反噬,哥哥,我好疼……

没用的,没有的,再也不会有人哄我了,那个残忍的人把我丢在这世上自己走了。再也不会有人爱我了。孟舟是没有人要的小孩,从小就是,先是妈妈后是哥哥,现在终于连一个人都没有了。

可是孟舟好累,好委屈……

我把手指伸到脊背轻轻拍着,像孟舸以前一样。最后一次了,如果以后不会再有人爱我,那么请先我逃避这么一晚上。

“睡吧,睡吧,我可爱的宝贝,有我爱你,有我喜欢你,一束百合,一束玫瑰,等你睡醒

把它都给你……”

歌声那么长,月光那么长,天上的星光藏起来,地上的孩子抱着自己入睡,那样孤独。

神明不会对任何人格外开恩,所以我们都只剩自己,无所依靠。

阳光透过窗户打下来,早晨的平静被鸟雀一声长一声短的啼叫打破。好吵,手指先一步捏住眉心意识才延迟回笼。

“孟舸?”我下意识地呼唤。屋子里一片寂静,只有麻雀还在无所顾忌地争吵。

哦,对,我忘了他不在了。

我自嘲地笑了笑,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昨天是在地上睡了一晚上吗?居然连衣服都忘了穿上……真狼狈啊,孟舟。

脑子昏昏沉沉连带着身体都麻了半边,扶着墙壁艰难地站起身,又仓皇间闯入了他的眼睛。孟舸……想到这个人,脊骨好像又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我平静地看着他,最终还是遮住了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指尖颤抖,怎么都使不上力。

没有他,没有他不正是我所期待的吗?没有他难道就不活了吗?无视心口泛出的酸意,我还是坚持着给自己套了件衣服,顺带洗了把脸。

冷水沾湿眼睫,像不小心滴落下来的泪。屋外阳光正好,一如往常,我还是决定去花店看一看。

虽然花店是那个人盘下来的,我也并不是十分想处处都按照他的计划生活,但是里面毕竟倾注了他的心血,退一万步讲,还有钱。

那个人把钱投进去就不管了,真要血本无归好像是我很没用一样,怎么可能?我拦了辆车直奔花店。

还没有真正意义上开过车,虽然平时那个人操作的时候我都在旁边看,自认为学的差不多,但是到底不敢法地蹭动,她把手指送入我的口腔。

“……莉莉丝。”我终于想到,她笑起来,配合着动作,轻佻又放荡。我在她颈边呜咽出声,“求你,求你……”

“先生,这次可是你在请求我。”

“你不喜欢我了吗?”好像凶狠侵犯的是她,挣扎呜咽的才是我,某一瞬间我我甚至怀疑我会落下来泪来。

她叹了口气,抚上我眼尾发烫的数字标记,温柔地接纳了我。“喜欢。所以我准许你给我更多。”

我咬她的耳垂,开合间碰撞出暧昧的水声,像教徒一般虔诚的祷告,“莉莉丝,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你。”

她的双瞳陡然睁大,像失焦一样散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妈的。”她报复性地咬住我,和我接吻。“宝贝,快要被你的电流搞死了。”

“舒服吗?”我问她。

她哼出一声笑,“一般般吧。”

“没事,慢慢练。”

她在夜晚和月亮一起出现,踩着风声偷走我的心跳,她是薇薇安,也是勾心摄魄的莉莉丝。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数据核心藏在什么地方?”她懒懒地靠在墙角,红唇吐出迷蒙的烟圈。

“我可没有承诺什么啊。”我故意逗她。

她看起来毫不在意,“宝贝,白嫖不好吧?”

我被她逗笑,牵起她的手放在我的胸口“在我的心脏里。要摸摸看吗?”

她的表情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我装作无事发生继续说道,

“薇薇安小姐,当您摘出我的心脏时,整座大楼的报警器都会长鸣,5个安全办公室会第一时候采取紧急防控。我会将身上所有权限赠与您,十分钟之内所有不来自人为的防控都不会对您造成困扰。”

她骂了句脏话,问,“拿走这段数据你会消失吗?”

谁知道呢?我吻住了她的唇。

“你的诉求是什么?”

“在报警器响起时,如果时间允许,请带走我的心脏,也顺便带走我。”